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小就失去母親,又在受盡排擠的環境中長大,怎麼可以如此樂觀開朗?」
「有人說上帝關了你的一扇窗,會再為你開啟另一扇窗啊!雖然我有長短腳又是私生女,但沒規定我一定要悲觀過日子吧!我長得比姐姐漂亮,廚藝也比大媽好,我出外後更獨立,成為平面模特兒,還拍了很多平面廣告,也因此結識了很多好朋友,我不覺得有什麼好悲觀的啊!」她笑眯眯地道。
「所以,你過得很快樂。」她想得很開,相較之下,他似乎過于消沉。
「沒有什麼事值得一直悲傷的好嗎?世上哪有完美的人,就像你啊……雖然沒了老婆,但事業做得頂呱呱,也有了聰明可愛的安安……呃,對不起,我可以知道安安的媽是怎麼死的嗎……」很早就對他喪妻的事感到好奇,但一看見他愈來愈陰沉古怪的表情,她刷一下拉上嘴巴的拉鏈,閉嘴不敢往下說。
他是不是跟她談太多了?呂英睿的表情一凜,熾眸降至冰點。
前妻的死,是他心中的地雷區,他不想再提及,也不準任何人再談起。
就算他對她多了一分包容,或者有那麼一絲絲特別的感覺,也不代表她可以擅自闖入他的地雷區。
「我先去醫院接安安。」他站起身,轉頭收拾餐盤。
這座大冰山是怎麼了?他是哪根筋沒接好啊!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啊?
看著他寬大的背影,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陣強烈的失落感。
以為她睡在他的床上一晚,又吃了他為她做的早餐,兩人又談得那麼融洽,他們將要擦出愛的火花了,但……
看來是她多想了。他還是選擇封閉在冰冷的北極里,不肯走出來。
「另外,我早上已經去你家把房間都收拾好了。」他的口氣回復冷淡。
「哦!」
「還有打破隔壁先生車燈的錢,我已經付清了。」
「嗄?!」宋澄薰還來不及反應,他已轉身離開。
什麼嘛!她沒好氣地嘟起嘴。她都說出那麼多的身家背景,他卻連一點點也不透露。
小氣鬼!
唉喲∼∼她的頭還有點疼,昨晚警方去家里采證一定折騰到很晚啊!
趁安安還沒回來,她再眯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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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阿姨,我回來了!」幾個小時後,一陣稚女敕清亮的聲音,從一樓飄到了二樓。
「小心一點,小少爺。」常管家跟在活蹦亂跳的小主人後面,就怕他跌下樓梯,又得回醫院掛骨科。「薰阿姨可能在她家,還沒過來。」
呂子安可不這麼想,他找遍家里每個角落都找不到人,抱持最後一絲希望打開了主臥房的門!
「哈,我就知道你在這里!」呂子安興奮地跑進房間,咚一下跳上床,笑得一臉燦爛。
「唔……」被吵醒的宋澄薰慵懶地爬起來。「小表,你都好嘍?!」
「是啊!薰阿姨!你怎麼了?」安安大病一場後,也開始懂得體恤她,學著她把小手放她的額頭模著。「發燒嗎?」
「呸、呸、呸,別詛咒我!噢,只是腰好酸∼∼」還舍不得離開這張床嘛!
常管家揉了揉眼楮,確認躺在床上的人是保母宋澄薰,兩眼詫異地盯著她。
「宋小姐,你昨晚睡在這兒嗎?」
「呃,是啊。」宋澄薰沒想太多就答道,還揉了揉腰,槌打著背。
她怎麼會睡在主人的床上?常管家好奇地打量著還喊腰酸背痛的她.
通常老板是不會讓女人在他家過夜的,就算是交往甚密的白莎莉小姐,也沒有過這種前例。
不可思議啊!他不在家的這段期間,到底錯過了什麼?
「喔,不是你想的那樣。」宋澄薰乍然捕捉到常管家不尋常的眼神,趕緊下床解釋著。「昨天晚上從醫院回家後,就發現家里遭小偷,呂先生看我受到驚嚇,才……才讓我睡在這里的。」
還是不尋常。但常管家的眼神卻柔和了許多。
仔細想想,好像也不是壞事,因為比起主人以前喜歡的冷艷熟女,這個樂觀善良又俏麗的宋小姐,既能包容小主人,又能走進主人的心里,似乎沒有人比她更適合主人。
說不定陰沉五年的主人會因為她,晦暗人生從此出現希望的曙光,呵呵∼∼
「常管家,怎麼了?」怎麼突然笑成彌勒佛的樣子,詭異耶∼∼
「沒事、沒事。」常管家笑呵呵地走出主臥房。「我該去修剪庭園的花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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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班,呂英睿約了白莎莉到五星級的飯店里用餐。餐後,她摟著他在熙來攘往的名品街逛著。
「睿,你今天主動找我,我好高興。」白莎莉笑眯眯地掩不住喜悅的神采。
平常都是她找他、約他,這可是呂英睿第一次主動邀她吃飯,這是個好現象,或許他已經認真考慮她會是一個賢內助也說不定。她得加把勁才行!
「睿。」
「什麼事?」
「人家跟你講話你都沒听到。」白莎莉不依地翹唇,難得他主動約她出來,她刻意穿著一襲低胸的絲絨洋裝,展露她傲人的身材,他卻心不在焉。「睿,下個周末是我們認識一周年的日子,要不要慶祝一下?」
「你安排就好。」呂英睿淡漠回應。
「好,那麼我們出國好嗎?去加拿大、法國,還是義大利……」
呂英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是他和情婦的幽會時間,但一對清亮眼眸、開朗的笑容,總會在每個空檔里毫無預警地闖入他的思維,使他不能專心。
以為他只是太久沒踫女人,所以他約了莎莉出來,可惜盡避她打扮得多麼性感撩人,使出渾身解數取悅自己,他的腦海仍無法揮去她的身影。
走在名品街上,他懊惱地松開領結,目光在不經意看到Cartier精致櫥窗里的一只女用手表時,他的腳步突然停頓下來。
法國坦克表帶、羅馬數字、簡單素雅卻很耐看的外型——跟她形容的一模一樣。
他快步走進店里,一旁的白莎莉笑盈盈地跟了進去,以為他是在為兩人認識一周年而挑禮物。
但老實說,這支表太簡單素雅、沒有瓖鑽、也不夠華麗,不是她喜歡的型。直到結賬後,他走出名品店,連看也沒看她,更沒問她喜不喜歡。
白莎莉的心情失落到了極點,但又抑不住好奇笑著探問。「睿,你挑的這支女表,是要送給誰的?」
猶疑了一下,呂英睿開口。「保母。」
「喔?你對保母真好。」白莎莉帶笑又吃味地說著。
經她這麼一說,呂英睿臉一沉,心中警鈴大作。
有多久沒有這樣了?像被下咒般,他不想承認自己在乎她,但是經過驗證——他確實無法忽略她的存在。
即使和莎莉共赴雲雨,他內心仍感到寂寞而空虛,但是只要一想到宋澄薰的笑臉,他的心會再度涌起一股暖意。
那感覺就像冰天雪地五年後,渴望春天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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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都由管家下廚,但宋澄薰仍會留在呂家和他們共進晚餐,順便和呂英睿聊聊安安的生活點滴。
但這一個禮拜以來,她很少見到呂英睿,可以感覺到他明顯地在避她。
她有點難受,不知道是自己話說太快,沒顧及他的心情,又掀起了他的傷疤,還是他根本打心里討厭她。
「常管家。」
「嗯。」
「呂先生他以前常常這樣不陪安安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