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身繃得這麼緊,教我如何施針呢?」他徐緩地道,眸底漾起一抹狡猾的笑意。
「你你到底要我如何?」
「讓我替你放松。」語畢,他一雙手緩緩在她身上游移,自肩上徐徐而下,以一定的節奏在她身上輕壓。
「你你這不是存心輕薄嗎?」她忿忿地道。
「不,你別想岔了,我這是在替你壓穴,令你放松。」是嗎?她可不相信。
突然,他一個用力將她的身軀轉了過來。
雲柳兒一陣驚慌,「你還說不是輕薄!」她雙手交疊在胸前,瞠大一雙無邪的含怒瞳眸。
「我有更好的方式可以令你放松。」話甫落,他已迅速攫住她的唇,以他一貫高明的勾挑方式在她唇間索掠,繼而滑入她口中恣意翻覆,幾乎將她吞沒半晌,他放開她時,她已全身酥軟。
「你說,這方法是不是挺管用的?」他漾著邪肆的笑。
雲柳兒一怔,霎時羞得全身泛紅。想不到他竟也可以在這種時候誘惑她。
「你卑鄙!」她怒道。
「如果你喜歡,我可以更卑鄙。」驀地,他欺向她,拉開她環在胸前的手,低頭覆上她胸前的花蕾吮吻、輕嚙,似憐惜,又似蹂躪。
雲柳兒受不住這勾挑,口中忍不住發出嚶嚀原本只打算勾挑她的意念,在她一聲聲的嬌吟中有了轉變,化為深切的欲焰。
他是如此強烈的想要她但,在他要她之後,她是否會因為他而毒發呢?
畢竟中了花毒之人,只有在動情念時纔會毒發痛苦不堪,他既希望她能因他而痛,卻又痛恨自己有這種想法。要她的情,對他而言是奢望嗎?
他的遲疑,令雲柳兒欲焰退了大半。「放開我。」她猛然掙扎著。
「偏不!」執拗中有著相當的霸氣。「你當真如此厭惡我?」邪詭的俊顏冷沉卻認真。這輩子,他尚未對誰認真過。
雲柳兒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在他那樣對待她之後,他怎能還奢望她會喜歡他呢?
對他,她只有無盡的驚懼和恨意。
她冷然的水眸已經給了他無言的答案。
黑閻笑凝視著她淡白的小臉,想要她的念頭已超越這世上的一切。「如果你肯愛我,我可以給你所想要的一切。」
雲柳兒心頭一震,卻無暇辨別那是什麼感覺,依舊淡然道︰「倘若我希罕你給的一切,又何苦尋短見?」
「你!」握住她手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幾乎要折斷她的手。
「呀好痛」她神情痛苦地叫道。
「你到底要什麼?」他放開她的手後又緊緊攫住她肩頭。
「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放我走。」
「除了這個,什麼我都可以給,只要你肯愛我。」他許下承諾,一貫邪詭的黑眸掠過一絲狂熱的光芒。
雲柳兒看著他,緩緩回道︰「這世上除了命運不能改之外,尚有一種東西是不能勉強的,就是感情。」
「不!」他狂怒地道︰「我不信這世間有不能改變的事,我偏要你和我在一起,偏要你愛我。」他幾近瘋狂。
「你這又何苦呢?勉強在一起的感情是絕不會幸福的。」她的神情是萬般苦澀。
「我要幸福做什麼!這輩子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幸福!」他目怒道。「如果你不能愛我,那麼我就親手殺了那姓卓的小子。」為了得到她,他可以不惜一切,這也是他唯一知道的方法。
「不!」她驚得月兌口喊出,身子卻在此時劇痛了起來。「啊我好痛」她痛得臉色發白,全身發顫。
他知道她又毒發了。「如果你肯愛我,我可以為你止痛。」狂霸的怒顏夾雜了抹憐惜。
雲柳兒卻未發一詞,緊咬著唇,任椎心之痛侵蝕全身。
「好,夠倔!我看你能捱到何時。」他替她罩上衣衫之後,傳來顏邵。
「將她關進地牢。」他冷鷙地下令。
顏邵雖吃驚,卻仍听令傳喚來兩名婢女將雲柳兒扶了出去。
「傳令下去,沒有我的同意,不準給她飯吃。」「是,莊主。」顏邵心底微微嘆息,退出丹房。
原以為雲姑Q可以改變莊主。只可惜他仍然錯了!
唯一不同的是,他從未見過莊主為女人如此狂怒。
是因為莊主對她有了不同的其它人的感情嗎?既是有感情,為何又這麼待她呢?
雲柳兒在地牢中已經待了兩天。
這兩天之中,她像是掉入了人間地獄,除了地牢里的陰冷潮濕之外,她還必須承受一次強過一次的劇烈疼痛。
有多少次,她幾乎要大聲求饒,但到口的聲音卻又被她硬生生忍住,獨自閉目垂淚。如果她開了口求他,那麼這一生就再也沒有指望了。
椎心刺骨之痛並非時時刻刻,但她發現,這疼痛來得一次比一次快,是否她已接近死亡?
她不怕死,唯一放不下心的,只有阿爹。
突地,黑暗中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雲柳兒抬頭望去看見微微的火光,以及火光下頎長的身影。是他!
黑閻笑手中握著火把來到牢房前。
良久,他開口問︰「改變心意了嗎?」「我寧可死!」身子傳來隱隱的痛,她知道再過不久,又要經歷一陣椎心刺骨之痛。
冷鷙的眸在此刻掀起了狂暴。「愛我當真比死還難嗎?」這一生他從沒想過要得到誰的愛,她是唯一!
她低下頭,未置一語。
「再過兩天,你身上的毒會滲入心脈,到時候連我也救不了你。」「我早已不在乎。」她的神情有些許淒涼。
想不到她連阿爹最後一面也見不到。而卓大哥可會為她的死而心碎?
情念一動,劇痛隨即而至。她痛得咬緊牙關,眉頭深鎖。
黑閻笑一見,又怒又恨,想不到她臨死前想的仍是別人!
「你休想用死來懲罰我,我毒王笑素來殘忍,不會為你的死而自責。」他一字一語殘酷而堅決。
雲柳兒睜開眼,迎上他妖詭帶怒的俊顏。「死對我來說不是懲罰,而是解月兌。」她痛苦萬分地道。
「你真這麼想死嗎?好,我陪你死!」語畢,他大步離去。
他的離開頓時讓地牢再度黯淡無光。
時間在她陣陣刻骨的劇痛中緩緩流過。
終于,雲柳兒再一次熬過這椎心刺骨的折磨,但身子卻也虛軟的惚在地上。
她還能承受幾次這種非人的折磨呢?
正在她昏沉之際,突然听見一陣陣腳步聲。
來的好象不只一人!
不一會兒,三個莊丁抬著二個大布袋來到地牢。
「退下吧!」黑閻笑冷聲下令。
瞬間,地牢只剩下他與雲柳兒。
黑閻笑打開牢門。「還是這麼一心求死嗎?」他扶起她,心是痛的。
愛恨在他心底狠狠糾纏,雖僅一線之隔卻讓他覺得模糊難辦,倍感痛楚。
從來沒有人如她一般,讓他這麼恨,卻又這麼心痛。
雲柳兒無語,素白的臉上是冷然的。
他淒愴而笑,然後放開她。「這些是我命人砍下的絕情牡丹。」他一一將布袋打開,一朵朵絕艷的花灑落一地。「既然你想死,那我就陪你赴黃泉。」縱然是死,他也要她明白,他不會放開她。
下一刻,他傾身捧起大束毒花,讓毒刺一一麼在自己身上
「你」她驚愕不已,他瘋了嗎?這毒是無解的,不是嗎?
驀地,他轉過身走近她。「我想,現在我中的花毒已經和你差不多了。」話甫落,一絲鮮血自他唇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