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茹,把那個女孩一起拉上車。」青狼抱著桑可琪生進後座前交代著。她手臂的傷他不輕。
「丹茹,還不照做。」阿川吼醒發呆的女友。
「哦!好。」齊丹茹不負使命,趁汪水燻還弄不清楚狀況時,將她推上了,自己很快地坐進前座,留下意會不過來的齊丹毅收拾殘局。
「你想替可琪出氣,不用綁架我,我隨時候教。」汪水燻安穩地閉目養眼,一點也不在意他們會對她如何。
「大哥是要請藍虎大哥幫妳療傷。」阿川自作聰明地猜測。『雲天盟』總部離這里車程不過三分鐘,應該就是了。
「藍虎?」汪水燻猛然睜大眼楮望著青狼的笑臉,他要帶她進『雲天盟』嗎?她驚訝的表情說明了她對他們的認識。
「『雲天盟』不是龍潭虎穴,還望批評指教。」青狼謙恭有禮地微微欠身,一派瀟襬地笑著,不復一分鐘前那副冷冰冰的面容。
汪水燻被他那忽冷忽暖的個性弄胡涂了。
「藍虎大哥──」
「別再問了,我已經被妳問得很煩了。」藍虎包扎完桑可琪後,粗魯地抓過站在她病床前發呆的汪水燻。「換妳了。」
「藍虎大哥──」
「丹茹,藍虎大哥叫妳別問,妳就別再問了。」阿川將女友拉踫他,在藍虎發火前低聲勸著。
「說一句『她很好』會要你的命啊?」坐在椅子里,腳曉得老高的青狼,發出不平之鳴。他早知道小可愛沒什麼大礙,頂多浪費一點血罷了,只不過她躺在病床上沉睡的樣子,脆弱得教他難受。
「坐下。」藍虎毫不懂得憐香惜玉地將汪水燻推坐在青狼身邊,卷起她的袖子看了看,隨即皺起眉頭,又拉她起身。
「你到底要干什麼啦?!」江水燻不耐煩地想甩開他的手。他把她當成什麼了,一會兒扯來,一會兒拉去,粗魯得要命。
「他要帶妳去隔壁的手術室縫傷口。」青狼把手枕在後腦勺,為她解讀。
「不用了,我自己會照顧自己,要你多事。」汪水燻仍然不領情地猛甩著手。「你只管照顧好桑可琪就行了。」
「我就是喜歡管閑事。」藍虎硬拖著地出去,不悅地微揚嘴角,「頭發削這麼短,能看嗎?」他越念越上癮。
「我高興!」汪水燻火大極了。
「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子──」他習慣地推推眼鏡。
「要你管!」這人真煩。
「沒人告訴妳,妳這身服裝糟得像從垃圾堆撿來的嗎?」他勤奮地挑剔道。
「你!」門外斷斷續續傳來他們的爭執聲。
汪水燻好像要尖叫了,真不容易。青狼掩面大笑,終于明白汪水燻的個性像誰了。她和藍虎的性子根本無分軒輊,難怪他覺得熟悉。
「大哥,藍虎大哥好像看水燻很不順眼?」阿川也察覺到他們之間暗潮洶涌。
「放心,藍虎不殺女人。」青狼大笑。想到藍虎和汪水燻互相殘殺的畫面,他就覺得有趣。
「可琪真的沒事嗎?」齊丹茹不安地望著桑可琪,顯得十分擔心。
「沒事。」青狼走到床里,溫柔地瞧著桑可琪,「妳先回去,小可愛暫時住我這里,我會照顧她,妳別擔心。」他保證地微笑,語氣輕快暖和。
「我還是放心不下。」齊丹茹一貫的憨笑已被心里的憂慮驅走了。
「丹茹,難道妳信不過青狼大哥嗎?」阿川走上前褸住她,「可琪在這里一定會得到很好的照顧,藍虎大哥是活神仙。」他夸張的安慰,惹得青狼哈哈大笑。
「也就是說,他連死人都救得活!」甜美的笑容再度回到齊丹茹臉上,「就像小說里寫的神皆一樣。」
「對,所以找教妳別緊張。」阿川得意洋洋,很滿意地的補充。『五色組』的每一、成員,對他來說出『神』邊偉大;而在齊丹茹眼中,阿川說的話就是事實,她從不曾懷疑,只有支持的份。
青狼扶著病床,差點笑倒在地。想不到他們在阿川的心目中地位如此崇高,做人太成功了。
「大哥,我和丹茹先回去,不吵你了。」阿川必恭必敬地等待指示。在他心里,大哥的快樂就是他的快樂。
「好。」青狼止住笑,同意地點頭,「這些天小可愛就在這里靜養了。」
「醒啦。」青狼朗朗她笑著,溫柔地看著緩緩睜開眼的桑可琪,「要不要喝水?」他指了指桌子上的玻璃杯。
嘴巴的確很干。桑可琪若有似無地點點頭,「謝謝!」她沙啞的聲音連自己听了都頻頻皺眉。
青狼把她的表情看在眼底,無比輕柔地扶起她,喂她喝水。
「別皺眉了,妳的聲音不會比烏鴉邊難听。」他打趣地道。
桑可琪全身虛弱地靠在牆壁上,沖著他微笑。她的一笑多情且有著明顯的贊同,可惜大而化之的青狼只讀到『贊同』,沒留意到另一個重要的訊息,害桑可琪好失望。
「這里是醫院嗎?」她有些恐懼地想起母親和病魔搏斗的那段時間,她有多痛恨聞到醫院那總飄著藥水味的空氣。
「別告訴我妳是那種拒上醫院看病的頑固女子哦!」他戲謔地揚了揚手中的空杯子,嘴巴拚命地努向杯子,歪得厲害。
他那副滑稽的模樣,逗笑了桑可琪。他有一雙帶笑且迷人的桃花眼,她輕輕地暗嘆,這雙眼眸不知偷走了多少女孩子的心!
「不,我不渴了,謝謝。」她拒絕了青狼想扶她躺平的舉動。
「會不會痛!」青狼坐回椅子里,要笑不笑地觀察她。
「有點。」如果受傷能換來他的注意,她很樂意多挨幾刀。害羞地撇向窗外,桑可琪訝異于外面竟有一棵繁花盛開的櫻花樹。「這里是醫院嗎?」現在好像是中午,那麼她睡很久了。
不是,這里是白家的醫療室。這幾天妳就住在這里,順便訓練紀念大小便。」還好白老夫人陪老幫主上範家作客,不然為了紀念,他的性命可能就不保了。
是不是這里的人討厭紀念,讓你為難?」她曉得這里不是青狼的家,是他老大白浩庭的住所。當初因為情勢緊迫,一時之閑又不知道應該把紀念托給誰,才會找上他,她可不想因此而害了他。
「好了,別再多想了。這里的上上下下都很喜歡紀念。」小可愛就是喜歡想東想西,設想些有的沒有的。他疼愛地模模她的頭!「我是怕妳在這里太無聊,才派妳訓練紀念,更何況牠天天哀求著要見妳。」
「亂講。」她輕輕她笑罵,「紀念用哪一國語言告訴你的?」
「用牠的犬語啊!」他『汪汪』地叫了雨聲,惹得桑可琪笑哈哈。
「牠的話你又听得憧了?」她嗔了他一眼,開心地笑瞇了雙眸。如果時間能靜止,她希望能保有此時此刻。
「當然懂,狼和狗同屬犬科,怎會轉不懂?」說完,他夸張的學狗吐了吐舌頭,叉川了雨聲。
天啊!真像。桑可琪捂著瞼大笑。她清脆的笑聲從指縫間流波而出,慢慢地流進了青狼的心,滋潤了他干涸的心河。她很喜歡大笑,青狼發現這是他不曾在湘湘身上看過的,湘湘總是溫婉她笑著,像在壓抑些什麼,不像小可愛笑得坦率,從不掩飾,和她在一起總是這麼自在,不需設防,也沒有傷害。
「小可愛,妳有沒有比較親密的男友!」她的溫柔讓他想利用來逃避。明知道這麼做很卑鄙,可是他無法不這麼做,他忘不了湘湘,真的忘不了。或許小可愛的溫柔可以趨走他心底的寒冷,他希望,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