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光是吻已經不足以滿足邵軍對她的渴求,他的確迫切的想要她,但他也知道還不到時候。她是個容易受到驚嚇的女人,他必須慢慢來,否則萬一嚇著了她,她恐怕會逃得更遠。他可不想冒這個險!
邵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離開她的唇。「現在,你還認為我們之間只能發展到房東與房客的關系而已嗎?」他摘下她的眼鏡。他知道她有一雙偶爾會浮現寂寞的大眼楮,而現在這雙大眼里所呈現的不只是憤怒,還有許多的不確定。
「我說了不許對我動手動腳!」她吼道。
「是嗎?我記得剛才我听到的是不準在外人面前動手動腳,我以為你是在暗示我,當我們獨處時,我可以為所欲為。」他對她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
「你……你……」她氣得罵不出話來。
「是不是找不到贊美我的形容詞?」
「贊美?你是說,卑鄙、自大、狂妄這一類的形容詞是嗎?」她開始反擊。
「不錯,有進步。」
「你少廢話,快放開我,否則你今晚就去睡公園。」她快受不了與他如此接近的感覺,他似乎可以喚醒她身上的每一個細胞!
懊死,越接近他,她便越感受到一種的覺醒!
「好吧!」邵軍放開她。
經過剛才那一吻,他開始對未來的發展抱持希望。她不是沒感覺的!事實上,他可以感受到她所回應的熱情︰其實從第一次吻她時,他就感覺得出潛藏在她內心深處的熱情,只是他不想太急,他要一步步的引導她。
莫伶立即由他手中拿回眼鏡,然後捧起桌上的文件,逃也似的奔回房間。
這麼多年來,她學會了嚴厲的自我克制功夫,不讓種種的感情月兌韁而出。她還以為自己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不料這個自大的男人卻輕易就讓她的自制力瓦解。
懊死的大熊,莫伶看著鏡中雙頰酡紅的自己,不禁開始煩惱起以後每天要面對他的日子。
第五章
莫伶在家休養了兩天之後,第三天終于決定上班。
早上七點整,莫伶剛起床,房門外便傳來一陣敲門聲。
「起床吃早點了,房東‘太太’。」邵軍在門外呼喊。
這幾天她的三餐全是由他張羅的。各式各樣的外賣在吃飯時間一到,他必定替她買回來,兩人一塊兒吃完,他才又趕回工地上班。
從來沒有人如此費心地待她,多年來,她一向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這種被人照顧的感覺讓她害怕,她不希望有人介入她的生活,畢竟他不能陪她一輩子,當有一天他離開的時候,她怕自己再也不能習慣一個人的日子。
「喂,你醒了沒,小懶豬。」邵軍又喊道。
莫伶打開門。「大清早,你鬼叫個什麼勁。」對他的態度,她始終是冷淡的,保持一點距離總是比較安全。
「快準備準備,今天的早餐是我親自做的哦!」他得意的說道。
「是嗎?我可不希望第一天上班就拉肚子。」她故意潑他冷水。
「沒關系,我會記得在你的公事包中放一瓶保濟丸的。」自從認識她以來,他早已習慣她那冶淡的態度輿犀利的言詞,因為他知道其實她的本性很溫柔;從她對待貓咪的態度便能輕易看出來。只可惜這種溫柔不知何年何月才會降臨在他身上!
「謝謝你的細心。」她用力甩上門。
「不客氣!」他在門外大聲回道。
真是氣死她了!為什麼他每天看起來總是那麼開心呢?
「來,球球這是你的。」他不但照顧人,也照顧貓咪。這只胖家伙原本對他挺敵視的,自從喂它吃了罐頭之後,態度立即轉變;每當他下班回來時,它總會到他腳邊磨蹭半天,真希望它的女主人也像它一樣好拐就好。
十分鐘之後,莫伶打扮得整整齊齊的走了出來。
今天她穿了一襲黑色套裝,長發在後腦處扎了個髻,再加上那副黑眼鏡,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有精神,一副標準的女強人樣。
「準備去打仗了?」他調侃道。
莫伶白他一眼。接著,她看見餐桌上擺得整整齊齊的餐盤,盤中不但有女乃油、面包,更有煎蛋以及肉排,除此之外還有一杯現榨的柳橙汁。
「還可以嗎?」他期待的注視著她。
莫伶點點頭。「還算差強人意。」
「喂!小姐,飯店的早餐也不過如此耶!」他抗議道。
「哦,是嗎?我沒去過那種地方所以不清楚,你大概常在那種地方吃早餐吧?」和某一名有錢的女人,她在心中加上這句。
「你是什麼意思?」他不解地看著她。
「我是說,你這麼了解飯店的早餐,一定常和女人一塊兒在那里享用吧!」不知怎地,這種想法讓她心中有點不舒服,但她不願深究原因!
炳!說到底她依然認為他曾被有錢女人包養過,不如……
「你會吃醋嗎?」他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她身邊。
這家伙怎麼不知不覺又離她這麼近!他該不會老毛病又犯,想偷親她吧?
「你,坐過去一點。」她推了推眼鏡後瞪著他,全身處于高度警戒狀態中,以防他會突然偷襲她。
「不,你先回答我。」他一動也不動,直勾勾的盯著她。
莫伶看著他好一會兒,開口道︰「我又不喜歡你,怎麼可能吃醋?」語畢,她站了起來,迅速換到餐桌的另一端坐下。既然他不走,那麼她只好自己移動。
不過,即使兩人間隔著一張桌子,她依然能感受到他所帶給她的一種強烈感覺——有點親密卻又危險!
也許,她已經太久沒有和別人一起生活了吧!
「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也許我還有萬分之一的機會?」
「不,是億萬分之一!」她開始暍起柳橙汁。
「這麼說來,我還有機會。」他面露喜色。
真不知他是白痴還是裝傻?她的意思是他一點機會也沒有!「請別把我當成你的下一個目標,我可不是繼承億萬家產的富婆。」
「不需要億萬富婆,像你這麼有為又能干的女強人,靠你就可以少奮斗個三十年了。」他開玩笑地說。
莫伶听完,立即站了起來。「告訴你,我最恨你們這種想靠女人少奮斗三十年的男人。現在,我限你在三天之內搬出去。」說完,她便提著公事包轉身離去。
若不是看在他曾救過她,她鐵定立即下逐客令。
邵軍怔怔地望著大門,不明白她何以會發這麼大的脾氣,他知道這是她認識她以來,她第一次真正生氣,而且是非常的生氣!難道她看不出來他只是在開玩笑?
☆☆☆
按照往例,莫伶依舊是第一個到辦公室的人,而且比平時更早。
到了辦公室,她的怒氣依然未清,她知道她不該對邵軍發脾氣,但他所說的話卻如利刃一般,刺痛她內心的一道舊傷口。不,不該說是舊傷口,因為到剛才她才發現,那道傷口始終不曾痊愈,盡避她不停地包扎,但傷口卻不曾停止滴血,這麼些年來她一直不斷的在騙自己傷已經好了,其實不然!
或許她該感謝邵軍讓她明白這個可悲的事實吧!該死!她的頭又痛了起來。
十點鐘左右,總裁邵平來到莫伶的辦公室。
「莫伶。」邵平以責備的眼光看著她。
「啊!總裁,您回來了,怎麼比預訂時間早回來呢?」她站起身。
「我是特地回來罵你的。」
莫伶呆了一下,然後明白了。「是的,都是我不好,明知總裁出國,我還請了這麼多天假,對不起。」
「不,你錯了,我是要罵你,為什麼不多休息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