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我等了很久的東西。"石介天繞過轉角推開角落的房門,敏捷地放下她。
這麼說他又不打算告訴她了。元千愛有些氣餒。
"你知道我有得是錢,就是三輩子也花不完……"她試著以金錢誘出他不許任何人窺視的心。
"我同樣可以花我用不完的錢,如果你想上我的床,就別再讓我听見這些話。"石介天不悅地沉下臉,轉身朝房間副設的浴室大步走去,動作優雅而輕巧,迷醉了半靠在床上的元千愛。
"介天,我不是故意羞辱你。你知道,我一直想送你東西,你卻好像什麼也不缺。現在好不容易有一樣你喜歡的東西了,我希望能親自買來送給你。"她半醉半著急地解釋道,這對我很重要。"她不奢求其他,只希望他身邊能有樣她的東西,偶爾提醒他她的存在就已心滿意足。
石介天回身大刺刺地倚在門邊看著她,堅硬的臉上淡出譏諷的笑容,蓄滿力與美的姿態,瀟灑自在得仿佛一只豹;光著身子的金錢豹,全身充滿爆發力。
"我不接受女人送給我的東西。"他忽然詭異地瞄了瞄她刻意用棉被蓋著凹凸有致的身軀,邪笑,"除了身體。"說完,他狂妄的仰頭大笑,轉身走進浴室。
元千愛簡直是挫敗地目送他進浴室。他的意思是她對他的意義除了溫床以外,沒別的功用了。在一起這麼多年,她以為她是特別的,至少應該比其他的伴特殊一點。她不是已經成功地踏進他的房子了,相信假以時日,他的心也會是她的。
只可惜她已經四十歲,不比他同時交往那些年輕、面貌姣好的名模、千金或明星們。她的年歲經不起時光的蹉跎,青春也已殘酷地逝去。雖然她曾經擁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那卻不代表她因而拒絕了它,人是越老越怕寂寞的動物。她想要有個隨時可以依靠的對象,不想一輩子任人呼來喚去,可是她又放不開石介天……。
"發呆?"石介天不知何時走出浴室,移近她身邊。他彎子淡漠地吻著若有所思的人,臉上的狂妄依舊。
元千愛心動萬分,一雙手急切地勾住他的脖子,尚未消腫的紅唇狂猛地糾纏著他的唇,緊緊摟著他的雙手越縮越緊,實在害怕失去他。
"想要了,這麼快?"石介天扯開她身上的被子,輕蔑地諷笑。
他在嘲弄她。元千愛陷入肉欲的理智掙不開混亂,不一會便陷入美麗的赤焰中,哼哼唉唉了。糾葛中,她情難自己地伸出手想撫模他的臉,卻被主導一切地石介天冷冷地抓住。
"我說了別試驗我的耐心。"他將她的手固定在頭上,唇抵著她的唇嘶聲提醒道,聲音中驀然加入的冷硬,教人輕忽不得。
如果她連他的臉都踫不到的話,又有何特殊可言?元千愛悲哀不已。
當石介天挺直結實地腰桿疊上她時,她悲哀地告訴自己,石介天絕不可能是那個和她廝守終生的人,他不懂得愛,更不可能和誰生活一輩子,只可能運用他天生的魅力耍得人團團轉。
她是個既邪惡又難以捉模,總能教人又愛又恨的壞胚子。可是……她嬌聲暗嘆,她卻心甘情願臣服在他腳下。
***
當他以睥睨群雄的傲姿佇立于人群之中時,他甚至不用主動和人攀談,人們就會情不自禁主動往他那里靠。石介天啊,絕對是個英俊且高大的發光體、吸力特強的磁鐵。嘖嘖嘖,尤其是他那雙時冷時熱,時而狂野、偶而冷漠的眼眸,被一股深沉的誘惑駐足著,那是東方且邪惡的,他無時無刻不在勾引著女人,更不用說他那頭狂放的頭發有多撩人了。
君臨天下指的大概就是這種盛況吧!
裴絮選擇坐在牆角沙發椅上,試著不與任何人接觸。她太無聊了,只得研究起男主人來,研究了一個多鐘頭後,她有些好玩地發現,滿屋子的璀璨光華居然及不上石介天本身不經意流泄出來的光芒。這樣英挺、懾動人心的男人真是罪惡得好看,他真不該在擁有這副過人外表後,過分得連才氣也在眾人之上。
"啊……無聊。"她優雅地掩著嘴打呵欠,沒興趣再觀察被一群狂蜂浪蝶包圍著的男人,有些困盹,眼尖地瞄到前方急急行來的人。
著淺藍色西裝的單行書左閃右躲,快步行來,他那青春而有活力的臉龐沾滿了興奮和些許不安。
"這些給你。"他將手中的一把糖果倒進裴絮手中後,頻頻張望後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裴絮見到糖果後,無聊得幾乎半閉的眼楮驀然睜大,"噢!行書,為了這些咖啡糖,我可以愛死你。"她欣喜若狂地剝開糖果包裝紙,連吞了兩、三顆,對咖啡糖有種無法言喻的喜愛。
"記得別喝任何人拿給你的飲料,我發現今天的飲料都摻了酒。"她興高采烈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注意力。單行書蹲在她跟前,憐愛地撥了撥她的劉海。"強迫你來,委屈你了。"他痴迷地看著盛裝打扮的她。一直知道裴絮是可人兒,卻不知道她裝扮起來可以這麼地美、這麼地艷冠群芳;她的不精心強調了她的美麗。她一定不曉得吧?
"這麼說,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裴絮正經八百地瞅著他,嘴角輕抹著頑皮的色彩。她那頭美麗的自然鬈發被她盤了起來,只留些許鬈須點綴她小巧的臉蛋,那雙一旦動起腦筋就會變得神采熠熠的大眼楮,此刻正閃著慧黠的光彩。
"不行。"今晚他應該時時守在她身邊,以防他人騷擾她,卻又不得不去爭取和石介天說話的機會。他必須想辦法將企劃案拿給他看,絮又不願與之前往,真麻煩。
"行書,站在石介天身邊那個風韻猶存的貴夫人就是他的搖錢樹,'京世集團'的老板元千愛嗎?"裴絮突然用紅唇調皮的朝前方努了努,不甚有興趣知道答案地問。
"小聲點,這里全都是石介天的崇拜者,小心你走不出這里。再說元千愛以前借給石介天創業那些錢,石介天早已連本帶利還給她了。"單行書壓低聲音,不用轉身看就可以回答她的問題了。
"是嗎?我還以為元千愛仍是石介天背後那雙推著他的黑手。他能順利地完成各種商品授權,權利金又抽得前無古人的高,元千愛的推波助瀾功不可沒,他的'付出'相對也得勤勞些。"她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糖果,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當是打發時間。"她起碼大他有十歲吧!四十歲的女人如狼似虎,妖嬌高貴如她一定不知道她的眼楮常常饑渴的追著石介天跑,難怪那男人骨瘦如柴。"她感興趣的瞅著雍容華貴的元千愛瞧,欣羨她那副玲瓏曼妙的好身材。她和石介天是情人早已是服裝界半公開的秘密,搞不懂他們為什麼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老是若即若離。
"石介天是以自身的才華闖出他的天地,他並不需要誰來拉拔他,這點你我心知肚明,別污蔑他了。"石介天既高大又英挺的體格是公認的好,雖然瘦了點,瘦得恰到好處卻是不爭的事實。絮現在不僅把他的身材也嫌進去了,連向來不去注意的八卦新聞也知之甚詳,還真真見血地掏進人骨子里去。她的無聊已經到達頂點了嗎?
"別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這些無聊的說長到短全是你那個看我不順眼地織羅妹妹,在找不到觀眾的情況下忍痛告訴我的。我只是將她對石介天莫名所以的崇拜,以及對元千愛驚心動魄得憎惡,一字不漏地加以組合分析,再轉述而已。基本上,石介天怎麼去運用他的身體或元千愛喜歡怎樣花她的錢,我都沒意見。只求他快點舉辦'裁縫大賽',好讓我早點走人,本小姐就千謝萬謝、阿彌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