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戀狂,不這麼自戀會怎樣?鐘荷又氣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她知道啦,他就愛看她跳腳,她就偏偏不跳腳,看他怎樣!
她負手、昂著頭、嘟著嘴看他,一副要和他杠到底的模樣。
雹昂看到這挑戰的姿態,心中又忍不住發噱。
她向他挑戰,難道他會卻步嗎?他刻意以曖昧不清的表情,望著她噘起的唇、
不過,大概是他太累了,也大概是他一時腦袋不清醒,或者……只是一時恍惚,他居然下意識地,朝那噘得很難看的紅唇,輕輕一吻。
然後,她的表情變了,雙眼驚訝的圓睜,嘴也張得足以吞下一粒包子,
他得意的輕笑,又往那太夸張的嘴一啄,又一啄,再一啄,直到她的眼神變得迷蒙,表情變得溫柔性感。
那美麗的神情深深打動他,吸引他情不自禁地將薄唇,貼黏在那誘人的紅唇
唇上的觸感令人心顫、令人悸動,她腦中一片空白,無法抽身跳開,也無法使力推拒。
鐘荷幾乎忘記呼吸,他特殊的古龍水味,緊緊地籠罩她,耳邊心髒跳動的聲音、手掌心傳來的他的溫度,都令她眩然不知所措。
口中有什麼溜進來了,她驚得心髒忘了跳動,全身的血液逆流,腦中有什麼轟然炸開來,身子也漫上一股奇異的感覺,眼前仿佛有個奇異的漩渦,讓她心甘情願的深陷,即使萬劫不復也無所謂……
他的舌好熱,糾纏著她,好像也把她的體溫撩高了……
不,她突然感到一陣恐慌!她該離開他,停止這件奇怪的事。
正當她這麼想的時候,唇被放開了,急著喘過一口氣來,卻看見耿昂面露惡質的笑容。
「笑什麼笑?」這登徒子太可惡了。
「沒什麼,只是對你的反應很滿意。」耿昂保持著一貫的笑意。
當然,他自己有某些反應完全在計畫和動機之外,但那根本不是重點。
「你……」鐘荷氣得完全找不到一句罵他的話。
那是她的初吻耶,他怎麼可以這樣啊?
可惡啦,她珍貴的初吻,怎麼可以被這惡棍、惡魔、惡霸、惡人、惡鬼奪走?!鐘荷愈想愈委屈,心里就愈氣。
「我不會虧待你的。」耿昂說,這句話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
「不希罕!」鐘荷大喊,「我不想再見到你!」
說完,她踱踱腳,跑出總裁辦公室,大剌剌地搭電梯離開北極星大廈。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她發誓再也不要見到他!
第三章
事情總是不如人願的,鐘荷再次見到耿昂這個愛玩火的不良分子,是在半個月後,一個別墅失火的深夜。
這半個月來,她費盡心思的調職、排班,用盡一切方法要閃開北極星大廈的火災,誰知那不良分子居然敢在半夜玩火,讓她逃無可逃、閃無可閃。
想躲耿昂,是因為她太氣、太氣了,氣他那吊兒郎當的德性,更氣自己居然把他當一回事。
她一直想忘掉那天晚上的事,誰知非但忘不掉,記憶還愈來愈鮮明,有時甚至會想不顧一切的沖去和耿昂見上一面。
她氣自己的沒用,而她之所以會這麼沒用,都是他害的,所以,她更氣他!
「你這回又做了什麼?」她沒好氣的問,只想趕快完成任務走人。
「鐘小姐,你好嗎?」耿昂向鐘荷打招呼,一點也不為驚動他人而內疚,
「很不好!你打斷了我的睡眠。」難得她破天荒想睡個美容覺,雖然明知會像之前那樣睡不著。
「如果長痘痘、皮膚暗沉、害你沒人要,都是我的錯。」耿昂就是愛逗她。
這半個月來,時間好像走得比過去更慢,難道是因為沒有她調劑的關系?
「給我閉嘴!」鐘荷立刻冒火的大叫起來。
丙然,看她氣得像火雞般咯咯叫,能令他心情大好。
「沒關系,如果沒人要你,就來投奔我好了。」耿昂張開雙臂,擺出擁抱的姿態。
「到路邊去等吧!」鐘荷眺開一步。
好可怕,他一踫到她,全身就升起嚴重的雞皮疙瘩,這種有錢的無賴,離她愈遠愈好。
「喔,你好無情,枉費我們已經有那麼親密的接觸。」耿昂不放棄的伸出雙手想抱她。
「誰……誰跟你有親密的接觸?」鐘荷很心虛,本來想跳開,卻在在行動之前,被耿昂摟個正著,又慌又亂的她,沒發現自己「踫巧」躲過一件不明物體。
來了!想不到真能找到這里來!對那突來的暗器,耿昂心中有譜。
上個星期他就得到密報,烏奇的左右手找來了,不過這個左右手也未免太肉腳,居然連瞄準都有問題。
「你這個無情的女人,枉費我這麼想你,難道你一點都沒有為我神魂顛倒?」耿昂露出責難的表情。
她又要跳起來了,真有趣。
「誰要對一個縱火犯神魂顛倒?」鐘荷用力把耿昂的手拍開,一點也沒察覺自己差點變成命案的女主角。
「別這樣嘛,我只是想弄個消夜,誰知……」火燒得比平常旺,把他的別墅燒個精光,當然包括他早已閱覽完畢的重要資料,和研發失敗的炸藥。
「干嘛不出去買,或找管家替你做?弄個消夜就燒掉別墅,很劃算嗎?這已經定你燒掉的第八棟別墅了。」鐘荷用力譏刺他。
如果錢這麼多,為什麼不去做做公益?這人真是不知民間疾苦。
「唉呀,原來鐘監定長這麼注意我,連我燒掉多少別墅都記得一清二楚,我真是太感動了。」耿昂露出一貫的輕佻調調。
「你……」鐘荷如果有心髒病,恐怕已經發作幾百次。
「別生氣、別生氣,難得我們在午夜相會,一起去吃消夜吧?」耿昂露出笑臉。
大半夜,精神還這麼好,真是太難得了。
「沒空,今天被你半夜吵醒,本小姐很火大,決定到現場去監定一番,把事態寫得嚴重一點,讓你吃不完兜著走。」說著,鐘荷氣呼呼的轉身往起火現場走。
當然,除了監定外,趁機替表姊妹們找找所謂的秘密,也是動機之一。
「別這樣嘛,會害我被罰得很慘耶。」耿昂亦步亦趨的跟著。
她的每個表情和動作都夸大而精采,真是有趣的生物。
「幾千萬的別墅燒掉,你都不心疼了,貢獻一點罰款給國庫,又有什麼關系?」像他這種人,該多罰一點。
「別墅被斷水斷電了耶,你進去的話,什麼都看不到,不如明天再來。」耿昂挽住她的手,往外拖。
開玩笑,外頭有一流的殺手伺機而動,她進去里面,只有死路一條。
喔,他可不想被卷入煩死人的刑事案件。
「喂!」鐘荷不客氣的甩掉他的手,「男女授受不親。」
他因踫觸而傳遞過來的溫度,他因過分靠近而飄散過來的氣味,極易令她想到不願想起的事和感覺……而她討厭極了。
反正,只要與這個不良縱火犯有關的,她都超級討厭。
「真的嗎?授受不親?」他的表情和語氣,在在惡質地提醒她,他們那二次親密的接觸。
她又全身僵硬了!如果他是野獸的話,她勢必只有等著被吃掉一途,這真是太有趣了。有時他甚至想像野獸一樣,咬細皮女敕肉的她一口。
「喂,你這個縱火把,給我保持距離!」隨著他的逼近,鐘荷尖叫著跳開。
「唔,听說只要是女人,都不想跟我保持距離呢!」耿昂撇著戲譫的唇角。
「少臭美!」鐘荷胡亂揮手甩腳,好像他是某種嚇死人的細菌。
她同手同腳空踢空揮的樣子,真是太好笑了。耿昂開心極了。
「看什麼看?我要走了。」鐘荷轉身快走。再跟他相處一秒鐘,她鐵定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