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嘴硬的家伙實在太令人生氣了,坦率一點會要她的命嗎?
「呼……」方敏怎樣也說不出口,只能低低的喘氣。
她懷念他的吻,懷念與他的親密。
「說你愛我,說你愛我,說你愛我……」為了不讓她有逃走或掙扎的機會,他索性爬上病床,兩膝跪在病床兩邊,專心的在她脖頸、胸口種草莓。
「嗚嗚……」方敏覺得很想哭,她也想愛他,但是心里有一塊大石哽著,她無法跨越。
「怎麼了?」慕義飛心驚地停止種草莓的動作,關心的問︰「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方敏搖搖頭。
「你不會最疼我。」
「會,我會。」這世上他最疼的就是她。
「你不會只愛我。」
「會,我只愛你。」如果可以,他想挖心肝出來給她看。
「你會欺騙我。」
「我發誓絕不再欺騙你。」呃……剛剛的就算了。
「可是我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很愛你……」
「我會想法子讓你很愛我,你也會試試看,對不對?」這有什麼好煩惱,傻瓜。
方敏用一雙濕潤的眼楮看著他,像小狽一樣可憐。
「我會很愛很愛你,永遠都只愛著你的!」
親愛的老天爺,她那種惹人憐愛的表情,會讓人想變成野獸。
「你不會隨便欺負我喔?」
「我發誓絕對不會。」親愛的老天爺,他快變成野獸了!
「那你親我一下,當作發誓。」親愛的老天爺,他變成野獸了!
第九章
也不知慕義飛怎麼解決的,從那天之後,汪美再也沒出現在病房里。
人一旦精神爽、心情好,病痛自然遠離,傷勢也好得快,方敏又療養了不到半個月就出院了。
「我真的要跟你去舞蹈工坊嗎?」人怕出名豬怕肥,她是偷偷溜回台灣的,實在不想被認出來。
「當然。」他對自己說過,再也不讓她單獨一個人。不只要帶她去舞蹈工坊,還要帶她到飛騰財團去。
總之,他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我不能不去嗎?」他會以什麼身分介紹她?她想知道,但又覺得害羞。
「跟你跳舞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我寫了不少劇本,你去挑個喜歡的吧?」他在她小巧的耳畔低語,輕摟著她走近車子。
方敏就這樣被說服了,因為她看過他編的舞,很想跳跳看。
因此,當慕義飛換好舞衣,對她做出邀舞的動作時,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跟著動了。
完全不需要編排,他彷佛知道她會怎麼跳,而她也知道他會怎麼帶,兩人的合作就像風吹動樹葉,或水流過小溪那般順暢自然。
從來沒有任何兩個人能這麼有默契,團員們看得目瞪口呆。
一回旋,二回旋,三回旋,四回旋……
方敏總能輕快地跟上慕義飛的舞步,為舞曲增添迷人的色彩。
只要肢體踫觸,總是纏纏綿綿;只要眼神相會,總是縫縫緇繼,跳的人心醉,看的人也心醉。
跳躍、旋轉,跳躍、旋轉……
他們跳得一次比一次更高,旋轉得一次比一次更美,那韻律完全貼合、完全沒有縫隙。
然後劇情出現了轉折,他們跳得更加奮力,默契又好得離奇,令所有人瞠目結舌地震懾于那完美、超乎極限的肢體表現。
以最深處的靈魂表現情感的極致,以最大的能力表現肢體伸展的無限,以最真實的情感彼此呼應,他們翩翩舞動的方式像一對眷戀千年的彩蝶。
舞室里出現了充滿驚詫的聲音。
「為什麼她可以這樣跳?」
「為什麼她能跳得這麼好?」
「這世上能和老師跳的,只有她。」
「不覺得他們是天造地設嗎?」那絕佳默契,搞不好幾十年都練不來。
彷佛是世上最美的舞蹈,令全世界都屏息了。
他們大方地展現自己最完美的舞蹈,盡情地表現激烈的沖突和情感,以極快的速
度結合又分開,暢快淋灕地以精湛的舞技表現熱力、張力和情緒。
「我想起來了,那是莎曼•方。」某位看過國際舞蹈周訊的舞者想起那張臉。
「莎曼•方?」
「得過很多國際大獎,英國皇家舞蹈學苑最年輕的研究所畢業生。」
慕義飛一點也不想停,他醉心于這難得的互動,想就這樣和她跳到生命的盡頭。
方敏也不想停。原來跟他跳舞是這種感覺,原來她這一生最該做的,是與他一起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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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團員一致的推崇下,方敏理所當然的變成慕義飛舞作的唯一女主角。
在試過幾個劇本後,方敏發現每一個都很適合她,都能表現她最大的優點,也能勾引出她最大的潛能。
「為什麼?」她拿著劇本,困惑的問。
「那是當然。我的每一件作品,都是為你寫的,你不在身邊,我用音樂、舞蹈,天天想念你。」他從背後環繞她,臉頰摩娑她的臉頰,心中甜甜蜜蜜。
「好嗯心。」方敏做個嗯心的表情,卻轉頭主動吻他。
「你到底願不願意當我每個劇本的女主角?」他眷眷戀戀的啄著她的唇畔。「如果你不願意,我就找汪美嘍。」
「喂,你!」方敏跳起來。
「呵呵,我知道,你答應了。」
于是,他們天天練舞,天天在舞蹈中感受彼此濃郁的情意。
練舞之余,兩個人就到飛騰財團去。
飛騰財團之龐大令方敏瞠目咋舌,而慕義飛辦公時的決斷力,則令她更為傾倒。
就在新作演出的前一個月,慕義飛接到慕歡騰的越洋電話。
「兒子啊,听特助說你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帶回來給老爸看看吧。」
「好啊,」慕義飛沒有拒絕,他正想找機會把方敏介紹給父親認識。
一掛完電話,他就對方敏說︰「我們去看我父親吧?」
「也好。」方敏知道這句話的含義,她大方的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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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們攜手前往奧地利。
飛機飛了十幾個小時,終于抵達維也納。
他們很快就辦好入境手續,找到慕歡騰派來接他們的車子,車子安穩地往薩爾斯堡前進。
慕義飛對這里很熟,不斷的指著雕像對方敏介紹「這位是莫札特」,「那位是貝多芬」,「再過去有位舒伯特」,
維也納不愧是音樂之都,車行之處都是演奏中的露天音樂會,彷佛連空氣中都流竄著音符,方敏非常感動,這個城市美麗又充滿藝術氣息,游歷過一回,便覺此生無憾。
車子恨快就抵達薩爾斯堡,這個依山跨河而建的小城市是莫札特的出生地,山景秀麗、水景如畫,當地人稱之為「離音樂最近的天堂」,是許多歌劇和戲劇演出的中心。
車子停在一棟雄偉、壯麗、舉頭不見頂、放眼不見邊的中古世紀風格建築前,
「少爺、小姐,到了。」司機恭敬地替慕義飛和方敏打開車門。
「少爺,您回來了?我快去告訴老總裁。」一個管家狀的人听見煞車聲出來查看,看見慕義飛,又高興的往內跑。
「好的,謝謝你。」慕義飛回答,拉著方敏往內走。
「這里……是你家?」望著這棟大得驚人的建築物,就算方敏見多識廣,也吃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是我在奧地利的產業,目前由我父母居住,我們進去吧。」慕義飛扶著她的腰,走進那棟雄偉的房子。
進到里頭,方敏更緊張了,因為這房子大到足以令人迷路,幸好在慕義飛的帶領下,她順利地越過庭園,走到寬敞明亮的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