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有危險。」範舒蓮因為他的動作而輕皺著眉頭。
雲妮冷眼看著陸武的一舉一動,他顯然很關心這個女孩子,從沒看過他這種心急的樣子,即使店里發生再大的事,也很難看到他這個樣子。這女孩是誰?
「走。」陸武拉著她的右手,冷冷的對著大廳里的人說︰「這個廳暫時先封起來,等小陳回來,叫他打電話給我。」
望著他護著那個女孩離開的背影,雲妮的心都碎了。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正眼瞧過她,不!應該說從她來到這家店,他就不曾正眼瞧過她,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那個女孩對他好象很重要。
坐進車里,範舒蓮看著開車的陸武,「武哥,剛才那個向我道謝的小姐很漂亮。」
陸武專心的開著車,不予置評,因為他從來也沒注意過。
「武哥,那個女孩愛你。」範舒蓮抑制著心中的痛告訴陸武。
「別亂說。」陸武冷淡的表情,像是不知道有這麼回事。
這個人哦!人家的愛戀已經表示得那麼清楚了,他竟然毫無所覺。
「我沒亂說,她看你的眼神就像齊柏韋看……」她猛然住口。
車子頓了一下,陸武斜視著她。難道她在想念那個姓齊的……
第五章
已經十天了,荷也快回來了吧!
範舒蓮環視著她和陸武辛苦的結果,米黃色的牆壁,整體的感覺果然溫馨。
望著挑高的古雅天花板,雖然房子還沒有整理完全,但是她可以確定的是,在這里用餐一定不會有壓迫感。範舒蓮心花怒放的環視再環視,怎麼看都覺得這棟老房子深得她心。
「武哥,如果我們在外面闢個荷花池,你覺得好嗎?」
她已經勾勒出大部分的藍圖了,現在只等而回來就可以動工了。
陸武淡漠的四處看著有沒有哪里漆不完美,隨口回答︰「應該不錯。」
「真的?」其實這棟房子大部分是他漆的,她根本少有動手的機會。
陸武蹲著補漆,根本沒專心听她說話,「對牛彈琴」大概是現在最好的寫照。
「武哥,謝謝你這幾天的幫忙。」範舒蓮彬彬有禮的道謝。
听到她生疏的道謝,陸武鴦然站起來盯著她。
轉開身的範舒蓮倒沒發現他的不對勁。「武哥,我想在這里做個小舞台,擺架鋼琴,而且我和荷打算偶爾上台演唱。」
陸武一听她的話,全身都冷了,她要和二小姐上台演唱?
「範伯伯知道嗎?」
「知道啊!而且也贊成,連大哥和小扮都沒意見。」範舒蓮柔美的笑臉在燈光的親吻下,顯得格外誘人。
陸武擔心的盯著她看,範家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會允許她們亂來?他們難道不知道她們兩姊妹的容貌有多容易引人覬覦?
「武哥,你別擔心了,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我和荷會照顧自己。」範舒蓮了解的輕輕拉著他的手臂,「真搞不懂你為什麼老是擔心這、擔心那的。」
「我是你們的保鏢。」陸武就是沒辦法讓自己放下心。
範舒蓮繞到他的前面,仰起頭,眼光清澈,堅定的申明,「你已經不是了。」
「我是!只要我活著的時候都是。」陸武想躲開她的凝視。
「為什麼?」範舒蓮緊拉著他,他到底要回避多久啊!這次不得到答案,她是不會甘心的。
因為是你發現我的!
陸武不想困擾自己,更不想困擾別人,他和她是不可能的,範舒蓮猶如一塊被細心呵護的美玉。他呢?只是塊石頭,他配不上她。「因為我答應了範伯伯。」
範舒蓮好失望的啞著聲音說道︰「可是爸已經準許你卸任了呀!」
「我已經習慣了。」他隨便敷衍。
「習慣!這不是好理由。」範舒蓮忍著心傷。「武哥,為什麼你要搬走?」
陸武對她突然殺出的問題感到訝異,「我已經成年了。」
「你早在二十歲就成年了。」範舒蓮不相信,「是因為我家給你太大的壓力和包袱,對不對!」
「別胡說。」陸武真的驚訝了,難道他的表現這麼明顯嗎?
「別胡說!別亂講!除了這幾句,你就沒有更好的話可以答了嗎?」範舒蓮對他千篇一律的回答煩透了。
陸武沉默的任她發泄。
時間彷佛就這麼停住了……
「我想回家了。」範舒蓮提起背包,就往外奔到他的車前,她需要一點時間來平復一下混亂的心情。
她已經等了十幾年了,為什麼越來越不能忍受他的不在乎?
一上車,範舒蓮就閉著眼楮沉思,直至回到家陸武喊她,才張開眼晴匆忙的下車。
陸武眼里滿是痛苦,看著那個跌跌撞撞的身影……
必上門,範舒蓮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泛流。
範楚天和蘇倩听到匆忙的關門聲,趕緊從房里探頭望著,結果看到的是蓮娃倚著門,傷心的掩面啜泣。
範楚天和老婆擔憂的互使眼色,隨即走出房門,兩人左右擁著女兒,關心的詢問道︰「蓮娃,發生什麼事了?」
範舒蓮難堪又忍著傷心的拭著淚,「沒什麼……」
看女兒別扭的樣子,範楚天把這種場面留給老婆處理,識趣的先進房了。
蘇倩把女兒推坐在沙發上,正經八百的說道︰「現在障礙清除完畢,可以告訴媽了」
範舒蓮听到她把老爸比喻為障礙,不由得破涕為笑。
「別光是笑,快告訴我啊!我要知道是誰欺負我們家蓮姓,竟然能讓她哭得比小學時被我打還傷心。」蘇倩抽過面紙,為女兒拭淚。
不習慣的接過面紙,範舒蓮眨著猶帶淚水的雙眸,看著故意逗她開心的媽媽,「媽,沒什麼事。」
「是不是為了阿武?」蘇倩早就明白這丫頭的心事,她拍拍因訝異而瞪大了眼楮的女兒,「你是我女兒哪!我不知道,還有誰會知道?難道是荷娃那個粗心的丫頭啊!」
「你不反對?」這是她所能想到的第一個問題。
「傻瓜,你媽哪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我要是反對,當初早就阻止阿武來咱們家了。」蘇倩安慰的摟著她。
偎在蘇倩的懷里,範舒蓮好象又回到往日嬌羞的小女兒模樣。「可是武哥根本不明白我對他的心。」
「阿武這孩子太封閉自己了,他一向認為是我們的僕人,根本不敢踰矩,再加上他對他爸爸的仇恨未了,所以他沒這麼快進入狀況的。」蘇倩推起女兒,「不過,媽向你擔保,阿武這孩子絕對對你有情,只是不表現出來而已。」
「武哥為什麼恨他爸爸?」因為範楚天太疼她了,所以範舒蓮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人恨自己的父親。
「詳細情形媽不知道,不過我猜想得到,可能和你剛叔的脾氣有關,你剛叔的脾氣簡直和阿武一模一樣,又冷又臭。而且我听你爸說,阿武三歲就在日本接受嚴格的訓練,直到上國中才回來。這可能是很重要的關鍵,所以,你到阿武要有信心,而且要有耐心。你不記得是自己發現他的嗎?」蘇倩笑著想起她小小的身影,拿著濕毯子給阿武的情形。
範舒蓮也回憶的笑開來,她當然記得。那天,武哥就像只被雨打濕了的孤狼,冷冷、不屑的站在她家門口打量,既不願叫人,也不願離開,只為了送一封信。
她現在倒很感謝陸叔叔的那封信,因為有那封信,她才得以認識陸武。
「蓮!我回來了!」範舒荷一回來就大呼小叫的,當她看到橫眉豎眼的老媽時,高興的抱著她,「嗨!老媽,半個月沒听到你的嘮叨聲,還真懷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