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絕對要否認,不骨總裁問什麼,絕對要說不知道。
「林秘書,等一下把今天的行程向我報告。」宋杰交代。
「不……」察覺自己答錯話,連忙改口,「是。」
望著宋杰的背影,她大吁一口氣,幸好總裁沒問,幸好。
但是,當她對宋杰做報告時,該來的事還是來了。
「昨天那個女人……」宋杰不知該如何敢口告訴秘書,自己對那女人又愛又恨?
「昨天?」林秀媛連忙裝傻,「昨天那位黎小姐臨時生病了,她沒打手機給你嗎?」
「哦?昨天那女人不是你安排的?」宋杰一臉納悶,眉心的結不自覺更緊了。
面對宋杰詢問的眼神,她不敢正面答復,只好搖頭。
「那麼,她果然是走錯了?」宋杰忍不住怒瞪那只正和他對望的笨鳥,一個記錯桌位的女人,竟給他惹來這麼多倒霉事,他昨天到底是跟哪尊衰神犯沖?林秀媛退出總裁辦公室,為自己逃過一劫而猛拍胸脯。
倒是宋杰,他反而沒心沒神了一整日。
「若她是林秘書安排的,那倒好找,結果卻是走錯的,如此一來,要上哪去找她?」他閑閑沒事就對著鳥籠自言自語,偶爾拍拍鳥籠,卻惹來九官鳥一頓惡罵,他氣得把它丟在地上踹,「喂,你除了罵人,還會什麼?你為什麼不是信鴿?笨鳥。」
他的心頭上縈繞一個問題︰他要上哪去找她?難得的公休日,黎娜與黎姍姐妹倆相偕出去喝咖啡。
咖啡廳衛香氣宜人、空調剛好,姐妹倆各點一杯香醇的咖啡,準備喝他一整天。
「你昨天那件事處理得怎樣?」姍姍好奇一問,「我們家的‘送錢’呢?」
姍姍早知道她老對九官鳥張牙舞爪,罵的是宋杰,可是娜娜遲遲不肯承認,她也就順理成章的喊它「送錢」了。
「送人了。」昨夜她落荒而逃,今早想回去找它,它已經沒有在水池邊,想必是被捉去動物園,或被愛鳥一族撿走了——只要這麼想,她就不必內疚。
「昨天到底怎樣?你有沒有整到宋杰?」姍姍對昨日的戰績比較有興趣。
「當然有。」娜娜賊賊的笑起來,把昨天從餐廳到公園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姍姍,窄巷中的事,自然省略,至于得罪龍鳳虎豹的事,為了耳根清靜,當然也不提。
姍姍笑得差點把咖啡噴到娜娜臉上。
「有你的。」姍姍對她豎起大拇指,「他想起你了?」
「他怎麼可能想起我?被想起不就沒戲唱了?」娜娜一口否認,可是心里卻有了相反的猜測。
他沒想起她嗎?如果沒有,為什麼有那些惡作劇?說什麼他對她有非分之想,又對她亂模亂揉。他八成是早就想起她,故意不說,存心整她、戲弄她的。哼,她黎娜早已不是昔日阿斗,誰整誰還不知道。
哼,當年壞嘴巴的說她扁鼻子、小眼楮、大嘴巴,又嘲笑她的熊貓眼、青春痘,現在又拿成人游戲整她,弄得她心兒亂跳、血液亂流、小臉又燙又熱,他以為只有他會?她如果不整得他哭爹喊娘,她娜娜兩個字就倒過來寫!
「說不定你會再喜歡上他,他也會愛上你。」姍姍隨口一提。
從娜娜罵了「送錢」那麼多年,再笨的人也知道,她對他念念不忘,雖然嘴里罵他,心里卻一直很喜歡他,口口聲聲說他不該得到幸福,十成十是不想他被搶走,只是她自己沒發覺,或不肯承認罷了。
有情人不是該成眷屬嗎?也許她真該助她一臂之力。姍姍暗自決定。
「我會再喜歡上他?」娜娜嗤之以鼻,小臉卻瞬間燃起一把火,燒到耳根,「除非……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她連說話都結巴了。
「我就說吧,你騙不了人的。」姍姍嘲笑。
「喂,你別亂說,我是不可能再喜歡那痞子的,」娜娜激動的反駁姍姍的話,「他是全世界最不配得到幸福的人,而被我愛上的,會是全世界最幸運的男人,這麼幸運的事,永遠也不可能落到那大笨蛋的頭上!」她才不要愛他,才不要給他幸福,哼!
「既然如此,你又何苦對他念念不忘這麼多年?」姍姍才不相信,在她看來,娜娜的舉動是欲蓋彌彰,「念念不忘到連‘送錢’也能把你罵他的話倒背如流。」
一句話說得娜娜無可反駁,只好悶悶地喝自己的咖啡,心虛的低喃︰「是那只笨鳥自己亂學的。」
哼,她怎麼會再愛上那個沒眼光、沒節操、沒風度、沒氣質的大白痴?正閑閑的看著窗外,突然看見幾個人開門進來,那些人赫然是昨夜那群龍鳳虎豹!
我的天!怎麼連兄弟也喝咖啡?天哪天哪!
「你怎麼啦?臉色那麼蒼白。」姍姍一眼瞧出她的不對勁。
「我……我……我先出去一下。」說著,也顧不得付帳,連忙奪門而出。
她沖得很快,像逃命似的,卻天不從人願的一頭撞到走廊上的人。
還來不及道歉,耳邊就竄入「宋杰,你這個沒良心……」的鳥語。
她意外的抬起頭來,一眼看見昨夜被她用膝蓋撞得哀哀大叫的宋杰。
天,莫非要亡我?那一瞬間,娜娜忽然有個「除非祖上積德,否則她要看到今晚的月亮,很難」的預感。
「還發什麼愣,快跑呀!」宋杰扔下一旁的朱美莎,拉起挪娜,沒命的逃。
身後那群龍風虎豹,發現有人見他們就跑,心中起疑,紛紛急起直追。朱美莎會和宋杰在一起,實在不是意外。宋杰開完會出來,就看見朱美莎在走廊上等他。因為她父親和他的父親是世交,她不時對父母抱怨當初沒把他們指月復為婚,又抱怨宋杰不給她機會,最近則對外自稱是他的未婚妻,把宋氏企業當她家廚房,沒事就往這邊跑,可憐的宋杰只好肩挑待客之道,有空就陪她閑晃、閑聊。
「咦,宋杰,你怎麼會有這只鳥?」朱美莎一眼看見辦公桌旁的九官鳥,連忙跑過去逗弄,「喂,你會說話嗎?」
「不要叫它說話!」這個白痴女人!
宋杰的話還沒吼完,九官鳥的話匣子已經打開,「宋杰,你這個沒眼光、沒節操……」
朱美莎對九官鳥那順溜溜的話忍不住捧月復大笑,宋杰卻氣得面紅耳赤,作勢要把九官鳥從二十層樓丟下去。
「要丟之前,記得先把鳥籠打開,否則它飛不出去。」朱美莎連忙阻止。
「就是要把它摔死,還讓它飛出去!?」宋杰悶吼,這只鳥,不知讓他受了多少氣。
「把它還給主人不就得了?」喔,原來養九官鳥可以收到這種作用,說不定她也去養一只,專門罵宋杰花心、風流。
「就是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誰,才會放它在這里亂說話。」這點已經夠令他郁悶了,朱美莎還弄得這只鳥罵個不停,氣死人!
九官鳥仍繼續罵著,朱美莎覺得愈听愈耳熟,這不是黎娜罵過的詞嗎?雖然只見識過一次,但那真令人印象深刻,全天下除了黎娜外,她想不出還有誰會那樣罵人。
朱美莎微笑著晃到宋杰面前,「我知道這只鳥的主人喔。」宋杰的臉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瞬間充滿希望。
「你知道這只鳥的主人?」他不敢相信的要她重復一次。
「我幾時騙過你?」朱美莎知道自己握有必勝的籌碼,「不過呢,在帶你去找它的主人前,我要你陪我一天。」終于可以拗到和他約會,她心情大好。
宋杰想了想,公司的主要會議已經開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是些小會議。讓秘書和特助去主持就成了,這些都沒問題,可是要跟她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