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她為什麼不避開他呢?
直到範修堯結實的唇封住了她的,曹子婕的心底仍不斷的抗拒,矛盾不已。
"子婕,我請你去──"範修倫興匆匆的跑進來,他的邀請還沒說完便打住了。當他看到老大不疾不徐的直起身,殺氣十足的瞪著自己時,他笑嘻嘻的朝他擠眉弄眼。
懊,她這輩子從沒踫過這麼糗的事。僵著身子窩在高背椅里,不願轉身面對範修倫的曹子婕,只有把怒氣擲給範修堯,讓他去解決眼前這尷尬的狀況。
"出去!"範修堯嚴厲的命令弟弟,一邊沉溺在她不自在的紅潮里。
"好、好,抱歉打擾你的好事了。"識相的範修倫為免被追殺,急急的退了出去,準備回去向太後通風報信。
"這下好了,明天全公司的人都會以為我和你正打得火熱,最新的羅曼史不用一天就會出爐了。"她深知辦公室的流言傳得有多快,事實又有多麼容易被曲解。
"你不喜歡和我扯上關系?"他可不反對和她來段羅曼史。雖然有陣子他非常的惱她,但是曹子婕對他而言是個新鮮、富挑戰性的女人,所以他並不討厭成為她的護花使者。
角色大逆轉!以往只有她逗他的份,現在卻是範修堯比她冷靜、自在。
不過這也難怪,他幾乎一出生就是在女人堆長大的,對這種稀松平常的流言,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要在乎這些,怕早不上山當和尚,吃齋哈佛,樂得輕松快活去了。
"當然討厭。"曹子婕正色的坦白道。
"你……"本來是想與她和平共處的,可是她卻偏偏要惹他生氣。
"我不希望和你扯上一絲一毫的關系。"她挑明了講,不怕他不悅的表情,"我是個為愛而活的女人,不像你,僅希望擁有女人的服從和,這種現代新貴喜歡玩的時髦游戲,請恕我玩不來。"
"愛?"又是這種輕蔑、不屑的語氣,听多了真教人反胃。"在我的字典里沒有這個字。所有的女人都是一個調調,嘴上嚷得很好听,什麼"為愛而活",到頭來還不是為名為利就可以拋下一切。"
"所以你不相信婚姻?"他交往的到底都是什麼樣的女人?她真的為他感到可憐了。"難道男人與女人相處,就只能談性、談名、談利嗎?"
"不是這樣嗎?"
"你真不打算結婚了,對嗎?"
"我不是個居家的男人,不適合婚姻。"範修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向她說這麼多,他沒有必要,也從不向人解釋自己的行徑和想法的。
"但我卻是個居家的女人,我喜歡家的感覺,所以我們是兩條永不可能交叉的平行線。"曹子婕可惜的望著他倔強的臉,她相信範修堯絕不像他所說的那樣,他只是享樂太久,被捧得太高,不知該如何放段而已。
"你希望我滾出你的視線?"
"如果你不能交出你的心,我便得這麼希望了。"
她真的在他的地盤下了逐客令!範修堯告訴自己她只是在作態,可是她的眼神又為什麼那麼該死的堅決?
曹子婕不會以為自己非她不可吧!凶狠的回瞪她一眼後,範修堯氣沖沖的走了。
踫!
同情的看著那被狠狠甩上的門,她無力的笑著。真想告訴那個氣壞了的男人他走錯門了!
***
"小舞,能告訴我你最近到底在忙些什麼嗎?"煩躁的爬梳著頭,曹子婕如釋重負的看著剛進門的小舞。
"回去阻止莎藍和二哥殺。"把背包隨便一丟,小舞無力的癱在懶骨頭里,舒服得直想睡覺。
"殺?你二哥和莎藍真水火不容到這種地步了嗎?"總算听到一點令人忘卻煩惱的事情了,曹子婕好訝異的張著嘴。
為了和範修堯的不愉快,也為了那些老解不開的毒,曹子婕一整天心煩意亂的,根本無心上班,干脆告病回來,決定讓自己HAPPY一天。
沒想到勤奮的自己也會有怠堡的一天。所以說,範修堯帶給她的影響只有壞的,不會有好的,她絕不能耽溺在他獨特又迷人的魅力里。
"二哥把莎藍的設計給毀了。"就算他真的不喜歡那面鏡子,也沒必要毀了整間臥室啊!闕舞雨為自己哥哥的野蠻感到慚愧,而她又怎能怪莎藍氣得想拿刀宰了他呢?
"這的確像你二哥的風格。不喜歡、礙眼的就毀了,省得看了心煩。"曹子婕打趣的笑道。那闕尚火確實是個十足霸氣的人。
"有這種火爆的兄弟真令人難過。"小舞忿忿卻怎麼也使不上力的叫著。她的力氣全用在那兩個脾氣暴躁的人身上了。"要是大哥或三哥在就好了!至少他們可以替我分擔二哥的怒氣。"這輩子從沒像現在這麼希望他們在她身邊過。
"小舞,別這麼說。他們的個性雖然與眾不同了些但到底是疼愛你的哥哥,你不應該這樣說他們的。"
"是啊!他們只差沒拿條鏈子把我拴在他們身邊。"雖然贊成學姊的話,她的心中卻仍多少有些埋怨。
"就是因為太愛你了,才會怕你受到傷害啊!"
"我寧可他們少愛我一點。"這幾年來所受的保護,已令她幾乎快窒息了。
"你呀!人在中不知。"頗不贊同的笑罵她,曹子婕差點為她可憐兮兮的口吻絕倒。
"好了啦!好不容易擺月兌了哥哥們的束縛,我可不想再听到任何稱贊他們的言語。"沒辦法,誰教她被荼毒太深了。"學姊,現在還不到五點耶!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這幾天有點疏忽了職責,她得從現在起補回來才行。
嗯,明天得抽空到公司和修倫哥交換一下催婚情報。事實上,她也該再到雲天走一趟了,基于那天她到雲天大樓執行女圭女圭所下的特別任務時,無意間看到的那人行為太過鬼祟之由,她有責任再多去幾趙雲天大樓。
再則,憑她闕舞雨靈敏的直覺和多年的經驗累積,由不得她不相信尚火哥給她的情報和暗示所言不假;雲天企業確實有麻煩了。
至于尚火哥是不是特地為了這件事回台灣的?她實在也懶得去問了。
"有些心煩,所以提早回來了。"曹子婕淡淡的答道。
"心煩!有什麼事能讓一向冷靜自若的學姊心煩?"最好和修堯哥有關。
"你把我當成神啦!"曹子婕好氣又好笑的望著小舞不可思議的表情,不知道原來自己在她心中是個冷感的女人。
"差不多了。"小舞調皮的取笑著,"反正我從沒見學姊生氣過。"
"你又沒有和我住在一起超過一個月,怎麼知道我不會發脾氣?要知道,我可是每兩個月發作一次,而且一發作就是一星期。"她喜歡用自嘲來看待人生,卻不喜歡被當成冷若冰霜的人。
"發脾氣總會有原因吧!"這是小舞亟欲知道的重點。
"你不會想讓我的心情在好不容易稍稍好轉後又變壞吧!"她不太想再憶起和範修堯之間的種種不快。
不知道再追問下去,學姊會不會起疑心?
在心里衡量、思索了好久,小舞好猶豫。
"小舞,我和你開玩笑的,你犯不著這麼'驚恐'啊!"曹子婕閃著趣味的眼神,瞅著她笑。
驚恐!闕舞雨聞言,差點忍不住爆笑出聲。原來她猶豫不決的表情和驚恐是一樣的啊!難怪她家那幾個男生常會錯意。
"學姊,別鬧了,我肚子好餓,咱們去基隆廟口吃東西好不好?"興之所至,再遠的路也不足畏了。
"當然好!"曹子婕欣然的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