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機客服工作雖然不算什麼大不了的工作,可是宇騰集團的福利還不錯,基本薪資比外面的公司高,總機工作又不辛苦,如果可以,她會選擇把姿態放低,只求能繼續留下來。
但是在她開口學馬屁精拍人馬屁以前,馬秀艷搶先打斷她的話,「平常你工作漫不經心我還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現在上面已經覺得你不適任了,所以請你明天不用到公司上班了。」
「嗄?不用到公司?是說我被開除了嗎?」
「你還在試用期間,公司覺得你不適任,本來就可以請你馬上走人。」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是上面主管的意思嗎?」
難道是褚名遠禁不起她的拒絕,所以特地要人開除她?
不會吧!本來以為他是個不錯的男人,萬萬想不到這麼惡劣,居然公私不分!
「我很遺憾。」馬秀艷嘴上是這麼說,但表情是巴不得她快走。
「經理,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一定會好好表現。」
「人事命令可不是我能夠決定的,抱歉。」她冷冷的說。
那天總裁突然問起總機室的內線號碼,她就覺得怪怪的了,于是把這事告訴阮翠櫻,在阮翠櫻的指示下,她幫忙在試用的新職人員考核上給了不及格。
要怪,也只能怪夏鄀曼,不知在哪認識總裁,讓阮翠櫻起了戒心,她只是中間人,不關她的事,不然就去怪那個突然打探起她內線分機的褚名遠大總裁好了。
低聲下氣都還改變不了馬秀艷的心意,夏鄀曼有點火了。
她犯了錯嗎?好吧,就算有好了,可是她自認工作認真,如果偶爾的打混叫做散漫,那麼散漫的可不只她一人,馬秀艷才稱得上是混水模魚的始祖,憑什麼只有她走人。
「經理!」氣急地雙手用力拍桌,力道太重,嚇得馬秀艷從椅子上跳起後,退了兩步。
「干什麼?不要亂來。」
「你每天只會嘮嘮叨叨,笑臉永遠只給高層不給部屬,你這主管做得很失敗你知道不知道?還有,在頂樓樓梯口和某部門經理搞曖昧模來模去,小心點,哪天人家老婆跑來公司扯你頭發。」既然都要走了,就不用留情面了。
馬秀艷驚得花容失色,開始歇斯底里,「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不錄用你又不是我做的決定,再說,你說的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別想用那個威脅我!」
「你放心,我沒興趣當報馬仔,我只是好意提醒你,小心防範。」順手拿走桌上的遣散公文,夏鄀曼忍不住再度開口,「是褚名遠的意思嗎?是他要你開除我的嗎?」
「你到底想干麼?」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要判人死刑,也該讓死刑犯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麼滔天大錯吧?」
「對于試用人員,本來公司就有權力選擇錄用不錄用。」
「是,但是早不叫我走、晚不叫我走,偏偏這時候叫我走,是你不會想弄清楚嗎?還是說……如果不是他,那麼就是你。」
「總裁是僅次于董事長以外的最高決策者,自然有權力決定公司內部人員的去留。」夏鄀曼故意把語音拖得很長,嚇得馬秀艷把罪過都推到褚名遠身上。反正她也沒說錯,總裁的確有這權力,只是這次不是他做的決定。
「是嗎?我記住了。」果然,罪魁禍首就是他。
吃干抹淨還要搞得她沒飯可吃,這仇她非報不可!
***
要怎麼報復好?在他的車輪下放圖釘?還是拿鑰匙刮一刮他昂貴的車皮?離開馬秀艷的辦公室之後,夏鄀曼就朝停車場走,一路上胡思亂想,努力想著報復的手段,可左思右想都覺得手段很不高明。
遠遠就看見褚名遠的名牌跑車,那車她開過一回,雖然對車種不甚了解,可是車子很好駕駛,坐起來也很舒適。
「明明有錢有勢,開這種昂貴的進口跑車,過得好像皇太子似的,卻小雞腸、小鳥肚。」來的時候想了一籮筐報復手段,真抵達車子面前,她卻又下不了手,只敢像神經病一樣對車子叫囂。
「刮花了板金,要修很貴吧?」她自言自語。
「刮人家車是很低級的,我要是一手劃下去,不等于變成低級一族?」她繼續喃喃自語。
打量著名貴跑車,走了一圈又一圈。
「重點是,光是刮花你的車子根本補償不了我的損失。」雖然不是她的車,但她還是舍不得刮花車子。
可用手打,她會痛。
用腳踢,更痛。
「你在做什麼?」遠遠看見陌生女人在褚名遠車旁鬼鬼祟祟,阮翠櫻蹬著高跟鞋「叩叩」走近,走到她面前時大喝一聲。
夏鄀曼一嚇,拐了一腳,不偏不倚地往褚名遠的車子倒過去,這一倒,很不巧的,拿著鑰匙的手就這麼往車子橫掃過去,緊跟著人倒地,車子也多出了一道雪亮的痕跡。
「你、你……天哪!你看你做了什麼好事你知不知道這部車子是全球限量發行天哪!」阮翠櫻一邊大呼小叫,一邊撥打電話,「幫我接總裁,我是誰?我是你們未來的總裁夫人!版訴他,他的車子被一個偷車賊給刮花了!叫他快點下來,我在停車場等他。」
「偷車賊?我不是!」夏鄀曼听到她的指控不停搖頭否認,「小姐,你不要亂講話好不好!我是不小心刮到車子,才沒有要偷車呢!」
「待會你跟警察解釋吧。」說著撥電話,這次是撥給警察局,「我要報案,有人想偷車……」
「喂,你不會真的要報警吧?我說過,我不是要偷車!」夏鄀曼情急地沖上去想阻止阮翠櫻報警,哪知這麼一來,對方反而咬定她在攻擊她,還拿著手機大叫救命。
這一叫,把附近巡邏的守衛都叫來了。
不到一分鐘,夏鄀曼就給人雙手架住,「放開我!我不是賊!」
「等警察來,你再跟警察說。」阮翠櫻瞧見褚名遠走來,連奔帶撲地沖上去哭訴,「名遠,你怎麼現在才來?人家為了看住你的愛車,被那個偷車女賊給抓傷了手啦,好痛喔。」
「到底是怎麼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被架住的是夏鄀曼,褚名遠忙著應付歇斯底里的阮翠櫻。
「我剛下車,就看見那個女的賊頭賊腦打你車的主意,還好我出現……」
「謝謝。」
「可是人家好痛!」
很惡唉!夏鄀曼死盯著眼前兩人演出的爛戲碼,只覺得令她作嘔。突地,她想起了方才那女人的自稱,不禁吃驚得嘴巴大張。
那個女人是未來的總裁夫人,不就是褚名遠的未婚妻?那他干麼還問她要不要試試看?今天又開除她,根本是整著她玩!
當他抬頭和她的目光對上的瞬間,她原本心酸的感覺早被滿滿的憤怒取代。
褚名遠直視著被人架住的夏鄀曼,比她還要吃驚,「你要偷車」
「我不是偷車賊!」她雙眼噴火,咬牙切齒地強調。
此時此刻,她除了有一股沖動想掐死那個未來的總裁夫人外,更想要掐死眼前的褚名遠!
***
褚名遠擔心事情鬧大不好看,更擔心會損害夏鄀曼的名譽,當下決定將她帶回總裁辦公室問清楚。
但當事人並不擔心會被抓去關,現在她滿腦子都是老指著她喊賊的女人到底是誰?
難道是雨涵嗎?
這個名字她死都不會忘記!女人最不能忍受男人抱著自己卻叫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尤其是……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喜歡褚名遠。
但更令她傷心的是,被當成品味這麼差的女人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