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武不願听到範舒蓮不需要他的事實,不管怎麼說,他這輩子都會保護她們,這是他欠她的。
兩人就這麼堅持地對望著,誰也不肯讓步。
最後,是陸武執著的表情讓範舒蓮沒轍了。「好吧!既然你這麼執著于你的責任,我也沒話說,那麼保鏢先生,可以陪我到一個地方嗎?」
範舒連坐進駕駛座,陸武也跟著坐進來,「哪里?」
她俏皮的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說完,她靈巧的開車上路。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著,開了將近十分鐘後,範舒蓮把車停在路邊,踏出車子,停在一間雅致的磚造樓中樓前,四周圍被藤蔓纏繞,開滿了紅色和黃色九重葛。這房子位在東區熱鬧的邊緣,安靜無聲的佇立著,是一戶約九十坪大的住家。
「武哥,你看這房子怎樣?」範舒蓮興奮的等著他的回答。
「不錯!」陸武不懂她的用意,左右看看,環境倒是滿清幽的。
「這塊地是老爸的,本來老爸要我和荷來視察,準備蓋商業大樓的,可是我和荷一眼就愛上了它。」範舒蓮指著那間充滿綠意的老房子,「于是我們就向老爸要求,打算用它來開餐廳。」
拿出鑰匙,範舒蓮帶陸武進到房子里,打開電燈。這房子的隔間相當方正,而且結構很牢固。「這房子目前隔有六房三廳兩衛,最近會有人來把它打掉,我和荷打算重新裝潢和油漆,但是外面的那些綠色植物會保留著。」
「範伯伯不是要你和二小姐去英國留學嗎?」陸武不斷的打量著里面,因為還沒重新裝潢,所以他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值得人喜歡的地方。
「這件事可以緩一緩,我和荷打算畢業後先歷練一番再說。」範舒蓮似乎真的很喜歡這間老房子。「等到六月份畢業後,雜事比較沒那麼多的時候,我再來好好打理這里。」
她伸手拉住陸武,熱切的望著他,「武哥,你已經開過店了,你可以提供你寶貴的經驗給我和荷參考。」
陸武不自在的躲避她美得逼人的臉孔。「我開的是舞廳,不適用。」
「大同小異啦!」她也看出他的閃避了,便笑笑的放開他,故作東瞧西望以掩飾尷尬。她多希望回到小孩時代,能夠自由自在的摟著他。
陸武則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背影。
※※※
「蓮!听說你把齊柏韋甩了。」範舒荷趴在床上,明知故問的看著在隔壁床打坐的姊姊。
範舒蓮睜開眼楮,瞪著一臉無辜的荷,「少亂講了。」
「拜托,你不知道這件事已經成了我們企管系的熱門話題了嗎?」範舒荷正經八百的坐正,面對著話題中的女主角。
「隨他們愛怎麼說,反正不關我的事。」範舒蓮閉上眼楮繼續打坐。
範舒荷越問就越好奇,像蓮這種超級美女,到底會喜歡什麼樣的人?「蓮啊,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孩?」
範舒蓮放棄打坐了,只要有舒荷在,她就別想安靜。
虧荷還是和她同房了二十幾年的雙胞胎妹妹,竟然連她喜歡誰都不知道。不過這也不能怪荷,因為荷一向粗心慣了,怎麼會注意到她的心思變化呢?
「你呢?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她反問舒荷。
「這……我……」範舒荷很想描繪出一個具體形象,可是真的很難。因為她到目前為止和蓮一樣,沒有一個看得順眼的男友。「要遇到才知道。」
「所以!你這不是白問了。」範舒蓮好笑的看著她迷惘的表情。
「也對!」範舒荷就是這種個性,只要人家不想回答的問題,她就不會追根究低,「不然我們來討論一下我們未來的事業——餐廳。」
她哪來這麼多事可以問啊!範舒蓮失笑的盯著妹妹活潑亮麗的臉蛋,「荷,你不擔心明天的比賽嗎?」
「不擔心,反正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盡力而為。」範舒荷似乎真的不把它放在心
豁達的舒荷,就是這樣讓人疼愛,她不喜歡和人爭,心思像孩子般的單純。
她比自己淡然多了。至少她會想要陸武的心……
「蓮,你听我說,我們那間將要誕生的‘蓮荷’餐廳,由我們自己來油漆和布置,你覺得怎麼樣?這樣我們至少還有出點力。」範舒荷怕她不答應,正極力的游說著。
「好,當然好!荷小姐說的話,我怎敢不從?」她其實早就想和舒荷商量這件事了,沒想到雙胞胎就是雙胞胎,想的事情竟都是一樣的。
「好!那等我們把學業結束後,就可以動工了,喲呵!」她竟高興得就在床上蹦蹦跳跳,不亦樂乎。
「荷!小費點,等一下被媽罵。」範舒蓮笑罵她。
範舒荷我行我素,繼續歡呼著,「反正老媽一天固定要念我四次,我早就習慣了。」
蘇倩果然氣呼呼的朝丫頭們的房間來了。她一打開房門,就看到荷娃在彈簧床上跳得正開心呢!
「荷娃。」蘇倩站在她床前低聲的喊著。範舒荷因為向著里面,所以沒注意到有人進來了,倒是面對著門的蓮笑得倒在床上。
狠狠的瞪了蓮一眼後,她無可奈何的轉身,面對她家的太上皇,「媽——」
「你明天不是要比賽嗎?干嘛在床上鬼叫鬼叫的!」蘇倩端起了做媽媽的架子,不悅的看著假裝殲悔,卻又不時回頭瞪蓮娃的荷姓。
「太高興了嘛!」她垂頭喪氣的樣子實在不像平常活潑、伶牙俐爾的範舒荷。範舒蓮越有越覺得好笑,連蘇倩的臉上也感染了她的笑意。
「你穩拿冠軍嗎?這麼高興。」
「不是為這個高興啦!」範舒荷提到自己的事業,精神又來了。她眉飛色舞的拉著媽媽,「是為我和蓮的‘蓮荷’餐廳高興啦!因為我們決定自己油漆和布置,期待著做一件屬于自己的事業,是種很令人興奮的感覺哪!」
「自己油漆?你們可以嗎?」蘇倩擔心地望著女兒們單薄的身子,倒忘了上樓來是要罵她的。
「安啦!我和蓮又不是林黛玉型的女孩子,這點小事對我們而言太簡單啦。」範舒荷拍著胸脯說大話。
「小事?九十幾坪的房子哪!」蘇倩戳著女兒的牛皮。
「必要時還有大哥、二哥可資運用,媽,你放心啦。」範舒蓮也贊成荷的說詞,只不過她沒荷那麼會說大話。
「好吧!既然咱家的女兒這麼英勇,我也沒話好說了。這事等畢了業再說。當初真不該替你們做說客,實在應該堅持讓你們到英國留學才對。」蘇倩有點後悔了。
範舒荷一听趕緊圈著她老媽,「別這麼無情嘛!我們要是離開台灣,少說也要兩、三載,你會想我們這對人見人愛的漂亮姊妹花哦!」她雙手抵著自己的臉頰,做了個可愛洋女圭女圭的表情。
蘇倩好笑又好氣的用力擰了下她的臉頰,「貧嘴!」
第四章
鳳凰花開的季節容易讓人感傷,多少的莘莘學子必須在這個時節,離開伴他們成長的學校,而離開學校,不就意味著邁入了另一段的人生?
大多數的人都會選擇流淚,來表現對這個階段的感性結來。就連一向活潑、開朗的範舒荷也哭了,因為這個校園里有太多她頑皮的蹤影。唉,從今以後只能待在家里被老媽管得死死的,焉能不令她傷心?
「荷,你坐在這里發了一天的呆了。」範舒蓮露出同情的表情,「你真的很難過哦!」
「才不是,只是沒事做很難過。」範舒荷把腿收上沙發,嘴硬的說道。
「偌!這不就有事做了。」範舒蓮把油漆桶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