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驚訝地抬起頭,闕舞雨瞪大了眼楮,說不出話。原以為莎藍會自告奮勇替她解決問題,誰知道……天啊!來不及阻止了,這下死刑是免不了了,闕舞兩括著嘴,情不白禁地為自己灰暗的命運申吟。
「喂︰……︰不是,我是紀莎藍,好久不見啊!」她皮笑肉不笑地虛應著。「我管你是誰,叫小舞來听電話!」電話裹低沉的男音先頓了一下,緊接著才暴躁地吼竟然是紀莎藍,他最討厭的紀莎藍!闕尚火惡劣的心情因為彼端的聲音而蒙上一層陰著。
「說話客氣點,闕尚火,本姑娘若不是念在你是小舞二哥的份上,敬你幾分,這會兒你听到的可就不是我這甜美的聲音,而是「嘟嘟」的斷線聲了,你該感謝我肯浪費寶貴的時間陪你說幾句話。」瘋狗亂吠!她暗罵。
完了……徹徹底底的完了!闕舞兩在心里哀鳴,她無力地望著好友比手畫腳,希望莎藍能少說兩句,或許尚火計會考慮對她從輕量刑。
「閉嘴!叫小舞來听電話。」該死的女人!他也罵道。
紀莎藍擺了擺手,要舞兩安靜,她正在培養罵人的情緒。「你憑什麼叫我閉嘴?這里足我家咄!打電話來找妹妹的可不是我。」火氣已經漸漸冒出頭了,她對自己憤怒的口氣滿意極了。
「紀莎藍……」闕尚火齜牙例嘴,空著的左手緊緊地握著,陰森的青光從他眼底噴射出,「叫、小、舞、听、電、話。」他狂吼,聲音里的怒意絕對教人膽戰心驚。
「她、不、在。」她也光火地回敬道。
「不在?!」小舞身上的追蹤器明明顯示她在紀莎藍家,她竟然說小舞不在?「紀莎藍,我警告你,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沒空和你瞎攪和,識相的話快叫小舞听電話。」他簡直是大動肝火了。
「心情不好不會去撞牆。」「咱!」地一聲,紀莎藍爽快地掛斷電話,按著無所謂地對已經愣掉的關舞雨說道︰「好了,解決了。」
解……泱……了!她這叫解決了?!
「嗚……」好不容易回過神的闕舞雨,任由自己順勢趴在床上,傷心地哭了起來,「莎藍,幫我撥電話給在加拿大青焰山莊的大哥。」她頭也沒抬,無限委屈地交代著。
「干什麼?」說真的,她已經被小舞那滿是挫敗的樣子給漸漸收服了。
「我要交代遺吉……嗚……我好可憐喔!年紀輕輕不過二十又三,竟然這般薄命……嗚……難道美麗真是一種錯誤?」她低低切切地哀鳴著。
她這是在哀悼,還是贊美自己啊?
啼笑皆非的紀莎藍正想迭她幾句諷言,電話鈴聲便又再度響起。
「我可以告訴你,美麗不足一種錯誤,而是一種罪惡。」她拍拍舞雨的肩膀,正經八百地譏諷道︰「還有,你也用不著大老遠地打電話去向你大哥交代遺言了,有什麼未竟的心願直接告訴闕尚火好了,我敢說他會恨樂意發揮他那少得可憐的兄妹情,幫你達成心願的。」她拿起話筒篤定地遞給闕舞雨,「說吧!」
她哪敢接!闕舞雨臉色死白地微撐起身子,把頭搖得像博浪鼓,死都不肯接過來。當她看見紀莎藍沒絲毫軟化的跡象後,她好委屈地將嘴巴一扁,便擠出機顆淚珠,水汪汪地瞞著好友,企盼她能伸出援手。
難怪賈寶玉常說女人是水做的,怎麼掐都能掐得出水來。紀莎藍嘆息。
「小舞!」吼了好幾聲,只听見紀莎藍像在和誰說話,卻不見任何人回答他的話,闕尚火大發雷霆。「小舞,你再不接電話,看我怎麼教訓你!」他朝著話筒吼叫。
他的聲音相當清晰且駭人地充塞在紀莎藍不到五坪大的房間里,久久無法散去。那殺傷九十足的炮聲,別說是萬分無奈的關舞雨了,就是一向看他不順眼的紀莎藍也听得有些心悸了。
紀莎藍把話筒收回來,不甚愉悅地罵道︰「夠了吧!你雷公世啊!說話就非得這麼聲嘶力竭嗎?」
又具該死的紀莎藍!
「你竟敢掛我電話?」闕尚火聲量依舊地吼道。
「掛都掛下,不然你想怎樣?」她不甘示弱。「我可不是你那飽受老拳的妹妹,感謝上帝,本人更不是青焰門的人,所以你沒有任何資格命令我。」
「叫小舞听電話!」莎藍分明是出生來克它的,闕尚火惱怒得錯將話筒當成她的脖子,差點將它給捏碎。
「偏不!」其實她並不是真的討厭他,只是被他那種蠻不講理、一切尋求暴力解決的態度給惹火了。
「紀莎藍!」他吼。
「有何貴干?」紀莎藍也跟著吼。她實在不足沒事亂吼亂叫的神經女人,而是闕尚火逼得她不得不如此,
「叫小舞听電話!」總有一天他會宰了紀莎藍的!闕尚火向自己保證。
「你有老人痴呆癥啊!我剛才不是說過「偏不」了嗎?」她也絕對不會故意刁難人的,可足一遇到他,她那些潛在的壞脾氣便全浮現了出來。
「你……」闕尚火氣炸了,
紀莎藍嗅到了從彼端傳來的濃厚火藥味,但她根本不睬它,反正闕尚火的身上永遠邪帶有火藥味。
「我怎樣?」她仍是一分不客氣。
「喀襟!」一聲,這次換闕尚火掛她電話。
紀莎藍怔忡地望向闕舞咐,一轉瞬,雙眼便閃著兩簇火焰,吼聲跟著響起,「床哥財竟然掛我電話!」她最、最、最痛恨人家掛她電話了。
闕舞雨面對她發火的表情,著實不知咳哭還是笑,「剛剛你不也掛他電話,禮尚往來嘛!況且尚火哥一向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沒什麼好奇怪的,」
闕舞兩當然知道她二時無間意踩到好友的痛處了,可是哥哥是自己的,總不能跟著損他吧?!
「他不僅脾氣壞,風度更差!」紀莎藍開罵。
眼看她就要跳腳了,闕舞雨瑟縮地望著她氣呼呼的臉蛋,真想告訴莎藍,她的脾氣實在也好不到哪兒去,不過是「龜笑鰲無尾」而已。
小舞也真可憐,誰的別墅不去毀,偏偏毀了那個敗類的別墅。雖然她幸災樂禍地認為那是他自討的,可是和闕尚火這麼一較勁,也真把她刻意收藏起的同情心給撤出來了。
「小舞,我接了。」紀莎藍出其不意地宣布道。
「接什麼?」闕舞雨尚小坤不寧地為自己坎坷的命運悲哀。唉!應該先打個電話給尚火哥報個消息的,免得他氣沖沖地跑到紀家要人,到時候難免又和莎藍發生口角。本來她的情況已經夠悲慘了,這會兒經過莎藍這麼一攪局,她不死也難了。
「接闕尚火這件CASE。」莎藍白了她一眼,責怪她的遲鈍。
接尚火哥的CASW?「你是說……」
「對,我答應重新設計、整修你二哥的房子了。」掩不住折褶怒氣,她就是無法歡天喜地地答應舞兩。
「可是你好象不……太高興。」闕舞兩小心翼翼地遺詞用字。
紀莎藍又賞了她一記大白眼,「當然憤怒,為那種只會降低設計師格調的人上作,誰興奮得起來?」
「莎藍……「那種人」正好是我哥哥,麻煩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要批評得太徹底嘛!」她很想明聲為她哥哥辯護,可是……怎麼突然間氣勢硬是差了一大戲?
「你再多話就別怪我出爾反爾了。」她並不願意卑劣地威脅人,可是地做了,因為她被那家伙氣昏了。
闕舞雨好生害怕,她就靠這線機會賴以生存了。「不!你千萬不能改變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