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你們會處理吧?別交給她,她什麼都不會。」邢磊派給正在打架的兩兄弟工作,那兩個人馬上盡棄前嫌,攜手去處理雞和魚。
「是是是,我只會吃。」貝烯瞪他一眼,卻什麼都氣不起來。
大自然有種神奇的能量,好像可以把任何摩擦變得微不足道,斗門嘴、打打架也變得無傷大雅。
邢磊這兩天也不太對她板著臉了,不只威脅小孩子們不要欺負她,還帶著她去認識左鄰右舍,吃飯的時候,甚至會夾她喜歡的菜給她吃。
看在外人眼里,他們一定像對甜蜜的新婚夫妻吧?
雖然當初以為只要他的態度改善,自己就會好過,但幾天相處下來,她卻覺得自己貪心的想要更多。
「喂,在崆番薯啊?」莫森閑晃到他們這里來,「哎喲,嫂子也在,這幾天幸福嗎?」他刻意問得曖昧。
「你少嘴賤。」邢磊橫他一眼。
「該不會你們還沒做過吧?」莫森故意來當催化劑,就不信這兩個人不會迸出火花,「你們該不會約法三章,明定不可做、不許做、不該做吧?」
貝烯听得小臉泛紅。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邢磊倒是一臉欲求不滿被拆穿的樣子,惡狠狠的勝他。
「你管太多了。」邢磊要很用力才能壓下心里的波瀾。
誰說他不想抱她,只怕他一踫到她,就會壓抑不了滿腔熱血、就會顧不了君子風度,才會每晚打地鋪,連她的睡容都不敢看……不過,莫森這家伙今天是吃飽撐著嗎?竟管到他的家務事來了。
「還是阿磊怕自己技術不好,嫂子怕自己魅力不夠?」莫森無視于邢磊射過來的殺人目光,繼續嘻皮笑臉。
誰教幸運之神沒眷顧他,擲銅板擲到他來催化呢。
「夠了沒?說夠了就滾!」邢磊大聲咆哮。
「如果覺得對方不錯的話,主動一下又何妨?這世上像邢磊這麼有紳士魅力的男人不多了,像貝烯這麼漂亮知足的女人找不到了,還是你們打算離了婚後再來懊悔?嫂子,這時代女士優先,女性不表達心意,像邢磊這種有風度的笨男人,是不會了解的。」莫森識相的先把小命看緊,才敢說這種話。
「你說太多了。」連貝烯也被激得忍不住開口。
什麼女士優先?!好像暗示她有多渴望他似的!
她當然想和他親密一點,可是他一進房就打地鋪,難道要她把他叫醒,說想擁抱他嗎?再說,在他眼里,她搞不好一點魅力都沒有,她主動豈不是自取其辱?
「我還沒說夠呢!你們難得夫妻一場,起碼也該互相切磋切磋,才不枉這緣分。再說,我妹妹已經利用關系,弄到你們的結婚證書,就算在床上叫得再大聲,大家也只會笑稱在增產報國……」莫森把結婚證書交給貝烯。
貝烯看到自己的名字大剌剌地躺在結婚證書上的新娘欄處……怎麼這樣?她都還沒整理好心情,就被蓋棺……不,蓋章論定了?
「你信不信我一拳把你揮到台灣海峽去喂鯊魚?」邢磊揪起莫森的衣領大吼。
「信。」莫森連忙回答。這下子,他要去向其他兩人要精神賠償了。
「信就快滾。」邢磊把他丟出田去。
莫森被丟出去後,氣氛變得很尷尬,邢磊和貝烯把眼神投向哪里都不對,做什麼動作都不對,窘極了。
「叔叔,阿森叔叔說的不可做、不該做、不許做,是指什麼?」一直在一旁添柴火的小孩子好奇的問。
邢磊和貝烯的臉雙雙紅起來。
「小孩子別亂問!」邢磊喝一句,臉更紅了。
貝烯也把臉別向另一邊。
「那……阿森叔叔說的增產報國是什麼?我們老師說……」小孩子又好奇的問。
「就是……你好好燒你的柴。」邢磊悶吼。
「阿姨,叔叔好凶,你跟我說好不好?」小孩子無辜而天真的央求,「技術不好是指什麼?女士優先又在說什麼?」
貝烯窘得什麼都說不出口,邢磊更絕,干脆拔腿溜掉。
莫森真是給他們帶來天大的災難了。
但是,這災難還不只如此,晚餐桌上,擺滿了聶家送來的羊肉、莫家送來的牛鞭、閻家送來的鹿茸,不知情的邢母拼命勸菜,知情的邢父則在一邊暗笑。
「來,多吃點,阿森說吃這個穩生男,阿卉說吃這個身體才會男。」邢母拼命往他們碗里菜。
「阿卉還說,有個口訣要告訴你們,說什麼九淺一深右三左三,還是九深一淺左三右三的……」邢磊滿口湯都要噴出來了,邢母還繼續說下去,「他還說正常位比較容易懷孕。」
「懷孕」這兩個字,是邢母和邢父繼「娶媳婦」後,最喜歡听到的兩個字。
貝烯听得整張臉都要埋到桌子底下去了。
「那家伙在哪里?我去撕了他來下飯。」邢磊沖動得想去宰了合卉。
「還有,這是阿虹送來的,說一個給你,一個給阿烯。」
不知情的邢母拿出一包東西來。
邢磊一看,眼楮差點扭到。
一盒是威而剛,另一盒是威而柔——這可惡的朱虹!
這些不怕死的家伙,看他不整得他們哭爹喊娘才怪!
一頓飯令他們坐立難安,兩人快快吃完,逃也似的離席。
「阿磊,緊去洗澡,今晚要讓阿烯生查甫。」邢母也不怕鄰居听到,大剌剌的朝著邢磊離去的方向說。
「媽,你又不是不知道生孩子沒這麼快。」邢磊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今天去廟里求了生男秘方,肯定有效。」有眾神幫助,邢母非常有信心。
「阿母……」邢磊發出哀嗚。今天是怎麼回事?全世界的人都看他不順眼?
才大年初主,他就想飛到歐洲去打拼事業了。
貝烯和邢磊是被押著進房間的。
才八點,邢母推著還在看電視的貝烯,邢父則去隔壁把邢磊持回來。
「歹勢,我要拖阮子返來生孫。」他老人家當時是這麼說的,讓邢磊差點撞牆自盡。
「活兩A緊人去,衫月兌月兌A,我喊開始就愛開始。」邢母很認真的吩咐。
逼不得已,邢磊只好把門關上,和貝烯無奈的對望。
「在你同意之前,我不會動你。」邢磊很君子的告訴貝烯,說完後,他走到牆邊去面壁,以此轉移心底升上來的渴望。
最近幾天,他只要見到她,就有性沖動,真是著魔了!
貝烯望著他的背影,心里有些難受。她希望他踫她,像情侶、夫婦那樣,希望被他深深寵愛……只是她心里明白,即使那樣,他也不會是真心的。
要不要追求一份沒有愛的性,成了她心里時常升起的掙扎。
她甚至曾經自暴自棄的想,他不愛她也沒關系,只要她心中這份愛是確定的,只要讓這份愛有落腳處,未來如何並不重要。
最後她畢竟沒有自暴自棄,因為那太難看了,將來回首時,她搞不好會恨自己,那還不如算了。畢竟她沒有勇敢到連被遺棄也無怨無悔,更沒把握到時能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還是保持現狀吧!
「衫褪好未?後是查某,免歹勢,若歹勢就關火……褪好未?」
邢母當真在門外發號施令,看樣子是要「指揮作戰」。
邢磊咬著牙,如果她這樣「技術指導」一整夜,他不是會瘋掉,就是欲火焚身而亡。
「阿磊,免客氣,小烯是痣某,甲伊疼落去、愛落去憮要緊,恩恩愛愛才會生孝生……」邢母雖沒娶過媳婦,但從街坊鄰居那里听來不少,再加上「神明指示」,簡直視教小兩口一舉生男為己任了。
邢磊猛捶一下牆壁。可惡,他老爸可不可以把他老媽帶到房間去恩愛,免得她興匆匆的在那里制造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