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查退貨的前例?還是東勝企業的貨不查?」聶出問。
「東勝企業的貨沒有查的前例。」阿K回答。這問題他不久前問過。
「為什麼?」
「他們不說。」
「說是署長的意思。事後我會去向署長解釋。」
「是。」阿K去照辦。
十分鐘後,阿K就有了回音。
「柳副署長來了。」
「他去做什麼?」聶出問。原來他也會出現在那里。
「說是阻止我假傳命令。」阿K回答。
「有人把你的行動告訴他?」
「看起來的確如此。」
「他去之後,做了什麼?」
「叫我跟他走,不過我溜到廁所來。現在該怎麼辦?」
「繼續在那里待著,我馬上去找署長。」
于是車子緊急掉頭,往警署飛奔而去。
後來,署長打了通電話給柳副署長,叫他別阻止聶出辦案,並要他以涉案嫌疑人的身分留在當地,禁止接收任何電話,也不準和任何人接觸。
看礙事的人變得動彈不得,阿K覺得很過癮一一雖然他一點也不知道聶出憑什麼讓署長下這種命令。
在那堆退貨中查出端倪後,阿K趕緊打電話給聶出,「老大,里面是品質保證的保溫瓶,乍看之下沒問題,但夾層中全是毒品,柳副署長以嫌疑人的身分被收押。」這不只是天大的發現,還大快人心。
「我現在就去申請對東勝企業的搜索票、禁令和霹靂小組,你和阿j一起過來,待在暗處。」
「是,老大。」
第九章
在天黑之前,聶出率領了大隊人馬「拜訪」東勝企業,將這棟大樓重重包圍。
「請問……」
美麗的服務小姐被這陣仗嚇得花容失色,還沒有做出反應,服務台上的電話就響了。
「喂……」連聲音都是抖的。
接著,她顫抖的把電話交給聶出。
「梟,你最好快出來投降。」
「你下來,否則我不能肯定女人和干員還有活命的機會。」
「你……」聶出氣得咬牙切齒.
「只準你自己下來。」
聶出氣急敗壞的摔上電話。
「請跟我來。」門外進來一位表情冷酷如殺手的警衛。
聶出使個眼色,一部分人守在大門,一部分守在電梯口,而他則一手戒備地按在槍把上。
情況對他很不利。一踏人電梯,他就有此感。
電梯是個密閉空間,這警衛可以在這里狙擊他,他就算不被他殺死,也會在電梯里悶死;另外,他看到電梯向下,地下樓通常只有一個出口,比密閉空間好不了多少……
再說,地下樓有什麼在等他,完全無法預料。
警衛沒有狙擊他,電梯開門後,還替他帶路。
電梯里的數字顯示這是地下三樓。門打開時,他聞到彈藥味。
很糟糕,一開槍就會炸掉整棟大樓一一一想到這些恐怖分子的伎倆,他就頭痛、胃痛一起發作。
電梯內有一扇黑色玻璃門,玻璃門打開後,朱英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一張沙發上,從容地等著他。
「如果說我在等你,你一定覺得惡心,但若說她等你很久了,你一定樂意。」朱英祺自以為風趣的說完,對手下使個眼色,沈浚被拖了出來,「聶出,」沈酸看見聶出,又驚又喜的想沖過去,但朱英祺的手下摜住了她。
「你沒事吧?放開她廠聶出的擔心之情溢于言表。
就在他想沖過去擁抱她時,一把槍已經指著沈浚的太陽穴……聶出的心登時涼掉半截。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朱英祺見他們受折磨,心中大樂,「第一,讓子彈穿過她的腦袋;第二,叫警察署長下令放開柳宜權。」
機場多的是他的眼線,這種消息第一時間就傳人他耳里。
「他果然舉你勾結。」聶出迅速舉槍指著朱英祺,「我只想讓子彈穿過你的腦袋。」如果雙眼能冒出熊熊烈火,他想直接燒死他。
「拔槍速度這麼快,真不愧是所向無敵的警官。」朱英棋撫掌而笑。
這贊賞其實是最大的譏諷,因為聶出完全沒有開槍的機會——在他扣下扳機之前,沈浚極有可能一命嗚呼。
「你最好快放了她。」聶出惡狠狠的威脅。
「那可真抱歉,現在掌控全局的是我。」他輕笑一聲,對手下使個眼色,手下的拳頭就往沈浚身上招呼。
沈浚抱著肚子蹲在地上哀號。
「沈浚!」聶出心上一緊,想沖過去,身上卻挨了一拳,連槍也被奪走了。
「我沒關系,你不要接受他的威脅。」沈浚假裝痛苦的回答。
她學過體操,身體對外來的攻擊有自己的反應能力,那一拳在她身體的緩沖下,只剩不到三成的力道。
「沈浚……」聶出的心揪成一團,事情怎麼會走到這一步?他怎麼會讓她受這些苦難?
可惡,難道他半點方法都沒有嗎?
「如何?如果這樣不夠讓你放過柳宜權的話,後面這個怎樣?」朱英祺要人把阿P押出來,全身綁滿炸藥的阿P看起來沭目驚心。
「阿P!」聶出心痛極了,他怎麼會讓自己的手下遭遇這種事?
「我數到三,你若還不打電話……」為了柳宜權的仕途和自己的生意,他必須在多事的媒體渲染開來之前,將新聞壓下來。
「好,我打!」聶出接收到阿P以他們特有的方式對他打暗號——電話可能是個大關鍵。
事情有轉機了,但是他要更沉著才行!聶出壓下心中的情緒,冷冷的撥打電話。
電話顯示有一通未接電話,他假裝尋找電話號碼,卻神不知鬼不覺地听取留話內容。
話居然是阿P和沈浚留的。
「老大,我們被梟困住了,相信不久後你和阿K、阿J都會來這里,地下三樓看似危險的密閉空間,但我們發現它有另一個進出貨用的通道……還有電梯密碼……」他們一人一句,簡直就像埋伏在里頭的間諜,把所有通路和密碼都說出來了。
聶出听了仔細,才悻悻然地對朱英祺說︰「沒人接。」
「再打。」朱英祺露出幾分暴躁之色。
這正合聶出之意,他撥打電話,這回是撥給阿K。
「署長,經過仔細調查,那件事純屬誤會,請取消對柳副署長的禁令。」
多年以來的默契,他知道自己這麼說,阿K就會懂。
「了解。」阿K剛目睹柳副署長被捉,現在聶出卻這麼說,馬上就知道事有蹊蹺。
「是的,那件案子我們會繼續追查下去……縱火案附近的逍防栓……」
不讓聶出說太多,朱英祺的手下搶走手機。
「事情已經如你所願辦完了,把她放開!」聶出朝朱英祺吼。
突破方法他已經告訴阿K,以他們特有的默契,相信他知道他的意思,接下來他只要使出拖延戰術,給阿K部署的時間。
「不,游戲現在正要開始。」朱英祺的表情有嗜血的冷酷。
「接下來,你有三個選擇,讓子彈穿過她的腦袋;讓子彈穿過他的心髒,順便引爆那堆彈藥,這棟大樓和所有員工送你陪葬;最後一個選項是……讓子彈穿過你的腦袋。」
朱英祺得意地享受自己加諸在他們身上的煎熬和痛苦,佩服自己如此足智多謀。
聶出的眼神在沈浚和阿P身上流轉,心中盤算著眼前的局面。
他們有八個人之多,這些人個個都是高手,他們三個恐怕無法強行月兌困……他最擔心的是沈浚,萬一在這過程中有什麼閃失……
阿K如果來不及……要等嗎?如果不等,狀況會不會好一點?
不行,這里是彈藥庫,任何擦槍走火,都會殃及無辜。
「如果你遲遲無法決定的話,就來玩俄羅斯輪盤吧。」說著,朱英祺把聶出手槍中的子彈倒出,只留一顆在里面,「很公平,全靠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