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琪──」他想,很想成為她的男人。青狼不曉得在不自覺中,他已經將她的洋裝解開,已經無法克制地無上她光滑、勻稱的軀體,已經為她著了迷。桑可琪的主動左右了她的意志,大傻的死稀釋了他的毅力。
「別──別猶豫,我──我要它。」她熱烈兩勇敢地親吻他的臉頰,「我要成為你的。」她沙啞地低喃,蟲感著他。
她不再是小可愛,不再是嬌柔的負荷不了任何事的小女孩,剎那間她蛻變成一個極為撫媚、動人的女人,美麗得讓青狼迷惑的心怦然一動。
他知道自己無力回頭了,可琪眼中的熾熱教他回不了頭,也不想回頭──于是胭體問的對話像兩條翩然起舞的靈魂,在熱烈的纏綿中相依,在瘋狂的旋律中起舞。包裹著無助的靈魂,貫穿了彼此,燃燒了對方。
在原始而情色的韻律中,夜的涼意早已褪去。天際的一線曙光,徐徐地劃破黑暗的靜寂,帶出了拂曉的溫柔。
桑可琪一夜無眠到天明。她知道青狼也是,只不過他不想讓她知道而已。她不知道青狼後不後悔?至少她不會。
攝手攝腳的穿戴整齊後,她停在門邊,再次回眸。他全然靜止的模樣是那麼俊逸,那麼完美,她多麼渴望熊和他廝守到老。不過,那恐怕是在睡眠中才能得到的美夢吧!
「青狼,別睜開眼楮。」她制止了他揭動的眼瞼,不想在他的注視下說話,那會使她好不容易聚積的勇氣消失殆盡的。「昨晚的一切,請你當成一場夢,不──別睜開眼楮,算我求你。」
無論如何,她無法在現在正視他。「別苛責自己,我指的是大傻的事,如果你不想他死不瞑目,就應該振作起來,查出殺害他的凶手,將他繩之于法。」她畢竟是普通的百姓,無法苟同他們以仇報仇的心態。
「可琪──」青狼睜開眼楮凝視她,他痛恨自己的儒弱和逃避。
她急轉過身背對著他,不想看到他同情的眼光。她知道在他的心目中,她仍無法超越他愛的那個女孩,說不定連喜歡的邊都沾不上,她只想暫時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中,讓自己快活一點。
「別說!如果你對我有一點感情的話,求你別說任何關于昨夜的話,讓一切回到昨晚以前好嗎?」她堅決地關上門,急急地跑開,像個負傷而逃的人。
「可琪!」青狼半起身想追,卻只抓到空氣。他懊惱地靠向牆,無意識地抬起右手猛擊牆壁,暴戾且無限悔恨。他根自己的無情,恨自己傷了可琪的心。
只是他很迷惑,也發現僅僅一晚,可琪對他的重要已有凌驚韋湘湘的趨勢。難道在不知不覺中,他已將傷痕累累的心修補好,交給可琪了!
一整天,桑可琪都極力回避青狼。她托人弄了七顆氣球,來到前院的櫻花樹下蹲著。
「紀念,我不後悔,真的一點也不後悔。」她的心盈滿著知足,就算他日她與青狼分手了,她也不會因此埋怨他。那是個美好的回憶,不容她遺忘。
紀念繞著她打轉,討好地搖動尾巴。
「紀念,幸虧有你。」桑可琪輕笑地抱起牠,一顆顆放開氣球。煩惱,走吧!
「今天不是國慶節吧?」藍虎輕輕地走來,不動聲色地靠近她,問話中充滿不解。
桑可琪雖知『五色組』有神出鬼沒的本領,也已做好心理建設,然而他這種無法預期的詭異行為,仍不可避免地嚇著了她。
吧嘛不出聲?他奇怪地繞到她面前,目光炯然地瞅著她。
「不──是。」藍虎的樣子好鎮定,看來他已經恢復了。不愧是醫生,各方面都調適得很好。
「妳的樣子──」他故意拉長尾音,研究她的表情。果然馬上臉紅,手足無措。這種心虛的直接反應,應證了他的想法。該死的青狼!
「哪里不對勁嗎?」臉蛋泛著俏紅,桑可琪深怕留下了什麼不該有的瘀痕,教他識破。
她知道藍虎嘴壞心善,即使有什麼異樣讓他看出來了,他也只會在她面前調侃她,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她非常訝異自己能在一夜之間看清楚許多事情。
真傻!「我那有測孕劑,需要時別客氣啊。」他坐上白椅,淡淡地嘆了口氣。
「藍虎!」他怎麼這樣啊!桑可琪的瞼紅得發燙,不知所措地梳著紀念的毛,藉以掩飾心中的慌亂。
「別對他太好。男人有種賤心態,越是得不到的越好。」他幽幽地對著藍天講話。
「他?」他實在是怪胎,哪有男人這樣損自己的。她好氣又好笑地放下紀念,心中的慌亂不再。
他翻下眼,邪惡地揚起嘴角,那表情好似在說!妳知道我說的是誰,何必多此一問。他這麼明白的暗示,瞧得桑可琪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妳沒事放氣球,在慶祝什麼?」那七顆氣球的顏色,如果他沒老眼昏花的話,應該就是彩虹的七種顏色了。
只要他不再談論青狼,她樂意回答他任何問題。
「沒有,只是心情不好時,我就會──」還沒說完,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天啊!她怎麼又扯到──果然!藍虎那充滿嘲謔的眸光,又淡淡地掃至,極感趣味地瞥著她。
「這是小孩子才玩的把戲,不是嗎?」他居然仁慈地放過她。
桑可琪驚愕到了極點,她愣愣地望著藍虎,不懂他的仁慈。是他眸里那一閃而逝的溫暖點醒了她,原來他並不是以損人為樂,那只是他表現關心的方式,他不想她受傷害。
他是個大好人。她激動地低下頭,一低下頭便見到紀念蹲踞在她跟前,偏著頭用一雙圓滾滾的狗眼瞪著她,低聲哀鳴,似乎也察覺到主人極力克制的憂傷。
「謝謝,謝謝你的關心,藍虎。」眼淚不听使喚她淌了下來,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謝什麼?」他掏出手帕,丟給她。人已經夠小的了,還這麼愛哭。
「你知道的,對不對?」這種時代找不到幾個隨身攜帶手帕的紳士了,她拿著繡有藍邊的方帕又哭又笑。
「我知道妳淚腺發達,昨天哭了一天還不夠,今天哭來補。」他站起來伸伸懶腰,故意裝傻。
「大傻的事──」地想知道他們有何打算。
「妳只管放妳的氣球,這些煩人的事,全丟給青狼去處理,那家伙自有分寸。」他若無其事地道,隨即算計地綻開一抹笑容,眼楮射出精光,就像老虎發現了獵物,恨不得痛宰他的眼神。
「可琪!」
青狼的聲音由遠而近,似乎找她找得十分焦急。
桑可琪直覺地站了起來,想喊他,卻被藍虎阻止。
「讓他花點時間追求妳,別老是順著他。妳是個好女孩,青狼如果不愚昧,就應該了解這一點。」藍虎意味深遠地搜下話,雙手插在口袋,悄悄地走進內院。
「可琪!」青狼氣急敗壞地喊著。她不會離開了吧!都怪他,他該死──「我在這里。」桑可琪坐上白椅,溫柔地微笑。青狼如釋重負地朝她跑來,他現在這副樣子實在難稱瀟灑!頭發凌亂,髭毛橫生,那雙明亮的令人著迷的雙眸不再有神。他的心隨著他的接近而急速鼓動,為他的難稱瀟灑而雀躍,這是不是表示他的心里已經有她的影子在了?
對不起了,藍虎,我永遠無法做到漠視青狼,如果我能做到這一點,就不會愛上青狼,也不會和他發生關系,更不會矢志不渝地守著他了。這是老天爺的安排,她只想坦然接受,不想逃避,更不想玩捉迷藏的游戲來試探青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