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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星戀曲 第23頁

作者︰唐席

「不要!」荒木堇傷心欲絕,「他還有很多事沒完成……」

不,她根本不相信他已經死了。

他一定是逗她的,只要過五分鐘、十分鐘,他就會爬起來對她笑。他們說好要生小孩,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小姐……」赤川很想勸她,卻不知從何勸起。

「走開,你們全部給我走開!」荒木堇現在不想見任何人,只想陪在耿玦身邊。

這時,他們听見外頭有人喊話,說什麼放下武器之類的,想必是警衛發現不對勁,報警了。

「我們過一陣子再來接小姐。」赤川見她不願走,只好快快收隊,閃得不見人影。

警察沖進來,只看見哭得死去活來的荒木堇和耿玦的尸體。

荒木堇哭得說不出話來,做筆錄的時候,也只是搖頭。

荒木堇讓人把耿玦的尸體拾回黑色屋子。她細細地擦拭他身上的血,怎麼也不敢相信,那麼了不起的他,會沒了心跳和呼吸,冷冷地躺在這里。

第二天,耿鈺聞訊沖過來。

「又玩這種花樣?」他在耿玦的身上拍拍、模模後,告訴荒木堇︰「第八天就把他埋了。」

荒木堇用又紅又腫的眼,冷冷瞪著沒安好心的耿鈺。任何人說這種話,都會被她詛咒。

「別瞪我,就是這樣。」

道上傳言天狼星是閻王拒收的,她沒听過嗎?

雹鈺暗笑一聲,閃人。

荒木堇繼續守著耿玦。她相信他會醒過來,因為他疼她,他舍不得她哭。

他一定會活過來的!

她要自己相信,眼淚卻又掉了下來。

第十章

他沒有醒,沒有醒過來對她說,那只是他的惡作劇,對她說他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第四天過去了,第五天……第六天……荒木堇哭得連報紙有沒有報導那場激烈的槍戰都沒注意。

她的胃又痛起來了,這次再也沒人會匆匆跑去買胃藥,也沒人會擔心得揪著她罵。

她好不容易找到個肯照顧她、擔心她的人,卻被可惡的閻王奪走了。可惡、可惡、可惡,她想把閻王大卸八塊!

堡作坊的人跑了一半,連男主角也追著郝麗的腳步遞了辭呈,只剩幾個立場中立、盡責、熱忱的學員。他們打電話來問,她只說耿玦生病,要多休息幾天。她問了表演日期,把她日本的舞團調來支援。

如果,他真的只是生病就好了……

「你怎麼那麼笨啦!」她不敢去檢查自己一手造成的傷口,就怕沭目驚心,自己承受不住。

天理不容、大逆不道,活該天誅地滅的人是她,他干嘛搶著去見閻王?他還沒給她孩子生,還沒跟她共舞,更沒帶她去見更多的高山美景,怎麼可以自己跑到另一個世界去?

她生氣,氣得想海扁他、猛踹他、痛罵他,可是他又不會還手,打他罵他又有什麼意思?

「你起來跟我打架,起來啊!」荒木堇生氣的推推那沒有溫度的身體,「你不可以不理我,我不準,我不準你不理我!」

但是他仍動也不動,她又難過地倒在他身上哭了起來。

不知哭了多久,好像天黑了,夜深了,然後天又亮了……胃早已從饑餓變成疼痛,又從疼痛變得更痛,到現在,已經麻痹得一無所覺。

除了眼淚仍持續的流之外,她的全身都沒有知覺,也動不了,但她一點都不在意。

如果能跟自己所愛的人死在一起,沒什麼不好……

她奄奄一息地閉起雙眼,希望閻王快點帶她去見耿玦。

「有沒有按時吃飯?」

誰?誰在說話?荒木堇已經沒有力氣去分辨,這個熟悉的聲音是真是假,只是恍惚中,熱淚又奔騰而下。

他來接她了嗎?

「怎麼瘦成這樣?」

淚眼朦朧中,有雙眼楮看著她,有只溫熱的手撫著她的臉頰,但是她太虛弱,連雙手所觸的「尸體」慢慢回復了心跳和體溫,都毫無所覺。

「我終于死了,終于見到你了。」荒木堇哽咽不成句,唇角卻扯出了微笑。

「你沒吃飯對不對?」

那個聲音突然大起來,那具「尸體」突然暴跳起來,以耿玦特有的方式。

荒木堇不敢置信地瞠大受驚的雙眼,看著那具「尸體」從床上爬起來,暴躁地沖進廚房去。

「知道自己胃不好,就要當心注意著,怎麼可以不吃不喝?想試試自己有幾條命嗎?就算是閻王拒收的我,也不敢這樣開自己玩笑……」耿玦在廚房里舞鍋弄盆。

他天狼星哪有可能那麼輕易就魂歸西天?這是一場技巧拙劣的詐死,想不到荒木堇居然沒發現,真是笨到家了。

「耿鈺在搞什麼?不會照顧你嗎?那家伙真欠扁。」耿玦忙亂中,又倒來一杯水,「先喝點溫水。」

荒木堇側頭看他︰心里的感覺很真實,又很不真實。地獄里也像人間一樣有廚房嗎?

分不清是高興還是什麼,只知道眼淚停不了。

「別又哭了。」把食物弄進鍋里,他過來把她摟進懷里,「胃很痛嗎?要不要先吃點派?」

荒木堇搖搖頭,「我只要你。」說著,捧著他的頭,輕輕地吻上他的唇。

不管是虛是幻,她都覺得已經夠了。

她的吻移到他的額、他的鼻、他的眼,然後沿著顏骨滑到下巴、脖子……她想吻遍他全身,就像他吻她一樣。

「我要讓你知道,我有多愛你。」他活著的時候,自己踫他踫得太少,現在他死了,她才知道這是多大的遺憾。

可是她太虛弱,不到一分鐘,就氣喘吁吁地掛在他的脖子上。

「別勉強自己,你會有機會的。」耿玦心疼地摟著她。

假死七天換來她的主動,倒也不錯。但比起他整整熟睡七天,她虛弱得像一根指頭便推得倒,令他心疼又生氣。

「不,沒機會,如果不把握,就沒機會了,說不定你的魂魄很快就走了……」荒木堇又掙扎著想爬起來。

「喂,你還是沒搞清楚。」耿玦大吼一聲,把她按回原處。

荒木堇睜大雙眼看他,頭被他吼得有點疼,但恍惚感好像減少了。

「看清楚,我是人,不是鬼,也不是幽魂!」他把她的手拉到心髒位置,「模模看,我有心跳,我的血是熱的,我還會咬你!」他朝她的肩頸啃下。

「啊!」荒木堇驚呼一聲,略痛的肩頸相雙手接觸的一切,使她開始相信他的話。

想更確認他是真的活著,她伸手在他身上,這邊踫踫、那邊踫踫。

而指尖所踫到的,都是她熟悉的觸感跟反應。

「可是,我明明……」她明明拿刀殺死他了。

「你說的是這個嗎?」他彎身從方才自己躺著的地方,拿起那把匕首,「看著。」

他調整刀身的某個地方,然後把刀射向桌子,銳利的刀刃嵌入原木桌五公分。

荒木堇驚恐的深喘一口氣,這明明是把貨真價實的刀,那他……

「再看看這個。」耿玦抽同刀子,在刀柄上動了一下,然後把它剌向自己的心髒,

「啊!」荒木堇驚呼一聲,遮住雙眼不敢看,隱約中覺得他的血似乎噴到自己身上。

「你看,沒事、」耿玦拉下她的手。

荒木堇小心的挪開手指,看見他身上有一大片血跡,他卻仍對著她笑。

「這是有機關的。」他把指尖抵著刀尖,刀尖往內縮,紅色的顏料流出來。

「啥?」荒木堇有被擺了一道的感覺,「可是你斷氣了。」想到那一瞬間,生不如死的難過又回到心上。

「那是假死藥,藥效七天,七天後又生龍活虎。」假死藥是耿鈺那毒男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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