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極了,就是這種表情。」邢磊發出滿意的贊嘆,雙唇出乎意料地往那無助的芳唇貼去。
說他落井下石也罷、說他一時鬼迷心竅也罷、說他欺負無助婦女也罷……那一瞬間,他無法控制自己。
電梯早就停了,那又素又軟的唇瓣卻令他意猶未盡。
「放……」貝烯驚喘不已。她不是沒接過吻,只是想不到他的吻能讓她腦中一片空白,忘了自己置身何處。
邢磊在自己意亂情迷前,緊急煞車。
可惡,他只是想逗逗她而已,居然會迷失到這地步!他暗暗整飭心情。
「到了。」他摟著她走出電梯,她那雙頰羞紅的性感模樣令他心動。
他一驚。不,他是不婚族,不能隨便動心。尤其,他和貝烯只有交易關系,不可以輕意蹴越。
他最大的責任,是讓一切表面上照計劃進行,實際上卻沒有任何改變,因此他更該和貝烯保持安全距離——因為感情是種太難控制的東西,而演完最重要的幾場戲,他們就必須形同陌路。
貝烯遲遲無法擺月兌那股暈眩的感覺,他的氣息好像直接侵入她的皮膚、暖唇好像烙印在她的唇上,她一直暈陶陶的,以致邢磊徑自打開她家的大門,和她的家人說了什麼,她半句也沒听進去。
「我是邢磊,和小烯正在交往,希望伯父伯母成全。」邢磊擺出標準的「後生晚輩」身段,對貝家成員自我介紹。
「邢總裁太客氣了,我們家貝烯哪里高舉得上?」貝母雖然這麼說,一張嘴卻笑得合不攏。
貝烯原來是交了個大總裁男友,難怪都不回來相親。
這大總裁相貌一等一、財勢一等一、誠意也這麼夠,如果他不嫌棄,貝烯就直接搬到他家去住好了,省得她煩惱。
而貝父和貝烯的二位兄嫂對邢磊的出現,驚訝到說不出半句話,只能呆呆的坐在一旁。
「伯母客氣了,小烯是你的心肝寶貝,只怕是我高攀。」邢磊非常禮貌的回答,「只是我有個不情之請。過年期間,我想帶小烯回家拜見父母……」他早就調查過,知道這個家里主事的是貝母。
「沒關系、沒關系,你就帶她走吧,反正她在家里不是看電視,就是打手機。」貝母听見「拜見父母」這四個字,簡直樂翻天。
老天有眼,她家貝烯終于有人要了。
「那……不知伯母是否可以讓貝烯與我同居?」邢磊說完,馬上露出講錯話的樣子,「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在經過方才那翻折騰後,邢磊暗暗發誓,絕不再讓舊事重演。在安然通過他父母那關之前,他決定把她放在視線內——嚴、加、看、管。
「同居?怎麼可能,我們家貝烯可是個黃花大閨女,說什麼我也……好吧,既然你那麼有誠意的話,我就答應了。」貝母自編自導一番。
她只怕位高權重的女兒沒人要,根本不怕把女兒送入狼口。再說,她家貝烯豈是泛泛之輩,男人沒本事,她怎麼看得上眼?如今都帶到家里來了,當然是郎有情、妹有意嘍!她這個當媽的再怎麼不通人情,也不能棒打鴛鴦。
瞧瞧貝烯羞成那樣,這大總裁肯定是她的真命天子,她不大力成全,難道等著錯失好姻緣?
哎,最好這邢大總裁順便提親,她畢生的責任就了了。
「那就謝謝伯母了。」邢磊露出非常誠懇的笑容。
「阿烯,還不去整理東西?」貝伯母笑吟吟的說。
「伯母,我去幫忙好了。我在飯店訂了位,待會兒請各位用餐。」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這怎麼好意思呢?」未來的女婿多麼懂得人情世故啊!貝母樂不可支。
「你不用客氣。我們去去就來。」邢磊跟著貝烯進房間。
打開房門,忘了關的窗戶灌進一陣冷風,貝烯被凍醒過來。
「我進房間做什麼?」抬眼看見邢磊,讓她窘得想鑽到床底下去。
老天,身經百戰的她,居然那樣就失神了!誰來告訴她,她到底失神了多久,人又為什麼會在房間里?
「整理隨身物品。」邢磊告訴她,索性坐在書桌前,看她什麼時候動手。
書桌上有幾本外文書,打開的筆記本上,記錄著一些和工作有關的數字和英文、拉丁文、法文……她業務高手的美譽果然不是混來的。
「我為什麼要整理隨身物品?」貝烯有些迷糊,「你跟我媽說了些什麼?」
「你剛剛沒听清楚嗎?」邢磊幾乎要認為她的耳朵是裝飾用的了。
「我……」貝烯一窘,耳根都紅了。
是他害她失神的耶,還要她怎樣?他別亂踫她就沒事了!
「你跟我情投意合,現在正要整理隨身物品去和我同居。」這種鸚鵡才會做的事,別再讓他做第二次。
「我跟你同居?」貝烯驚訝得下巴差點掉下來,「你別亂說!」
「你全家都答應了。」邢磊翻出一個袋子,把桌上那堆有的沒的掃進去。
「什麼?」貝烯不敢置信的驚叫起來,「這種事該由我答應,不是我全家答應!」
她今天是不是犯小人?為什麼在外面遭到王桃陷害;回到家,自家人也聯手陷害她?
這世界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錯?為什麼都順著他的意思在運轉?
「我的意見就是你的意見。」邢磊的語氣堅決,絲毫沒有商量的余地。
「哪有這樣的?你說我有個人的空間和自由。」貝烯據理力爭。
「這是對你下午不遵守游戲規則的教訓。」邢磊說得冷血。
「獨裁!」貝烯氣得直發抖,「你為什麼不去買個機器人來和你合作?你的要求只有傀儡做得到!」
「既然如此,你不妨想辦法把自己變成機器人或傀儡。」邢磊冷冷的從齒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他一點也不喜歡勉強別人,是她的任性和不合作讓情況變成這樣。
「邢磊!」這沒血沒淚的男人居然講這種話!貝烯簡直快氣死了,「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你全家都歡迎我。」邢磊的表情無比嚴峻。她的胡鬧最好適可而止。
「我不歡迎你,出去,出去!」貝烯動手推他。她討厭他,討厭到極點。
「要我出去可以。但我不確定走出這里後,你全家還能在台灣生存多久。也許你不在乎,但是你的父母兄嫂……」他威脅道,不容許已經開始的計劃因任何理由生變。
「你……」貝烯的臉色開始蒼白,冷汗從額上淌下來。
老天,她惹上的是怎樣的惡魔?
「那麼做你會後悔的!」她惟一想到的方法是拒絕和他配合。
「不那麼做,我才會後悔。」邢磊的唇角勾出一道陰險的弧度,「看來你已經考慮好了,那麼……再見。」轉身,他打開房門。
「站住!」貝烯沖過去,把房門關上,「你說了算!」
可惡,這個惡魔到底有沒有人性?
她緊握雙拳、緊咬下唇,雙眼狠狠地瞪著他,委屈的熱淚在眼眶中打轉。
「那就快把東西整理好。如果露出任何馬腳,我恐怕很難表現出應有的風度。」邢磊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像千萬條韁繩勒緊她這匹野馬。
如果她合作一點,他就不用把她逼到這地步。
可惡,她那不服輸的樣子,竟讓他覺得自己該下地獄?!
「你是個惡魔!」貝烯邊狠狠的罵,邊用肩膀撞開他,去整理東西。
她歹毒的言語,居然讓邢磊的心微微發痛。
這時,拍門聲響起,然後傳來貝母的聲音︰
「阿烯,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是不是在吵架?」剛剛房里的聲音好大,她真擔心他們吵起來,讓到手的乘龍快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