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心,來,坐好。」陳媽揉揉眼楮,為奏效的計謀竊喜。「你也許會奇怪,我為何將你安排在焰那兒,而不是炙那邊。」
「在哪都無所謂,我剛剛反應過度,陳媽別介意。」她八成想聲東擊西,分散黑炙哥的注意力。
這丫頭的心是豆腐做的,既軟又柔,教人不疼她也難。
「炙是個精明的孩子,他猜出你到島上的目的了。」陳媽嘆著,炙那種態度分明已經猜得三分。從他剛剛冷著酷臉領洛心回來,她就的略猜到七、八分了。
「他知道了?」李洛心驚愕萬分。黑炙哥找到她時,她正順著沙灘往南走,他冷冷、可以看出極為不悅地瞪她一眼,告訴她陳媽沒事,就沒再說什麼了。回來的一路上,他走他的,不論她問什麼都沉默以對,全身罩著冰冷,教人不敢接近半步。像這樣的北極先生,連近身都成困難,她要如何達成任務?
難怪小舞姊要騙她簽合約,不管多有責任心的人,遇到這種不可能的任務,早就腳底抹油溜了,哪能像她這麼有勇氣待了兩天,還越挫越勇,把艱難當有趣在挑戰。
「他是青焰門的領導人之一,想知道什麼事並不困難。」相較之下,同樣是領導者之一的焰,就懶得費這門工夫了。「我將你安排在焰那,就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這樣他才不會對你有戒心,比較容易接近。」反正焰自視甚高,絕不可能調查洛心的背景。
啊炳!猜中了。
「可是黑焰哥很不高興,而且……」
「有話你盡避說。」陳媽慈藹地笑著鼓勵道。
真不想自曝其短。李洛心不安又似羞於開口。
「我不會笑你的,盡避說沒關系。」她扭捏不安的模樣揉和著嬌媚與純真,沒有一般人的惺惺作態。真怪啊!任何舉止都適用於這個丫頭。
「我……我沒有打理家務的經驗,家有佣人,所以……」她囁嚅地低著頭,汗顏不已。丑話先說在前頭,省得到時候黑焰哥挑她毛病時,她沒理由可搪塞。
「原來是這個。」陳媽了悟,慈愛地模著她柔軟的秀發,笑眯了細小的眼楮,「我早就猜到了。」看她白白女敕女敕的模樣,又是富家小姐,這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我會煮菜,那是我家大廚教我的。」她驕傲地笑著。「他常說我天分高,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這倒是出人意料之外。時下的千金小姐,哪個會入廚房幫忙,沾那油膩膩的油煙氣?
「焰可有福了。」這孩子笑得那麼甜蜜,實在不忍心告訴她,除了她以外,不是名廚煮的佳肴,炙和焰是不會踫的。
「黑焰哥真的會吃我煮的東西嗎?」最好不要,省得麻煩。看他那副高傲的姿態,也不太可能會吃。
「也許……呃……大概吧!」陳媽不敢老實回答,說得很遲疑。
「他會討厭我的廚藝嗎?」李洛心燦亮的笑容被鳥雲摒退,扮出一臉受創貌。太好了!
「你要勾引的對象不是焰那孩子,無所謂的。」陳媽為了提振她的信心,故意輕佻地逗她,曖昧的口氣不經意地染黃了一季冬。「只要炙喜歡就行了,不是嗎?」
「勾引!」她捧著熱呼呼的小臉羞呼,「陳媽想歪了。」陳媽這種曖昧的說法和眼神真不道德,讓人聯想到寬衣解帶等情色事。
太好了,她要的就是這種嬌羞,希望這表示洛心對炙的觀感不錯。陳媽一廂情願地將她的羞赧理想化,差點樂歪了嘴,彷佛听到教堂鐘聲在耳畔響起,載滿幸福且悠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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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舍得回來看娘了,我還以為下個世紀才能有那份榮幸見我兒子呢!」歐陽米雅看兒子怒容滿面地沖進臥室,不禁好笑地調侃。這孩子從前庭 進來,她就有心理準備了,果然又是一次山洪爆發。
「我心情夠惡劣了,不想听那些五四三的風涼話。」黑焰臭著臉。
「你心情不好,娘有責任嗎?」歐陽米雅婀娜地投給他一個妖嬈的笑容,不將他的警告放在眼底。
「你說呢?」他恨恨地往床上一躺,神色凝重。
「你啊!只有這種時候才會跑回來看看娘,哪個娘養到這種不孝子,哪個娘倒楣。」她嘆聲抗議,唇型豐潤完美的嘴巴不平地噘起。
「我拜托你,別再嘮嘮叨叨了。」黑焰揚聲大叫,英俊的面孔全擰成一團,五官難辨。他還不夠煩啊!要她羅唆。
「喲,還跟我大小聲耶!」她老神在在地涂她的腳趾甲,管他天搖地動。這孩子的脾氣不收斂點,總有一天她會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米雅,發生什麼事了?」黑霆被兒子的吼聲引來,神色慌張地沖進三老婆房。
「沒事。」她朝老公嬌媚地笑了笑,帶勾的眼楮徐徐地溜了躺在床上的兒子一眼,才柔媚地轉回。「只是某人的氣壓不穩,不打緊的。反正生兒如此,老母之過,我能平反些什麼?」她若無其事的嘆聲全是挖苦。
黑霆被她的眼兒這麼一勾,這才發現躺在床上郁卒萬分的兒子。
「焰,你又來煩你媽了?」這個孩子難得郁悶,直通通的一個人,等會兒就好了。
「煩什麼煩,誰教她生了我。」黑焰抓過枕頭埋著臉,沉悶地叫著。
「你這什麼態度呀!」歐陽米雅伸腳踢踢他,「好像你今天會受罪全是娘的錯。」
「廢話,難道你不該分攤著點?」他天經地義地吼叫。
「什麼叫我該分攤著點?」歐陽米雅微微挑動細眉,美艷的臉龐填滿促狹,「我受氣時,向你抱怨幾句,為何你就受不了了。」
「你這種人會受委屈才有鬼。」他放開枕頭,懶洋洋地側起身,心情逐漸好轉。
「什麼我這種人、你那種人,你的言下之意都是我在欺壓別人羅?」她放下指甲油,懶懶地吹著指甲。
「難道不是嗎?」他沒好氣地回嘴。今天如果他不是她兒子,說不定早被她面帶微笑的給整死了,哪能苟活到現在。
黑霆好笑地走進房間,看這對母子之間奇怪的親情交流。米雅天生熱情大方,嬌艷動人的媚臉永遠帶著勾人的笑容,悲也好,怒也好,她永遠是圓滑地藏在心底。這樣懂事的女人怎會生出焰這種粗莽的孩子來?
「好吧!好吧!誰教娘多事生了你。娘向你道歉好不好?心肝寶貝。」見兒子愁眉不展,歐陽米雅到底不忍了。她懶懶地移動嬌臀,坐在兒子身邊,涂滿蔻丹的手指柔柔的沿著他的額頭往下撫。
「老頭,把你的女人帶開,心死了。」黑焰拍掉她的手,翻身坐起。
「娘痛得要死把你生出來,澡都幫你洗過了,現在連模模都不行啊!」她自艾自憐地靠進老公懷,「霆,你說我值不值得?」
他快被這對老夫老妻之間的親親愛愛吐死了。黑焰冒火地瞪著他們。尤其是性好漁色的老家伙,一個人應付三個,居然每個老婆都治得服服帖帖,讓人不得不服了他。
「別傷心了,不管值不值得,焰都已經二十九歲了。」黑霆安慰的口吻充滿了不值的意味。
「說得也是。過了明年,我就不用負擔他的怒氣了。」她頗為慶幸。
「喂,你們越說越不像話,把我當牛蛇鬼怪,好像我很麻煩似的。」搞什麼鬼啊!他跑來這是為了紓解心情,可不是為了這些奚落而來。
「他總算有自知之明。」歐陽米雅夸張的吁了口氣。「我以為他笨到听不出來我們在損他呢!」
「米雅……」黑霆撇開頭偷笑,對老婆的作態佩服得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