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你來看我,就是想等你來看我時,再告訴你我的計畫,誰知道從我出車禍開始,你就拚命躲我,手機不開,連送個便當都要別人代勞,你這老婆也太好當了吧?」他邊吃著便當邊埋怨。
梁琦悅氣得把便當搶走,「你以為做便當很輕松嗎?真是不懂感恩的家伙!」
他瞪她一眼,又把便當搶回來,「說到不懂感恩,那應該是你吧?我救了你,你卻躲著我這救命恩人,你不知道受人點滴應該報以泉涌嗎?我看,你就以身相許吧!」
「早就許給你了……」她悶著聲咕噥道。
「你說什麼?」
「我說你快點吃飯,我要走了。」
「不許走。」
「你不要任性了,如果我再不走,等下你媽來了又要惹她不高興,我真的不想破壞你和你爸媽的感情,所以你如果真的愛我,就讓我走,別讓我為難。」
「我認識的那個肯為了我和人打架的梁琦悅到哪里去了?她還在嗎?為什麼我看到的是一個不敢勇于面對自己感情的懦夫?」瞿柏駿生氣了,「難道你想看我和我不喜歡的女人在一起?」
「絕對不可以!」
「奇怪了,你不想要我,也不許我跟其他女人好嗎?」
「我……」
「難道到現在,你還不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
「我當然相信你。」
「那就不要再拒絕我,我們已經錯過一大段好時機,我不想再繼續互相折磨,等我出院,我們就去度蜜月。」
「蜜月?可是你不是忙得沒空出去旅行?」
「那是以前的瞿柏駿,請勿與現在的我相提並論。」現在的他覺得賺錢固然重要,但是人不該變成錢的奴隸,「說重點,杜拜怎樣?」
「哇!」夢幻城市,的確讓人向往,但是梁琦悅笑著搖頭說︰「別浪費,那里想想就可以了,我們可以去比較真實的地方。」
「意思是說,你不會再逃避我嘍?」
逃避也是惘然,他早把她的心牢牢套住,即便到了天涯海角,她的心都將只會懸掛在他的身上。
***
竇明亮和小至兩人緊緊跟蹤那個開車撞了瞿柏駿的男人,並在他收拾好行李準備跑路時,將他攔了下來。
「你們想干麼?」
「想找你了解一點事情。」
「如果你們想勒索,那你們找錯人了,我沒什麼錢,而且,惹到我你們會倒大楣的,南北道上大哥我認識不少,光那些大哥手下的小弟出個頭,就夠把你們兩個折騰死。」男人屌屌的警告,氣勢很焰。
「南北道上的大哥你認識啊?」小至故意提高嗓門,然後笑得更滿意,「這樣正好,我可以了解更多事情。」
「你們到底是誰?找我有什麼事情?」
「你認識白筱琳吧?」竇明亮問。
男人連忙否認,「不認識!」
「那麼你該認識這輛車吧?」小至把竇明亮用手機拍下來的肇事車輛洗成的照片遞到他面前,「還是不認識嗎?」
「不認識!不認識!」男人瞥了眼,還是否認。
「奇怪了,你都說不認識,那為什麼拍到的照片里面都有你呢?」竇明亮把手機拿到他面前,讓他看清楚他拍的照片,「你要說這不是你?還是要說,那個女人不叫白筱琳?」
「阿亮,把你錄到的對話放給他听。」
「那可不行,將來要當呈堂證供的。」竇明亮把手機收回口袋里,男人趁機想搶,結果反被他扣住雙手,「你這麼猴急做什麼?我們話都還沒有說完,我忘了告訴你,就算你搶到我的手機也沒用,那些照片我已經拿去加洗一百張,現在應該送到各大報社去了。」
「你們到底是誰?我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麼要跟我過不去?」
「喔,那請問你和瞿柏駿有仇嗎?還是你和梁琦悅有怨?你撞他們時,好像也沒有告訴他們你和他們有冤仇。」
「其實我們也不是這麼不講情理,人不是聖賢,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所以,我們想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要不要?」小至趁機游說。
「不要打歪主意,從我們找上你的那一刻開始,你的身邊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盯著,你跑不掉的。」竇明亮扮黑臉警告。
男人知道在劫難逃,垂頭又喪氣,「你們到底要我做什麼?我並不是故意撞到那個男人的,就算你們把我繩之以法,我頂多也只是過失傷人。」
「但如果是預謀呢?事情可能就不是那麼簡單唷!」
男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眼前兩人來意不善,而且似乎抓住他犯罪的把柄,他一咬牙,「好,你們到底要我做什麼,說吧!」
「要你到一個人面前去實話實說。」
「到誰面前?我不會跟你們去警察局的!」
「誰要你去警察局,我們是要你去瞿柏駿母親面前把事實告訴她而已。」
「那還不是一樣要被抓去關……」
「不願意呀?那好啊,我現在就寫報告,說你是殺人主謀,讓你的罪判重一點吧。」小至涼涼的說著。
「我……」
「反正你去不去我們都會把你抓起來問罪,因為白筱琳已經招供了,她說是你預謀要害瞿柏駿的,然後再奪取瞿家的財產……」
「胡說八道!明明就是她自己看梁琦悅不順眼,所以叫我撞她,結果姓瞿的跳出來救她,我才會撞到姓瞿的!」事實都被套出來了,男人才恍然明白自己中了離間計,「你們好奸詐……」
「奸詐?會嗎?」
「你們在套我的話對不對?筱琳根本沒有出賣我對不對?」
「傻瓜,她若真愛你就不會叫你去做殺人放火的壞事,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她只是在利用你嗎?她真正想的是瞿少女乃女乃那個位置,如果你不想去做證也沒關系,反正有這錄音,就夠了。」
第十章
「很好,人都來了。」為了要讓白筱琳栽個大跟頭,一大早,竇明亮就把梁琦悅、邵淑怡、瞿弘遠等人,叫到瞿柏駿的病房等著看熱鬧。
「你們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我兒子是病人,你們跑到他病房到底想干麼?」邵淑怡一抵達就開始擺架子,尤其是看到梁琦悅時,她馬上如臨大敵。
竇明亮連忙上前擋人,「是我通知琦悅和你們來看熱鬧的,如果你想罵人或者打人,等看完戲再說也不遲。」
「明亮,你把大家都叫來這里,到底葫蘆里是在賣什麼藥?」連瞿柏駿和梁琦悅都被蒙在鼓里。
他笑說︰「別著急,我只是想要送你們一份禮物。」
「禮物?」
「嗯,一個非常貴重的禮物。」他要眾人稍安勿躁,「你們等著看好戲就好,不過記得要躲好別被白筱琳發現,還有把耳機給戴上。」
人躲起來了,有的躲在浴室,有的則躲在外陽台,幾個警察也喬裝扮成一般病人,來往穿梭在對面病房以及長廊上。
白筱琳一如平日,一大早就拎著雞湯到醫院來獻殷勤。
推開門時,她用嗲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語氣叫著瞿柏駿的名字,可是踏入病房的第一瞬間,她的笑臉卻突然僵化。
她看著站在病床旁的汪大明,一顆心像提在胸口上,七上八下的。
因為瞿柏駿在場,她不敢和男友打招呼,更假裝不相識。
「柏駿哥,你有客人,那我把雞湯放著,等下我再來看你……」
「不用了,他是我在醫院認識的義工朋友,汪大哥,你坐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間。」瞿柏駿叫男看護推他到浴室,其實是想制造白筱琳和汪大明獨處的機會。
「你為什麼跑來這里?!我不是叫你去避避風頭嗎?」瞿柏駿和男看護一離開視線,白筱琳就開始拉扯汪大明到病房門口,低聲道︰「你快點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