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要如何才願意放過我父王?無論要玄姬如何,玄姬必定做到。」
「好個孝女!」他抑下心口怒氣。「你為了他真的什麼都願意做?」
「是的。」
「好,你就由取悅我開始吧!」他瞧著她,在太妃椅上坐下。
玄姬在心底掙扎了會兒,終于走近他,立于他雙膝之間,伸手解開他的衣襟。
當玄姬一雙柔荑來到他赤果的胸膛上時,軒轅聿喉間逸出低嗄的申吟,一雙大手再也按捺不住翻涌的?烈,將她拉近身,粗暴的扯開她身上的單衣,露出紫紗兜衣。
「月兌下!」他啞聲令道。
玄姬半垂下眼,避開他炙人的眸光,反手來到身後模索著衣結。
軒轅聿眸光倏沈,大手一抓,輕易地扯下她的肚兜,霎時,兩只雪白一覽無遺地呈現在他眼前。
她的嬈媚無人能及,一如他記憶中。
餅去一年他雖長征在外,?未曾沾染,只因他心中已容不下別人。
「取悅了你,便可保我父王安然無恙嗎?王上。」玄姬直視著他似要將她吞噬的眼。
為什麼相同的人會有如此不同的轉變?
今夜的他仿佛是一頭蟄伏已久的狂獸,憤怒的眼神有種呼之欲出的惡虐,隨時準備做最無情的劫掠。
軒轅聿陰鷙地笑了起來。「我一向不受制于人,你必須真心取悅我,而不是條件交換。」
「我要你的承諾!」玄姬感覺自己的心在發顫。
下一刻,軒轅聿將玄姬一把壓在太妃椅上,大手掐住她的頸項。「我的承諾只對忠貞之人,你是嗎?」他眯起眼。
玄姬無言。
是她負了他,是她負了他啊!無可挽回的背叛。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嗎?」他傾,?近她的臉。
「玄姬的一切只為了復國大計,倘若殺了我能消除你心頭之恨,玄姬不會多說一句。」
看著她臉上那種凜然的淡漠,軒轅聿眸中爆出怒焰。
「你以為我下不了手嗎?」他頓了下,嗓音低啞中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邪佞。「別以為你的死可以一了百了,可以消除我心頭憤恨!」他說著,大掌順著頸項下移,使勁地收緊五指。
玄姬吃痛,忍不住低喊︰「不要!」
「不要?取悅我的第一件事就是不準說這兩個字!」語畢,他低頭覆上她的唇,狠狠地肆虐著。
玄姬幾乎喘不過氣來。
之後,她感覺唇上的掠奪消失,繼而來到她的頸、她的胸……他炙人的唇與一雙大掌恣意地在她身上游移,暴虐地蹂躪著她的身與心,他一向珍視她,雲雨交歡之際總是百般愛憐,現下,過往愛憐已不復在,恨意讓他變了個人──狂暴如獸!
她眸底的掙扎加為了他心口的痛楚,「恨我嗎?因為我可以帶給你最真實的歡愉!」到如今,他仍會?
她蹙眉的細微神情而苦惱、痛苦。
她合該是他的人啊!為什麼一千多個真心的朝朝暮暮,?仍換來她致命的背叛?他恨!他恨哪!
恨意讓他的需索變得殘酷而粗暴,他毫不留情地以野蠻的方式品嘗她絕世的嬈媚,刻意漠視她眼底那逐漸絕望的淒冷。
他要親手為她打造一條通往地獄之路,也許,付出代價的將不只她一人;他們之間,將再也沒有回頭之路!
當一切平靜之後,軒轅聿起身離去,玄姬急急和衣追至房門前,「王上,請……請等一等。」她低喊。
軒轅聿回首,停下?步。
「王上是不是答應了玄姬的請求?」
「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麼。」黑沈的眼眸掠過詭光。
「你!」
「取悅我是你身?妻子的義務,怎能以此脅制于我?枉你冰雪聰明,?恁地天真!」他的俊?勾起無情而殘忍的笑。
玄姬一顆心漸漸冰冷。
「王上準備如何處置我父王?」她輕問,聲音不大,?已足?教他听見。
「你會知道的。」話甫落,軒轅聿隨即大步離去。
玄姬怔怔地立在原地,腦中一片空白。
直到床上傳來隱約的孩兒啼哭聲,玄姬才回過神來,走回床畔。
望著孩子小小的面孔,玄姬的心忽然悲傷莫名。
但是她仍沒有哭,她不許自己流下眼?。
第八章
麝月急匆匆地回到朝儀宮。
「娘娘。」她走入寢室,低聲喊了句。
「噓!」玄姬站在床沿,悄悄地放下紗帳,臉上的神情有種說不出的慈愛。
麝月每每瞧見,心中便忍不住增添對玄姬娘娘的敬慕之意。
人人都說娘娘是個陰沈可怕的人,可在麝月眼底,玄姬娘娘?是個極其慈愛的母親。尤其是過去一年多以來,娘娘對她、對其他的宮娥改變甚巨,雖然仍不能以平易近人來形容,可是在?宮娥眼里,玄姬娘娘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往日的冷漠嚴厲已不復存在。
在麝月眼中,玄姬娘娘只是個不再受君王寵愛的寂寥女子。
沒有人知道玄姬娘娘?何在一夕之間被打入冷宮,也許,一切與梁王不無干系。
想起梁勛,麝月神情一黯,就地膝一屈,跪在玄姬面前。
玄姬冰雪聰明,一見麝月下跪,心頭大震,但表面上仍維持著一貫的冷凝。
「你起來吧!」玄姬開口。
麝月抬起頭。「娘娘不問奴婢?何下跪嗎?」
玄姬輕嘆了口氣。「王上準備何時處斬我父王?」
麝月心頭一驚,?也更加佩服起玄姬娘娘的料事如神。「回娘娘,是三日之後。」消息已傳遍了皇城內外。
「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玄姬緩步踱至窗前,目光落在窗外的亭閣樓台,久久沒再回頭。
麝月心知她難過,本欲出言安慰,但心念一轉,娘娘是那麼地聰明而驕傲,這樣的人一定不願自己的悲傷落入旁人眼底,于是,她悄悄地退出房外。
是夜,玄姬屏退宮娥,帶著麝月來到地牢。
獄吏一見玄姬娘娘,立即迎了上來。
「小人參見娘娘。」他恭敬地開口。每回見到玄姬娘娘,他總是驚?天人,久久無法回神,腦子一片模糊。
「我想見我父王。」玄姬開口。一雙晶亮明眸映著地牢里的火炬,熠熠閃耀,直凝視獄吏。
獄吏氣息不禁?之一窒,久久回不上話。
他這輩子待在宮里見過的嬪妃不知凡幾,但直到見過玄姬娘娘,他才明白國色天香指的是什麼。
天上的仙女大抵不過如此吧!
「不行嗎?」玄姬開口,輕淡的語調里含著一種銳利,教人無法不從。
獄吏明知王上下令不許任何人見梁勛,但他仍然恭謹地回道︰「小人不敢,王後娘娘請隨我來。」語罷,獄吏領著玄姬往地牢深處走去。
地牢里關的全是重罪人犯,不乏殺人?盜者,玄姬所經之處,人犯們莫不大聲叫囂,各式辱?、輕蔑之語不斷傳來。
麝月跟在玄姬身後,膽戰心驚不已,惟玄姬面不改色,態度一貫的冷漠而尊貴。
不多時,三人來到一座石牢前,石牢四周完全封閉,惟有鐵門上開了個約莫半尺見方的小鐵窗可以窺見牢中情景。
「娘娘,到了。」獄吏開口道。
「打開,我想進去。」玄姬看向獄吏。
獄吏幾番掙扎過後,終究點了點頭。「道命。」他取餅鑰匙打開牢門。
「你暫且退下。」
玄姬對獄吏說著,然後走進牢房,麝月則守在牢房門口。
就著昏黃的火炬殘光,玄姬瞧見睽別已久的父王。
梁勛抬起頭,對上玄姬的眸光。
「父王!」玄姬開口喚道。
由父王的樣子瞧來,軒轅聿?未折磨他,這使玄姬稍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