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歲。你不是和我同年嗎?」藍虎奇怪他怎會突然冒出這個問題。
「你真的沒心儀過哪個女人?」雖不曾見他和哪個女人出雙人對過,可是他也不像對女人沒興趣嘛!
「我相信我們現在討論的是你對韋湘湘那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感情,至于我的一切,就不在討論的範圍內了。」藍虎義正辭嚴地提醒他,對青狼的問題顯得興趣缺缺。
「湘湘的事,我自有主張。」青狼的口氣傾刻間轉成又冷又硬。剛才他情不自禁地讓藍虎看到他外露的感情,那是一時失誤,他不想再犯。
「這一年來,韋湘湘變得十分不可理喻,而且她的性情也相當不穩定。」藍虎我行我素地談論著,一點也沒把青狼的冷漠放在眼底。「依我的判斯,她現在的行為還算自制,可是已逐漸有月兌軌的情形──」
「住口!別把她當成精神病患來分析。」青狼受不了藍虎這麼說她。
「她現在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隨時有可能炸得你尸骨無存,我奉勸你小心點。」藍虎無視于他的咆哮聲,自顧自地分析道,「最好的方法是──」
「住口,我叫你住口!」青狼控制不住心中的暴戾之氣,他狠狠地瞅著藍虎的衣領咆哮道!「別再說了,听到了沒有!」
藍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他的手反制在背後,輕輕松松地制服了青狼,繼續他未完的話,「最好的方法是,另外找個女人移轉你對韋湘湘過多的情感。守著一個心中只有別人,又只會傷害你的女人,你不覺得累嗎?」
青狼任他抓著,臉色因他的剖析而泛白。他知道自己已被藍虎的話擊得無力招架。他確實是累了,也疲憊了。
「我有說話的權利,你也有不听的權利。這是個民主的社會,我有自言自語的自由,以後別再動不動就叫我住口。」他放開青狼,提起藥箱走了出去,順便關上和室的門。「受傷的時候別不自量力,想和我過招,把傷養好再來!還有,心情不好可以來當我的沙包,我保證會接到你滿意為止。」藍虎的挖苦透過門,清晰且有力地傳進青狼的房間裹。
青狼心里明白,藍虎說的每句話都很中肯!雖然他表達的方式有點異于常人。
一年了,湘湘拒絕他有這麼久了。如果他再不懂得收手,就會變成以往他最痛恨的那種毫無志氣的不種。他真的該死心了!
第三章
披著過大的皮衣,桑可琪戰戰兢兢地拐進她最害怕的巷子里。這條特種行業林立的巷子雖然燈火通明,可是每間店外都會聚集一些看似混混的人,偏偏丹茹的店又位于巷底。明明晚上八點才開始營業,丹茹卻老是中午前就到PUB準備,放她一人獨入虎穴,每晚走得心驚膽跳。
「喲!這個小姐長得挺正點的。」開始有人怪叫了。
桑可琪害怕的低著頭在在路中間。她不是膽小,而是對方人這麼多,以她一介弱女子,還是識相點別理他們。她在腦海里一直重復這些話。
「滿清純的哦!」此話一出,馬上有人吹起一聲響亮且下流的口哨助陣。
別怕!丹茹的店就要到了。她越走越快,越走越急,最後干脆稍微撩起裙襬,用跑的。
打工至今,她已經無緣無故被攔下三次了,幸好那幾次踫巧遇上阿川,不然就是水燻幫她解圍。
桑可琪沒命地跑著,她可以很明顯地听見後面的鼓噪聲,那聲音清楚的就像那里緊追在她後頭。
她怕得不敢回頭,只能拚命地加快腳步跑了。
砰!狠狠地撞進PUB里,桑可琪虛月兌地蹲在門邊急喘著氣。幸好還不到八點,店里只有丹茹在。她撫著頭,一邊喘氣,一邊慶幸。
「可琪,妳怎麼了,是不是又被狗追了?」齊丹茹急急地走近她,被她慘白的容顏嚇著了o「是──是啊!」她沒力氣也沒臉向她解釋,其實她是被自己的『害怕』追著跑的。
「奇怪,我怎麼沒有听到狗叫聲?」齊丹茹探出頭,傻乎乎地望著外頭。
「會──會咬人──的狗──」她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並用力地吞了下口水,「是──不──不會吠的。」
「說的也是。」齊丹茹縮回身子,認同地扶起她。她莫名其妙地盯了她一會後,才轉身邊走邊自言自語,「奇怪,怎麼連狗都想欺負妳?」
「什麼?!」桑可琪憤起眉頭,不悅地拉住她,「什麼叫連狗都想欺負我?」她說的話居然和水燻一模一樣,更糟的是,她們的個性還是南轅北轍呢!這是不是表示每個人都有這種想法?
「因為妳的樣子好像可愛的小妹妹,人人都想捏一把嘛。」她居然就真的模模她的頭,像在安撫不乖的小孩。
桑可琪氣炸了!
「丹茹,我警告妳哦!別再在我的面前提起有關『可愛』或『小妹妹』什麼的字眼。我受夠了!听見了沒,本姑娘受夠了。」她發亮脾氣後,直挺挺地走進吧台,不發一語。
看著吧台上陳列的各式各樣的酒,她憤怒地抽出白可可酒、綠色薄荷酒及鮮女乃油,並拿出搖混器,甚至不用計量杯,只憑多年的經驗,將兩種酒和鮮女乃油直接倒入搖混器內,用力搖晃,以發泄心中的不平。不到三分鐘,一杯口味香甜、清淡的酒就出爐了。
哇!好好小姐可琪生氣了,真是百年難得一見。齊丹茹又驚又喜地爬上高腳椅,充滿敬畏地接過她手中的酒輕啜了一口;嗯──好喝。
「可琪,妳生氣的樣子很可愛呢!妳若是我妹妹該有多好。」她忘了桑可琪才下達的禁令,馬上又犯。
桑可琪很努力地憤著眉頭,想將怒氣持久些,無奈硬是被她驚嘆的模樣給逗笑了,「丹茹,我連生氣都可愛,那不是很可悲嗎?」
「不會啊!要是有人說我連生氣的時候都像瑪丹娜,我一定會很高興的。」她愉快地放下杯子,拿起她原先放在吧台上的小鏡子和銀色口紅,對照著涂抹。
「她是妳的偶像,我又不喜歡玩芭比女圭女圭。」被她們比喻成芭比女圭女圭,她哪里高興得起來。「不過啊!我可沒看過瑪丹娜的頭發同時存在著這麼多顏色過。」她拉著她的豎發笑笑地說。面對丹茹毫無心機的笑臉,她永遠生不起氣來。
「真的嗎?」齊丹茹嗽了嗽嘴,.以便將口紅抿均勻。「沒關系,我想她不會介意的。」
「哦?」桑可琪撐著下巴,直勾勾地瞧著齊丹茹,再次被她與眾不同的彩妝給打敗了。
上這兒的女孩子好像多少都會上點妝,而且都挺怪異的,彷佛不這麼化妝就對不起自己、對不住家人似的。依她看啊!PUB里最素雅的人,可能非自己莫屬了。看她一臉的素淨,連囗紅都懶得涂,恰如濃妝艷抹的丹茹形成強烈對比,店里的姑娘家又多大紅、大紫地拚命涂,難怪她在一堆『色彩亮麗』的女孩中,會顯得得特別清純、特別礙眼。
「待會青狼大哥要來。」齊丹茹拿起睫毛膏,費勁地刷著睫毛,莫名其妙地拋下這句話。
桑可琪才拿起酒杯淺嘗一口,口中的酒都還來不及吞呢,就被她突然冒出的話,嗆得臉蛋發紅。
他待會要來?桑可琪一想起青狼,心便跳得好俠、好急。已經一個禮拜了,他的傷應該好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