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留在這里只會礙手礙腳,知道嗎?」他的冷漠已經瀕臨瓦解,可琪再不走,他就會前功盡棄。
他冰冷、絕情的語氣,猶似千刀,地無力抵抗,只能任其宰割。
「你很可惡,你知道嗎?」她直起身,憤恨地甩他一巴掌,然後她哭了。
「我很抱歉。」除了這句話,他想不起來還有哪句話可以說。他已經不能再有任何感釁了,暫時封閉自己對他、對可琪都好。有一天可琪會明白一切的,等到風平浪靜以後,她一定會原諒他。
「我不會原諒你這麼對我。」她眼中燃燒著怒火,看到他僵硬如石雕的身軀輕輕地晃了一下。「永遠不會。」她很高興她的話能嚇住他。如果他真的重視她,就應該把一切都告訴她,而不該只是一味地將她推棘他的黑暗面,好像那會污染了她。
「可琪。」青狼突然拉住轉身要走的桑可琪,她的誓言讓他害怕她會從此遠棘他。
「告訴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不好?」她哭著技人他懷里,央求道。
青狼緊緊且珍惜似地摟了她一下,才推開她,「有一天妳會了解的。」
「如果你現在不告訴我,我就逃離你遠遠的,從此不再見你。」她半帶恐嚇半要求地挪近他。
他將她的怒容盡收心底,「湘湘快來了。」
桑可琪的背脊僵得又百又硬。他的意思還是要她走。
「最後一次問妳,到底是什麼事?」她冷著瞼,連心都逐漸冰封了。
「沒事。」青狼依舊不肯透露。
「好,把紀念給我。」她死心地別開眼眸,不再看他。她要帶著紀念走離他遠遠的,永遠不要再看到他。
「不!」他突然失聲大叫,為她決裂般的神情驚然。他不能讓她帶走紀念,他看得出可琪有多愛那只小狽,也許──也許以後他能用紀念來喚回她的原諒,所以她絕不能帶走紀念。
「紀念是我的,難道我連要牠的權利都沒有嗎?」他還要傷她幾次才肯罷手?!
「沒有。」他斷然地道。
「你!」他的爽朗、他的大方、他捉弄似的和善哪里去了?這個殘忍的人不是她所認識的青狼,她恨他。
「可琪。」齊丹茹傻憨的笑容劃破了他們之間的緊繃,桑可琪跑向她,快似急箭,她甚至是看到青狼情不自禁伸出的手。
「丹茹,我們走,拜托別問我有什麼事。」她沖過齊丹茹身邊時,拉著她一起往門外跑眼淚在眸中盤旋許久,始終不曾流出。
立于蒼弩之中,青狼一下子頹喪了。
「可琪!可琪!可琪──」拜然,他發狂地朝著人去杳然的院子大叫,嚇得襬花瓣離飛落。風吹樹梢的『颯颯』聲,似可憐、似同情地環繞著發了狂的他。
「她一下午都這樣嗎!」汪水燻瞪著坐在吧台前高腳椅上,不發一語卻傷心欲絕的桑可琪,頻皺眉頭。
「是啊!可琪好可怕,一句話也波說。」齊丹茹束手無策地聳聳肩,「不知道青狼大哥到底對她怎麼了?」
「妳今天不做生意嗎?」汪水燻突然發現已過了營業時間,而她邊沒有營業的打算。
「不了,可琪心情不好,我沒心情。」她垂頭喪氣。
「她心情不好,妳就不做生意了?!」汪水燻不可思議地佩服她的拔刀相助,「既然不做生意,妳招我來干嘛!」
「妳真沒良心,可琪為妳受了傷,妳怎麼這麼無情?!」齊丹茹又開始翻舊帳了。
她會到這里當服務生,還不是天天被她曉以大義的結果。汪水燻無奈極了。
「好了,妳想我怎麼做?」汪水燻煩躁地撐著下巴,等待她的指示。
「我以為妳會替可琪報仇哩!那天在快餐店,妳不是一副很想扁青狼大哥的樣子嗎!」
「妳的意思是要我去──不,不干!」地想也沒想就回絕。
「水燻,妳真的非常無情無義哦!想想看,可琪──」
汪水燻不耐煩地把邊來不及吃的面包,塞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壯烈的犧牲了晚餐。
「要我揍人得有時間、地點和情緒來配合,現在我沒心情,妳別再煩我了。」她意帶警告地指著她。
「唔──」齊丹茹拿下面包,順便咬了一口,「水燻,面包很好吃,妳在哪里真的?」
她興奮地拉著她的手。
「真是服了妳。」汪水燻哭笑不得地望著她。這算什麼朋友!「妳忘了妳的摯友還在水深火熱之中嗎?」
被她這麼一提醒,齊丹茹馬上胃口全失地放下面包,「對哦!我真自私。」
「去把酒拿出來。」汪水燻若有所思地望了桑可琪羸弱的背影一眼,吩咐道。
「要灌醉可琪嗎?」齊丹茹的反應出人意料的快。「這個主意不錯,我馬上去拿。」她勿匆起身,沖向吧台。
真不可愛!汪水燻接近桑可琪時在心里直罵。有什麼不痛快就罵出來嘛,何必苦著個臉,讓人看了難過?
「妳總是這樣。」她一坐在桑可琪旁邊,毫不掩飾她的不順眼,「有事就說啊!」
「水燻。」桑可琪若無其事地迎向她的審視。其實水燻和丹茹的對話,她全听見了,只是此刻她沒心情去應付她們的關心,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來,這些夠不夠?」齊丹茹一次拿了四瓶酒。「可琪,這些酒可以灌醉妳哦!」她邀功似的微笑。
呆瓜!她邊真不是普通的少根筋。汪水燻瞪著天花板暗咒。
「謝謝妳們。」桑可琪強忍著淚水,不想讓自己的事影響了她們。
「別裝了,想哭就哭,何必憋成這樣?」汪水燻干脆拿過酒杯,倒滿一杯給她,「把這些酒喝掉,就會很好哭了。」想來想去,她實在想不出好詞安慰她了。總不能落井下石吧!
「什麼叫很好哭啊!」齊丹茹從吧台內傾邊身子,雙手撐在平台上,好奇地問。
汪水燻老羞成怒地推開她的臉,把滿滿的一杯酒放在桑可琪面前。「喝掉!」
桑可琪望著琥珀色的液體發呆,「我不想喝酒。」以她多年的調酒經驗,一聞就知道這瓶酒的酒精濃度高得嚇人。
「不喝可以,妳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汪水燻擺出大姊大的架式,二話不說的給了她另一個選擇。
「是不是青狼大哥真的移情別戀了!」齊丹茹從吧台另一邊爬了過來。
「不是。」她忍住傷心,矢口否認。說出來她們也不會憧的,她們和青狼一樣,一直當她是個易碎的洋女圭女圭,根本不了解她有多希望被平等對待。
「什麼都不是。好,妳陪我喝酒。」汪水燻的熱血被挑了起來,她抽出杯子,又倒了滿滿一杯,一口氣就灌完。「好──咳──該妳喝了。」她的臉蛋馬上又紅又臊,熱氣從胃直燃燒上喉嚨,愴得她頻咳嗽。
「水燻──」桑可琪輕輕地替她拍背,「別逞強了,我真的沒事。」她的心已經被層層冰霜包攏。
齊丹茹同情地看著她愴得火紅的臉蛋,「不會喝邊裝模作樣。」
「誰不會喝,我只是喝太快。」她邊咳邊反駁。
「嘴硬。」齊丹茹嘟噥著。
「妳!」汪水燻氣憤地瞪著齊丹茹,「妳拿這麼烈的酒,想害死人啊!」
「哪有多烈,酒精濃度不過四二%而已。」地無辜地拿起瓶子嗅嗅,「味道似乎不錯哩!」
四二%!還而已。江水燻一陣暈眩,差點被她氣死。
「妳如果夠朋友就陪可琪喝一杯。」汪水燻支著下巴,帶著醺然的醉意鼓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