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啊?快放手!」
「你這個可惡的賊,你到底懂什麼?我認識名遠好幾年了,這些年我一直在等待他發現我,等待他愛上我,他爸爸答應讓我們結婚,我已經做好隨時嫁入褚家的準備,你卻擅自闖進來搶走他,你太可惡了!」
阮翠櫻一邊罵一邊哭,扯著她頭發的手沒放松過,夏都曼怕激怒她,只好停止掙扎。
說來實在可笑,她又沒偷人,干麼要承受這種折騰?
別人談戀愛都這樣嗎?又或者老天爺特愛開她玩笑,喜歡讓她多災多難?
還好這災難沒有持續太久,有腳步聲傳來,阮翠櫻總算松手,讓她的頭皮獲得解放。
「你別以為我會放棄,你們不會有結果的!」
阮翠櫻發完瘋走了,她下只被扯掉幾絲頭發,還得承受頭皮被拉扯過後的痛,她這是招誰惹誰啊。
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褚名遠。
「喂,吃飯?喔,好啊……吃什麼?嗯,對了,我要吃大餐,超級豪華大餐,你請客,地點你選吧,如果我下滿意,我們的婚事就再延個三年五載吧。」她是故意威脅他的。
哼,為了跟他談戀愛,她被他父親看不起,被他二媽嘲笑,還被肖想他的瘋女人阮翠櫻扯頭發,這帳當然要算在他身上。
***
總裁辦公室。
「慶昌,我叫你去拿的東西拿回來了沒?」下午就要南下,褚名遠吩咐劉慶昌幫他拿訂婚戒指,打算今天就把戒指戴在夏都曼手上。
「在這里。」他把買來的鑽戒遞給總裁,還不忘補充,「總裁您挑的是最新款式,夏小姐一定會喜歡。」
「我今天要早退,明天不要排行程,回來前會和你聯絡。」
褚名遠興高采烈準備離開公司去接夏都曼,但是才打開辦公室大門,他父親的助理卻迎面走來。
看著婁助理,他有很不好的預感。
「總裁,董事長請您過去。」
「有急事嗎?如果沒有,等我從南部回來再說。」
「董事長說總裁如果不過去,會後悔的。」
看來閃躲不了了。褚名遠雖然生氣,卻沒有為難婁助理,「我去。」
來到董事長辦公室,他父親已經端坐在沙發上等他。
「你找我?」
「嗯。」
「有急事嗎?如果沒有,可不可以等我回來再談?」
「坐下。」褚建泰威嚴下令。
褚名遠並沒有遵照命令,依然站在原地,「我要下南部一趟,你想說什麼請直說,我在听。」
「是要去那個女孩的家嗎?如果是,可以不用去了。」
「什麼意思?」
「我不同意你和她結婚,也不同意她進褚家大門,更不可能承認她是褚家的媳婦,這樣說夠明白了沒?」
他想不通他父親為什麼這麼勢利?為了讓公司更上一層,老想阻撓他的愛情,執意要他接受企業聯姻。
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沒有改變,一直想主宰他的人生。
褚名遠捺著性子,鄭重聲明,「她是我想共度一生的女孩,不管你同不同意,都不能夠改變我的想法!」
以前為他安排相親,他老推三阻四,這回他的態度卻十分堅決,這讓褚建泰更火大。
「一個上不了台面的鄉下女孩,你到底看上她哪一點?」
「她的單純,她的不貪心,」商場上爾虞我詐,他不想要也得和共度一生的人爾虞我詐,那太累人。「爸,你能懂家人共進晚餐的幸福嗎?」
「人有權有勢,有數不完的鈔票才會幸福,就算你真的已經愛她愛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我還是會阻止你和她在一起。」
「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我走了。」模到口袋里的鑽戒,褚名遠決定不再奢求能獲得父親的祝福。
「你給我站住!」叫不住兒子,褚建泰情急大叫,「你希望她落得和幾年前那個女孩的下場一樣的話,就走!」
褚名遠停下步伐,駭然轉過身看著父親,「是你?」
看到他的震驚,褚建泰倒有些得意了,「我什麼都沒說,但如果你敢的話就試試看,拿她的命來賭。」
他懂了。
天大的打擊,讓他對過去失望,也對未來卻步,當年他無法保護雨涵,現在的他有自信保護小曼嗎?
他不確定,不知道,他很害怕。
人心一旦成為惡匱的俘虜,就會無所不用其極也要達成自己的願望,他怕的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尤其想到敵人竟然是自己的至親,何其可悲!
鑽戒在他手心握了握,再度放下,讓它沉到口袋的最深處,連同他的心一起埋葬。
***
夏都曼在家里等了又等,就是等不到褚名遠到來,從下午等到天黑,電話撥了不下百回,卻總是進入語音信箱。
打到公司,助理說他下午就離開辦公室。
在找不到人的情況下,她決定到他的住處找他。一進門,竟然就看見他抱著一個女人,兩人赤身的躺在沙發上。
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能錯愕的看著緩緩坐起身的褚名遠。
他故意武裝自己,讓自己的臉看起來很冷漠,不去赴約,不接電話,找一個特種營業小姐陪他演戲,為的就是讓夏都曼對他死心。
恨他應該可以讓她遺忘得更快,因為愛她,他只能選擇用這種方式來保護她。
「名遠,她是誰?怎麼亂闖進來啊?」特種營業小姐躲在他身後,假裝驚慌失措。
懊問她是誰的應該是她吧?夏都曼如是想著,可奇怪的是嘴巴好像啞了,話都說不出口。
被她那樣看著,褚名遠差點無法招架。她看起來快要哭了,可是卻倔強的不讓淚水流下來,他必須極力隱忍著,才能不沖上去把她抱在懷里安慰。
「你怎麼跑來了?既然來了,至少該按個電鈴,」他故意裝出冷漠,抽了一口煙,順手把它遞給後方的女子,狀態極其親密。
「為什麼?」夏都曼很努力才擠出這三個字。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要和你結婚吧?」
「不是嗎?」如果只是謊言,前不久的恩愛怎麼解釋?
「那是一時沖動,我忽然發現,我們兩個非常不適合。」
「不適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果不合適,又為什麼要在她面前演得像個深情男子?
她不懂,為什麼一夕之間全變了樣,她真的不相信,之前的一切他都只是在演戲,太沒道理,他貴為集團總裁,總不會閑著無聊找她玩愛情游戲吧。
「我不相信!你一定有什麼苦衷。」
「苦衷?夏都曼,你真的天真到有點蠢,我沒有什麼苦衷,只是突然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想被婚姻束縛,像這樣多好,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玩……和我也只是玩玩而已?」他對她不是真心真意?
「如果你不介意我有許多這樣的紅粉知己的話,我還是可以把你當成第一女朋友。」褚名遠露出玩世不恭的調調,氣得夏都曼臉色鐵青。
「你——下流無恥!」她順手抓了靠枕向他丟去。
接住抱枕,他丟到一旁,表情變得更加冷漠,「夏都曼,你如果玩不起就不要玩,門在那里,請你離開!」
「你叫我離開?」這就是愛情的真面目嗎?竟如此傷人,比刀槍還要鋒利,雖然無形,卻足以把人傷得體無完膚。
她感覺自己虛弱得快要死掉,卻又倔強的不肯在他面前倒下,靠著僅存的驕傲支撐著她轉身離開。
一待夏都曼走出他的生命,強逼自己演戲的褚名遠,則拿了一疊鈔票塞給特種營業小姐。
「謝謝你陪我演戲,你可以走了。」
「謝謝。」這次的錢真好賺,但只要是人都有感情,看他那樣對待一個深愛他的女人,特種營業小姐忍不住勸他,「這種方式並不是最好保護愛人的方式,雖然可以讓她恨你、很快忘記你,但是她有可能永遠都不再相信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