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這樣的?會害我嫁不出去耶。」耿心抗議。
就算他沒結婚,沒孩子,那又怎樣?他又沒說要和她結婚。
「你才二十歲,急什麼?」韓俊瞪她一眼。
她真的以為自己沒人要嗎?眼前就有一個男人會把她當寶貝,她知不知道?他遲早會被這沒長眼又沒大腦的女人氣死!
「啥?」耿心傻氣的表情怔住。
對呵,她才二十歲耶,又不是七老八十。
原來她根本不用急喔?早說嘛,害她那麼緊張。
「沒听清楚嗎?你到三十歲再來煩惱這種問題還差不多。」這個笨女人。
「是喔?」耿心終于想開了。他說得沒錯,她可以到三十歲再來擔心這問題,在那之前,她還是當個快樂的神偷好了。
既然他也還沒結婚,那她不如就和他談個長長的戀愛好了。
心情一好,耿心就甜甜的笑起來,小腳也不自覺地晃起來。
「笑什麼?」韓俊窘迫的吼。
可惡,看他為這點小事氣成這樣,她很樂嗎?
「沒有。」耿心搖搖頭,仍笑得很甜。
這可是個秘密,她自己知道就好。
「沒事不準亂笑。」韓俊低吼。
這女人,一個小小的神情,就會把他變成另一個陌生的人。
「嘻嘻。」原來他也會害羞耶。發現這一點,令她心情大好。
哎呀,糟糕,連這種小事也這麼開心,她真的愈來愈喜歡他了。
怎麼辦?如果她愈來愈喜歡他,他卻一點都沒動心,怎麼辦?她會愈來愈悲慘的。
才一轉眼,她又皺著鼻子,露出可憐兮兮的悲慘表情。
「怎麼變臉啦?」韓俊為她的瞬息萬變,嘆為觀止。
「人家會愈來愈悲慘啦……」她哭喪著臉。
如果他一直不喜歡她,那她連快樂的神偷也當不成了。
「因為你發現自己愈來愈喜歡我了?」他挑挑眉。
她所說的意思令他很高興,但有必要用那兩個字嗎?
「啥?你怎麼知道?」耿心怔住,眼淚掛在眉睫。
老天,他是她肚里的蛔蟲嗎?怎麼連這種事也知道?她不記得自己告訴過他呀!
丙然如此!韓俊從她的表情得知答案。
這個可惡的女人,只有在這件事上,會用「悲慘」這兩個字。
難道喜歡他,真的這麼慘絕人寰嗎?
「嗚……」他微慍的表情,使耿心更加覺得自己不幸。
「又怎麼了?」韓俊弄不懂她為什麼反而大哭起來。
「人家的命好苦啦。」耿心毫不客氣的提出控訴。
「命苦?」韓俊湊近她。他倒想听听她哪里命苦。
「愛上一個不愛我的人,難道命不苦嗎?」耿心說得理直氣壯。
「你是說,我不愛你?」韓俊的眼楮打量似地眯起。
她是哪只耳朵听見他說過這句話?
「不然你愛我嗎?」耿心噙著淚問。
這根本是白問,她早就知道他一點都不想疼她、愛她了。
「我不愛你……」
話還沒說完,耿心就嚎啕大哭起來。
「我就知道你不愛我,人家本來還想存有一絲幻想的,現在說得這麼白,連幻想都沒有了。嗚嗚……」
冤枉啊,他的話根本還沒說完。
「我是愛你的。」韓俊吐出他的真心話。對他而言,要說出這句話並不容易。
「我會自己找人愛的,你不用勉強安慰我啦。」耿心抹抹淚。
「你……」韓俊啼笑皆非。這女人的腦筋,到底算管用還是不管用?
「走開啦,我要去獵夫了。」耿心邊哭邊往外走。
沒什麼比這更讓耿心難過,她的動作,迅速得連韓俊也跟不上。
韓俊看她這回真的很傷心,一路追著耿心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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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耿家,居然發現耿家失火了,哥哥們一一往外跳,並不忘朝里頭大叫。
「小妹,失火了,快出來,失火了!」
「小妹,快起床,失火了!」
唉,一樓整個被雜物淹沒,不失火也難。韓俊搖搖頭。叫消防隊,恐怕只會勞民傷財,還不如燒個干淨,省得整理。
事實是,也沒人想去滅火。
「哥哥,我在這里。」耿心拉拉哥哥的衣袖。
「咦?」哥哥們很吃驚,她怎麼逃出來的?不是還在睡嗎?
「我一大早就出門了。」耿心解釋。
「難不成是去獵夫?」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
「獵到沒?獵到沒?」
「要不要哥哥也替你物色?」
扮哥們興致高昂,沒人理會韓俊愈來愈陰沉的臉色。
一伙人正興起,有輛車疾駛而來。
「她,就是她,那個就是偷竊古董又畏罪潛逃的香塔兒,另外那個是她的共犯,康斯坦!」
車子還沒停呢,一串法語就迫不及待地傳來。
然後,勞倫斯和三個人一起下車來。
「康斯坦,你以掩護竊賊的罪名被逮捕了。」勞倫斯大嚷大叫,要警察快拷住韓俊。
「唉,原來是勞倫斯先生,好久不見,近來可好。」韓俊熱情的和勞倫斯勾肩搭臀,讓警察沒機會拷住他。
「哎呀,勞倫斯先生,你好啊,上次的合作很愉快,是不是又有什麼事要委托呀。」耿心也很活潑的和勞倫斯打招呼。
她這麼說是有原因的,因為她看見韓俊不動聲色地把什麼東西放進他的衣服里。
「什麼合作愉快!?你們根本就是聯手偷了東西。」勞倫斯跳了起來,他們在說什麼?
「勞倫斯先生,將人定罪要有證據,你無憑無據這麼說,我們可要告你毀謗。」韓俊老神在在的「提醒」他。
雹心也很有默契地露出「听不懂他在說什麼」的表情。
「你和竊賊是一路的,機場的錄影帶可證明你掩護竊賊離開巴黎。」勞倫斯言之鑿鑿。
「勞倫斯先生,別忘了,是你委托香塔兒小姐尋找凡爾賽玫瑰,怎能把她當盜賊呢?我與她同游台灣,怎麼會是掩護逃亡?」韓俊露出誠實的無辜百姓模樣。
「勞倫斯先生,你怎麼可以反咬我一口?」耿心很合作的吸吸鼻子,一臉委屈。
「是,沒錯,我請她尋找凡爾賽玫瑰,但她非但沒把東西交給我,反而逃亡到此。」勞倫斯一口咬定耿心偷了東西。
「勞倫斯先生,我已經將東西當面交給你,恐怕是你忘記了。」耿心一副無辜少女姿態。
「不可能,你根本沒有交給我。」勞倫斯跳起來。
他是來捉賊的,怎可能反而被擺一道?
「這我可以作證,她真的把價值連城的東西交給你了,難不成……你想私吞?」韓俊提出合理猜測。
同行的警察狐疑地看著勞倫斯。韓俊的聲望比勞倫斯好,他們比較相信他。
「相信那麼重要的東西,勞倫斯先生一定是隨身攜帶著的,不如你找找看。」耿心提醒他。
「不可能!」勞倫斯像被幾百伏特電到般大吼。「我願意讓你們搜身,以證明我的清白。」
警官以懷疑的眼神看著勞倫斯。
「勞倫斯先生,勸你別那麼做,如果真的在你身上,會很丟人的。」韓俊已經在恥笑他了。
「如果在我身上找到,我就在巴黎時報頭版登一星期的道歉啟事,以示賠罪;但是若沒找到,就表示你和竊賊同伙,得回去認罪。」勞倫斯不惜賭上聲譽。
反正他敢以人頭保證,東西不在他身上。
「沒問題。」韓俊仍笑著,眼中閃著奸計得逞的光芒。
于是,警察開始對勞倫斯搜身。
丙然——
「勞倫斯先生,很抱歉,我們在你身上找到了你宣稱被盜的凡爾賽玫瑰。」剛正不阿的警官宣布。
一切就像韓俊所設計的一樣。
「不可能,一定是假的,我要求鑒定。」幸好他怕要回的是假貨,因此特地請了鑒定專家隨行。
「對不起,勞倫斯先生,這是真品。」鑒定結果使勞倫斯的聲譽完全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