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暗?」很嚴重嗎?
「醫生說是黑暗恐懼癥……」……即使睡著了,還是會嚇醒……」這種癥狀已經困擾她十年。
「那怎麼辦?」唉,好吧,他承認很難不關心她。
「開燈,或……」沈淒小心的觀察他的表情。
他們靠得好近喔,她心中又小鹿亂撞了。
「嗯?」見鬼了,聶出真不敢相信自己會發出這種輕柔的聲音
「或……有人陪我睡……」只是說出這句話,她的臉就熱起來。
她火速的低下頭,不讓他瞧見自己發紅的臉。
「那……」他想說只好把燈開著,誰知到嘴邊的,卻是——我陪你吧。」
「啊……」天啊,她沒听錯吧?他真的是這麼說的嗎?
「啊!」他剛剛說出了什麼?攝出愣了一下,隨即解釋。「不,不是……我是說……」
「你睡這里。」怕他改變主意,沈湲趕緊拍拍身邊的沙發。
「這個……」聶出覺得有個奇異的陷阱正在將他吸人,但他似乎不想抗拒。
「只要有人陪,我就敢睡了。」沈浚拉住他的手,朝他露出可憐的表情。
聶出的大腦完全不管用,被動地躺在她身側。
沙發很窄,躺兩個人無論如何都太擠,身體忍不住貼在一起,連雙手也無處可擺。
糟糕!聶出發覺他的男性生理又蠢蠢欲動。
很不妙。他們靠得這麼近,她很容易就會察覺,他應該保持一點距離。
「能夠和你睡在一起,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老天簡直是存心跟聶出作對,沈浚滿足的說完後,搖身變成小無尾熊,修長白皙的藕臂結實地抱住他。
慘慘慘慘慘……慘到最高點 狘br />
他的腦海里閃進一堆不可告人的A畫面。
糟糟糟糟糟……糟到地中海去了!
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
老天,她怎麼會這麼香?為什麼他的嘴唇會貼在她的臉上?
她的骨架怎麼會這麼小?皮膚怎麼可以這麼細、這麼滑?
……喂喂喂,你的手在做什麼?你的嘴在親哪里?
不可以,千萬不可以啊!
聶出完全不知自己和沈浚是怎麼跑到床上去的,意識混亂又恍惚,感覺卻真實且熾熱……真是見鬼了!
男人果然是奇怪的動物,這麼輕易就對女人產生千軍萬馬也擋不了的,連思考愛情的機會都沒有。
他到底有沒有對她產生愛情?他想破頭也沒有答案,因為他從來沒有這麼沖動過。
下一刻要怎麼和她相處?要用什麼表情面對她?一想到這個,他就想把自己埋到被窩里去。
聶出心事重重,沈淺則滿心歡喜。
她終于和他變成真正的一對了,說不定她也即將孕育他們的骨肉……
一想到這里,她就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他的每個撫觸都讓她全身輕顫,每個氣息都讓她滿心悸動,每個動作都讓她充滿期待……他的一切都是她最珍貴的寶貝。
她心中盈溢滿足和喜悅,忍不住偷看聶出一一他果然是全世界最帥的男人,健美勻稱的身材、結實的胸肌、俊美的五官……即使在煩惱,也散發著吸引入的特質……
而這個超凡人聖的男人,現在是她的!她不知有多驕傲。
「你看起來好煩惱。」她忍不住問,但即使說出煩惱兩個字,她的語音仍是愉悅的。
啊,她希望自己是世上最接近他心的女人。
「呃……」聶出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的手一直環著她赤果的肩,趕緊不自然地縮回來。「那個……」
女人是感情的動物,如果對她沒有愛情,自己最好更克制一點。
這種事雖是你情我願,聶出卻認為若要談及未來,應以感情為基礎……
只是,該如何看待她呢?
他不願把這看成毫無意義的一夜,卻也沒法子當作一世情緣。
「哇!」沈浚差點跌到床下去,幸好她機靈地滾回來。
「你故意的喔?」她嘟著嘴,很可愛的問。
「不是……對不起……」唉,他變得容易緊張且辭窮,遜斃了。
「你是不是在煩惱我們的事?」沈浚很開心的問。
這表示他在考慮他們的未來,真好!
「別擔心,你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古人說夫唱婦隨,我會當個賢慧的妻子……」沈浚面露羞容。啊,古人怎麼這麼厲害,能發明出夫唱婦隨這四個字?
「不,我……」聶出面露難色,遲遲無法言語,他無法對自己說謊。
沈浚眼睜睜看自己的美夢在剎那間破碎,連撿都來不及……
原來他不是在想他們的未來,而是在為難。與她發生關系這麼使他為難,他根本就不願意,那就甭說喜悅。
原來他並沒有喜歡她,那她該怎麼辦?
不行,她不可以為難他。她太喜歡他了,不忍心去為難他。
于是她把落寞孤單的情緒收起來,露出樂觀的笑容。
「開玩笑的啦,唬到你了吧?現在什麼時代了,哪有一上床就訂終身的?傳出去會笑掉別人的大門牙……」不行,她快撐不下去了,「喂,快睡啦,明天還要上班。」
拉起被子,她蒙住自己的頭,把眼淚流在被子里。
他的體溫還烙在她的肌膚上,他的眼神還在她的心里燃燒,她的身子還有被撕裂的疼痛,她就已經被甩了……
她以為這是最完美的開始,誰知竟是最糟糕的結束……
嗚嗚,她還有機會得到他的愛嗎?嗚嗚……
聶出逕自對天花板發呆,弄不清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一一為什麼當她說出開玩笑這三個字,他竟然有失落感?
「那我們這樣算什麼?」他忍不住想為彼此的關系定位。
苞他之前的經驗不一樣,沒有熱情的甜言蜜語,也沒有意料中的山盟海誓,只有一堆理也理不清的失控和火辣激情。
她跟以前的女人都不同,理清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很重要。
沈浚裝睡,等待他無情的答案。
「你睡著了嗎?」見她沒有回答,他輕間。
她還是沒回答,他也就不吵她了。
「我們這樣,到底算什麼?」他對著天花板納悶。
一定耍弄清楚關系才上床,他是不是算保守派?
真奇怪,為什麼他的心還沒弄清楚,他的身體就先有主張了?難道他也歸類于「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不懂、不懂、不懂!
第六章
聶出吃完沈浚做的早餐,一大早就抵達辦公室,其他干員也到了。
「你們怎麼都受傷啦?」聶出看到那三位干員,有的手上包著繃帶,有的身上帶著外傷,心里很納悶。
「在旅館受到莫名其妙的狙擊。」阿了一副「走衰運」的樣子。
「剛出機場就有炸彈客來訪了。」阿K滿臉「衰神臨頭」的表情。
「吃早餐時發生的。」阿P根本就不想講了。
「所以?」聶出不想直接說「你們這三天都在養傷」這句類似埋怨辦事不力的話。
聶出轉念想起他在第一天也受到攻擊。
那時他才剛走出菲律賓機場,迎面沖來一個看似逃難的人,懷中揣了一把刀,那把刀沒刺中他,倒是後面追趕人的子彈掃破他一件衣服,在飯店里,他也受到了攻擊,只好連夜閃到別處去。
「我們還是有做事的。」
他們三人異口同聲,動作迅速的拿出這幾天找到的線索。
他們的線索林林總總,大小圓扁都有,但有個巧合,就是里頭都有幾件東勝企業的標志。
「這代表什麼?」事情簡直全在他的預料之內。
「詭異的巧合。」阿j啐了一口,說。
「在泰國,這個標志幾乎和走私劃上等號。」
「在馬來西亞,道上人物都和這標志月兌不了千系。」
「那麼……這就是我們的目標。」聶出打開抽屜,心中還在想柳宜權怎麼還沒出現,就看見那張字條,他的眉心稍稍擰了一下,隨手用卷宗把字條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