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展無極提著劍走了進去,他的武功雖只剩下三成,但對付李氏父子倆,他自信還游刃有余!
「你們父子倆雅興還真不小,都什麼時候了還有興致下棋!」展無極站在門口朗聲說道。
李氏父子一見是他,立即起身。
「你來做什麼?」李平遠開口問道。
「捉壞人。」展無極冷冷地道。
「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壞人指的是你自己嗎?」李平遠放肆地大笑。
「有些人平日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其實私底下真真切切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奸惡之輩!」展無極說得極明白。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李少白冷笑道。
「我說什麼相信你們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別忘了,如今你是朝廷的欽犯,蘇家的命案,你可做得真絕!」
「真正的凶手是誰,相信你們比我更清楚!」好一對狡詐奸猾的父子。
李平遠冷笑了數聲,突然由手中丟出一粒棋子。
霎時,四面八方無聲無息的射出數十枝箭,箭箭朝他而來!
展無極以極快的速度抽出長劍,一個轉身以劍格開朝他飛射而來的箭。
只可惜他內力大不如前,無法以上乘的輕功配合劍招,因此一個不慎,他的腿上及背部各中一箭。
展無極忍住劇痛,繼續躲開飛射而來的箭,不料此時,由上方罩下一張網子,網上附有無數的短刃。他躲避不及,當下被網住了。剎那間,他全身的劇痛加深,愈急著月兌網則愈束愈緊。而他手中的劍亦因他渾身被緊纏而無用武之地。
此時此刻,他全身已布滿刀傷,每動一分,利刃便更深一分,頓時,他全身染滿鮮血。
「來人哪!將他押人大牢,听候問審!」李平遠令道。
立即的,有六名官兵分別拖住網的六個角,將他拉入大牢。
展無極想運功掙月兌,卻驚心的發現他四肢酸軟,使不上力!可恨,李氏父子一定在刀上淬有毒物!
不一會兒,他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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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觀月在拗不過蘇小釵的央求之下,答應明天一早陪她回蘇家探望。
不料這時由廳外奔進一名探子,神色似是相當急切,他不待下人通報便直奔了進來,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莊主--」探子附在杜觀月耳邊悄然說了幾句。
「什麼?快拿來瞧瞧!」杜觀月一向平靜的臉上出現了少有的憤怒。
蘇小釵看在眼里,也不免注意了起來。
只見探子由懷中掏出兩張告示攤開放在案上,只見上頭都有著展無極三個斗大的字。
蘇小釵瞥見連忙沖上前去,站在杜觀月身旁,兩人一同朝桌上的兩張告示看去,其中一張寫著--
蘇家大宅遭龍焰幫展無極放火,燒死蘇正雄一家數十條人命……
蘇小釵看到此處,只覺陣陣寒意由腳底直冒上來!
老天!這是惡夢嗎?她有種快暈倒的感覺。
杜觀月立即伸手在她人中處用力點了一下。「大嫂,你先冷靜一點!」
蘇小釵被他一點,情緒緩緩的平穩了下來。「我不是你的大嫂!」她語調極為苦澀。
杜觀月微微一怔,隨即開口︰「不管如何,你必須好好保重自己!」
蘇小釵點點頭,兩人看向第二張告示,告示上寫著--
朝廷已捉到欽犯展無極,並決定十日後在城郊問斬。
蘇小釵頹然的坐了下來,心中痛徹難當。難道無極這一趟出門……竟是去做這件事?
不不不,她不信!她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等傷她心的事!可是,不是他,會是誰呢?
她思索爹自十年前辭官返鄉之後,這十年來就只是一個單純的生意人,並未與人結下什麼深仇大恨,是誰如此狠心竟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來?
而所有的箭頭似乎都指向一個人--無極!
這十年來只有無極是她們蘇家不敢提、卻又忘不了的夢魘!難道他當真為了他們的將來而做了這等不可饒恕的事?
為達到目的就不擇手段,向來是他處事的作風,他可會為了她而殺盡阻撓他們在一起的人?天哪--她不知道,她真的不想知道!
杜觀月在一旁始終沉默著。片刻之後,他喚人拿來紙筆。
沉吟半晌,他提筆寫下幾個墨黑的大字︰
大哥有難,速來!
二哥
寫完後他召來僕人,囑咐道︰「快將這封信送到『紫雲齋』!」
僕人接過信後,立即奔了出去。
「蘇姑娘,待我四弟到了這里之後,我們再商討如何解救大哥。」
蘇小釵這時心情大變,冷冷地開口道︰「殺人是要償命的!」
杜觀月心頭一驚。「大哥絕不會做出對不起蘇姑娘的事。」
蘇小釵走到門邊,遙望天邊。「我也不希望是他!」說完,她忍不住心頭的悲痛,掩面哭了起來。從此,這世上她便是孤伶伶的一人了!
杜觀月見她哭得如此悲切,怕她傷心過度,只得令女婢扶她回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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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驥一踏入「觀月山莊」,他便感受到一股異于往常的凝肅氣氛。于是他加快腳步,直往杜觀月的書房而去。
大哥肯定出了大事,否則二哥也不會將他這個平日如閑人一般的書呆子火速召來。
見到杜觀月後,慕容驥劈頭第一句便問︰「事情有多嚴重?」
杜觀月指了指桌上的兩張告示文。
慕容驥看完,神色也凝重起來。「三哥呢?」
「他人在『龍焰島』,十天之內是趕不回來了!」
「不通知他嗎?」
「暫時不必,我不想讓爹憂心!」
「大哥真的放火燒了蘇氏一家?」慕容驥向來不過問龍焰幫所做的事。
「如果你瞧過大哥看蘇姑娘--也就是我們未來的大嫂時的那種痴心模樣,你就不會問這種蠢問題了。」
「如此說來,大哥是無辜的!」
「那還用說嗎?」杜觀月白他一眼,這小子從小就愣頭愣腦的,有時候還會氣得他真想踹他一腳。
「你想用什麼方法救大哥?」
「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杜觀月胸有成竹的說。
慕容驥心知二哥必已有了好計謀。「你打算和誰一起去救大哥?」
這白痴!「除了你還有更好的人選嗎?」杜觀月暗罵道。如果不打算找他一起行動,他又何必將他這楞小子找來?
「我?!」慕容驥吃驚道。
「你什麼你!難道你想看大哥白白送死?」杜觀月斜睨他一眼。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杜觀月咄咄逼人的看著他。他們四兄弟中就屬這楞小子輕功最好,原因無他,只為了爹說過一句話︰反應不快的人,逃命的功夫一定要比別人快!因此在爹的強勢訓練下,四弟的輕功至今無人能及。
「我……我從來沒和人比試過功夫。」慕容驥訥訥地道。
「我和大哥、三哥都不是人嗎?」杜觀月沒好氣地啐道。
「那不同!」
「如何不同?」
「我們都是點到為止,不會真要了對方的命。」
那倒是!
自從他開闢「觀月山莊」以來,一直隱瞞自己高深的武功,佯裝成一位不會半分武功的文人。然而他每日必有兩個時辰會在自己房內的密室練功,十年來不曾間斷過。
「我問你,你可有依照爹的要求,每日撥出一點時間來練功?」杜觀月突然問道。
「當然有!」爹的話對慕容驥來說一向就有如是聖旨,他不敢違背。
「那麼你認為爹傳給我們兄弟的功夫如何?」
「天下第一!」慕容驥露出崇敬的眼神。他認為爹的武功深不可測,天下第一。
「這不就成了!到時候你只要將爹教給你的武功一一施展,必定無人能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