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她很想他!
「那個……」不想讓同事和經理發現,她握著手機,縮到角落里去。
「飛飛?」
看到手機屏幕上的號碼,說蕭翼不訝異是騙人的,但首先浮上心頭的想法,她是又要他和哪個女人約會?他的心情頓時冷卻下來。
當他听見她充滿鼻音的聲音,一顆心卻又擔心起來。
「快講啦。」同事在一旁鼓噪,很急。
「妳不講,換我講好了。」粗魯的女同事用力一拉,將小巧的手機連同仲飛脖子上的手機繩,一起搶過去。
「還我啦。」仲飛趕快去搶,只是搶到後又被同事搶去。
蕭翼听見女同事的話,也听見手機搶來搶去的聲音。他擔心仲飛,同時氣那名粗魯的女同事。
「蕭翼,我們約個時間,談談包養的問題。」同事勁爆的說。
人家不要談這個……仲飛想過去搶手機,大半堆同事把她擋住,讓她又氣又恨。
「不要,蕭翼,不要——」她還沒喊完,就被同事掩住嘴。
怕聲音被蕭翼听到,講電話的女同事用手掩住話筒。
「包養?」電話那端的蕭翼,火氣一下子全涌上來。
沒好事!仲飛打電話給他,果然沒好事,這次居然要談包養的事!
之前那些該死的約會,除了見過他真面目的幾個該死的女同事外,大部分都讓手下頂替混過,現在又變本加厲來這套……
她到底要怎樣糟蹋他的感情才甘心?
「就是我們全部包養你啦。」女同事說得沾沾自喜。
蕭翼,你千萬別答應,那不是我的意思……仲飛想叫他別答應,卻只能發出唔唔唔唔的聲音。
「叫仲飛听電話。」他壓抑著怒氣命令。
「仲飛?干嘛要跟她講話?跟我講就行啦。」女同事不高興的說。
「叫她接電話!」蕭翼吼。
「好……好啦。」
女同事嚇一大跳,抖著手想把手機交給仲飛,但是半途被經理攔截。
「蕭翼,公司的女同事就請你好好照顧了,至于仲飛,由我來接收就可以。」經理得意的說。他終于知道那小子的底細了,只是個要人包養的小白臉,根本不是為懼。
懊死的!仲飛真的選了這個該死的男人?蕭翼要拚命咬住牙,才不會喪失理智,狠罵他祖宗八代。
「就這樣,你也不用跟她說什麼了。我看就今天吧,今天下班後,找一家餐廳……」這種小白臉對女人很有一套,他雖然不把他當回事,但也不能不防。
「和平東路那家。」女同事們听經理替她們下了明快的決定,興奮地在一旁出主意。
「不要啦,羅塹砠路那家比較有情調。」
「溫州街那家。那里靠近飯店。」這話一出口,女同事們笑得花枝亂顫,同時一致通過。
同事笑得愈開心,仲飛心里愈難過——這些女人想跟他上床,要他跟她們……
蕭翼保持沉默,想听听仲飛說什麼,這一切是那個該死的男人主導,還是她,或者是兩個人的主意。
可是听了很久,除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外,都沒听到仲飛的聲音。
仲飛的眼淚拚命掉,卻不敢讓人發現。
她們是她的同事,她該為她們願望即將達成而高興,誰知她競心痛得仿佛快要死掉……誰來救救她?
「就這樣了,今晚七點半,她們會在餐廳和你見面。」經理很有效率的替他們訂下時間。
「把手機交給仲飛。」蕭翼不理會經理的話,冷冷的命令。
「她不想和你說話。」經理自作主張的說。一個小白臉,憑什麼用這種口氣和他這個毫咼在上的經理說話?
「交給她!」蕭翼對著電話咆哮。
「再見。」經理沒禮貌的切斷電話,算是給他點顏色瞧瞧。
一個小白臉而已,也敢對他大聲……
「該死的!」蕭翼氣急敗壞的把手機往牆上丟,造價不菲的新型手機立即宣告不治。
那個女人……那個該死的女人,最好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
蕭翼氣得把辦公桌捶得發出轟然巨響,把秘書和特助嚇得臉色發白。
不同于蕭翼的滔天憤怒,女同事們反而樂歪了。
「經理,你明快的幫我們處理這件事,真是太棒了。」女同事們不斷稱贊經理,他儼然成了她們的英雄,完全忘了他是個陰險︰心機很重,又丟不起臉的人。
「嘿嘿,仲飛,替我們高興一下吧,我們就要與蕭翼約會了。」女同事偷偷抄下蕭翼的手機號碼,才把手機還給仲飛。
「是集體約會。」
「沒錯、沒錯。」
腦海中想象一問布滿紅玫瑰的房間,蕭翼佣懶地躺在織著金色絲線的臥塌上,她們穿著透明的絲質薄紗,散著長發、臂膀圍繞在旁……
「喔……恭喜妳們。」一直擋住她的同事這才讓開一條路,她接過手機,不知道自己如何講出這四個字的。
蕭翼一定很生氣,氣到永遠不跟她講話,永遠不來找她了。一想到這里,眼淚又悄悄滑下來.
「妳怎麼在哭?」同事發現她的眼楮發紅。
「沒有……」她不能承認,「呃,眼楮太干了,點了人工淚液。」既然不能讓她們知道自己的心事,她當然只能撒謊。
可惡,為什麼她的眼淚都止不住啊?
如果是蕭翼的話,他會把她擁進懷里……見鬼了,他才不會!他只會嘲笑她,把她氣到亂罵、跳腳、忘了哭……
難道那就是他疼愛她的方式嗎?
他為什麼不來嘲笑她,讓她把眼淚止住啊?
「喔,那妳好好休息喔。」同事叮嚀一句,快快樂樂的回座位作春天的夢去。
仲飛也回座,刻意轉過頭或彎身去找下層櫃子的資料,趁機偷偷把眼淚擦掉。
「很不舒服嗎?要不要休息一下,去外面走走?」經理溫柔的問。
他猜她一定出了什麼事,只是不肯說。
他當然不是關心她,只是不喜歡無法掌控她。「不用……不用了。」她變得不喜歡和他在一起了。「沒關系,來嘛。」經理知道她不會拒絕人,索性把她拉走。
第九章
說出去走走,並沒有走到哪里去,不過是辦公室外的陽台。
從五樓的陽台可以看到天色和下面的街道、前方的小鮑園……對整天被關在密閉空間的員工而言,勉強可算散心的場所。
「好點了嗎?喝點水吧?」經理替仲飛倒了杯水。
當然,那絕對不會只是水而已。
「好點了。」仲飛接過來,並沒有馬上喝。
她永遠也想不到,蕭翼的事會對她的心情有那麼大的影響力,更沒想到,他是以令她覺得眼前的一切都索然無味。
這「一切」還包括昨天以前她喜歡到願意和他接吻,且偷偷打算嫁給他的經理。
「喝點水吧,會舒服點的。」別人勸酒,經理勸「水」。
「思。」仲飛拿起水,很想喝一點,卻覺得一點興致都沒有。
連喝水也變得需要興致……也許她病得不輕。
「對了,昨晚……妳沒怎樣吧?我去找警察來時,那里已經沒人了。」他是去找警察,可不是落跑——雖然他根本沒見到半個警察,也沒再回去。
今早看到她四肢健全、毫發無傷,他實在驚訝,但也只能猜測她踫到巡邏員警,保住一條小命。
但願昨晚是巧合,否則若她天性如此,他縱有一百條命,也不夠斷送。
要是有人來尋仇的話……他忍不住打個哆嗦,用眼楮四處瞄一下。
他希望快得到她、狠狠的蹂躪她,再以最快的速度把她拋棄,以免小命不保。
她為什麼不喝?她只要喝一口,他就成功一半了。
「沒事,阿文路過,順便救我。」她吸吸鼻子,瘩啞的回答。雖然從沒提過,但心中已經知道誰才是真正在保護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