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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不屬于你 第6頁

作者︰唐瑄

這次不幸,怎麼一個「衰」字了得。

想到種種環環相扣的諸多不幸,佟澄空嘔得忍不住仰天咒罵——

「SHIT!」

曹姊被她抓狂的模樣嚇了一跳,背起手,前前後後打量她,「真的沒事?」

用力過猛,頭暈了。「好吧,本人很泄氣,求妳別再繞圈子懲罰我了。」曹姊是來加重她的不幸的嗎?

從不知挫折為何物的人會泄氣?機會來了。「怎麼個泄氣法?」趕緊面她而生,曹姊緊張地盯牢她,仔細搜尋任何可能成功的機會。

「有種無能為力、困住的感覺。」她想掙月兌那副自捆的無形枷鎖,卻怕去面對,即使想面對也不知從何做起,茫然且無所適從了。

「要不要做些瘋狂的事?」曹姊試探道。

「乘虛而入的小人,也好。」保持忙碌才不會想東想西。「這次是什麼樣的商品?」

曹姊大喜過望,轉身快活地將桌上的企劃案拿下來,恭恭敬敬遞給她。「請過目。」

「不必看了。」佟澄空不勝其煩地推開草案,虛弱的腦子亂七八糟。

基于職業道德和私人情誼,曹姊決定口述廣告要點。「先說好,這個廣告案比較煽情,可能會借用妳一小部分漂亮的胴體。」

「隨便啦。」片刻前與世仇一番腦力激蕩,余威猶存,一時間佟澄空無法做理性思考,一心在失敗的挫折上打轉,

「以肚臍為圓周,大約半徑十三公分以內的範圍全都得露,重點部位以安全無虞的造型出現。」學生頭下那張俊俏帶點冶艷的臉蛋,擁有自然率真的中性氣質,相當符合產品訴求。呵,最最重要的是,澄空擁有一副維納斯見了也會自慚形穢的好身材。

佟澄空無疑是上帝派來拯救她的天使。

「別刺激我了行不行?本人保守的只是行為,並非衣著。」受不了這些人,淨將一些風馬牛不相關的事湊和在一塊,忘了她也是廣告人。

馬爾代夫,我來了。曹姊竊喜不止,手一探,立即模來另一份文件。「偌,在這里簽名。」合約書是老公走後,她速速擬妥的。誰曉得變量何時橫生,搶時機很重要。

「曹姊,妳明白欺騙我的後果有多嚴重。」佟澄空抓過筆,看也不看合約內容便簽。

「想不想接接CF?」

「這里面有?」佟澄空反感地皺起眉頭。

「听我說,澄空。」曹姊先搶回合約,以防萬一。「為了找商品代言人,我幾乎找遍各模特兒經紀公司,連歌星和影星都考慮過,依然找不到理想人選。」

「不行。」佟澄空探手要搶回合約,曹姊閃躲。

「為了這個,我失眠了一個多禮拜……」

「不行。」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她愁眉不展地打著商量。

「不可以。」

「我幫妳去說服佟爸爸。」她很努力尋找各種管道。

「請玉皇大帝來都一樣。」佟澄空堅不妥協。平面廣告只是薄薄的一張影像,CF側重肢體語言,她才不要上街時被人指指點點,去「群魔亂舞」時遭同行問東問西,在公司內讓溫蝶蝶恥笑,一夭到晚惹來異樣的眼光和閑言閑語,那豈不煩死。

「好吧。」曹姊認輸。「看來,我只有想辦法說服阿凰了。」

「管妳怎麼樣,反正妳把合約撕了。」最近她很衰,連訴個苦都能發生一連串不可思議的現象,誰知道往後會不會橫生什麼枝節,這種白紙黑字的東西最麻煩。

「相信老大姊,我不會出賣妳的。等我說服不了阿凰後,自然會撕掉,妳不必過分意識。如果游說成功的話,拍完這支平面廣告,妳可以買輛小汽車代步了。」曹姊企圖提振她低落的士氣。

「賣肉的代價很高嘛。」佟澄空不領情地諷刺。拍廣告不過是種心情的紀錄和羞辱的見證,以便隨時提醒自己化悲憤為力量,才不好玩。

「說得真難听。」曹姊輕皺眉鎖,不予苟同。

這些娛樂的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曹姊……」實在沮喪不已,又沒得發泄,佟澄空突然傾身向前,借靠她縴薄的肩膀。「我輸了。」

要自恃甚高的澄空承認自己失敗,著實困難。「知道自己輸在哪里嗎?」

「知道。」初嘗敗仗,彷佛突然間失去一切,連帶的,初入這行的熱忱和壯志雄心也跟著賠光了。

「知道就去面對。」這種事得當事人自己去領悟,旁觀者說再多都只是一場風涼話。

「我想啊。」佟澄空深深吸一口氣,差點哽咽無語。

「想就去做,空口說白話于事無補。」

老天,她真恨這句話。佟澄空一翻兩瞪眼,氣得頭上幾乎冒煙。

「請問我該怎麼做?」她可以和看順眼的男人打成一片,稱兄道弟。要她學花痴一樣,找個言語無味的男人,沒事像只八爪角賴在他懷里,嗯嗯哎哎,她絕對辦不到。

「不思長進的人,我可沒轍。」刺激澄空,比安慰澄空來得有用,她很清楚。

「拜托,這樣就不思長進了?」佟澄空憤怒地狠瞪她。「對男人沒感覺又不是什麼滔天大罪!」

「喔,原來妳剛剛說的問題癥結,出在妳最不屑的男人身上。」曹姊恍然大悟。

「別假了,馬頭是妳老公,妳哪有可能什麼都不知道!」騙誰。

「誰在說我啊?」馬頭象征性敲兩下門板,探頭入內,一看見老婆也在,他緊斂的神色才敢略略放松。

「干嘛!」曹姊橫眉豎眼,不歡迎他擅自插花。

「蝶蝶說小佟突然間想開,強行邀走她手上的CASE,請我拿相關數據來給她。」馬頭松弛的面容被老婆的精光殺得瞬間慘白。她在警告他,小佟的心情依舊擺蕩在谷底,這下慘了。

「什麼商品?」佟澄空忽然有股不好的預感,不由得思及一日之始的惡兆。她什麼時候答應花痴的?

完蛋,被蝶蝶耍了。「巧克力。」馬頭自她眼看就要大發雷霆的怒容讀出異樣。

「訴求對象?」佟澄空大皺其眉。

「情……人。」艱澀地笑了笑,馬頭但覺喉頭噎得緊。

「這類訴求族群,妳不是能避則避?」肯定是蝶蝶安心整澄空的。曹姊差點笑出聲。

「我接。」佟澄空出人意表,沒發怒,空前的平靜。

「什麼?」曹姊驚恐的瞪大眼楮,沒法子相信自己的耳朵。澄空居然自願接,不必人家恩威並用,偶爾軟硬兼施?

「妳確定?」馬頭輕聲質疑。

「不是說接了,你要問幾遍啊!」表面的平和持續不到一分鐘,佟澄空突然暴跳如雷,狂飆了出去。

他才問一遍耶,好無辜。馬頭苦哈哈追在後頭,試圖勸回抓狂的愛將。「小佟,現在是上班時間。」而且才剛敲鐘,她手邊有幾件CASE就要截稿了,新CASE一直接進來,蝶蝶即將赴任喔,天啊!不能再想了,有種天將亡他的恐懼感。

「唆,我申請在家構思行不行?」記恨的花痴,居然以為她做不出來。好,做就做,誰怕誰。

「可是……」什麼在家構思,會提出申請的人,大都是心情不好需要調適一番,工作效率哪有在公司群策群力來得好。

「什麼可不可是,不高興你開除我好了!」都是男人惹的禍。

「白痴老公。」曹姊听見遠去的聲音,一怒一求,不禁捧月復大笑。

他難道看不出來澄空氣瘋了,這下子沒休息個兩、三天,怨氣怎能消?有時候男人就是少女人那麼一根神經,心思不夠縝密,蠢得很哪。

※※※

「雪海!」排開公作人員的阻攔,佟澄空勢如破竹,直搗佟雪海的的錄音室。「妳穴居在電台四天了。到底什麼時候回家?比我還野。」需要她的時候她沒一次在家,配當人家的姊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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