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是可以回去啦,不過我們還沒劃位呢,飛機又不是我們說要搭就有位子的……」
路振寰笑著回答文曉諭,「專機,你愛坐多寬敞就坐多寬敞。」
「專……機……」這輩子恐怕也只有這次機會了,不搭是笨蛋,文曉諭的動作比羅曼菱迅速得多,三兩下就把行李給打包妥當,「我隨時可以出發!」
「喂!」
「你呢?要我幫你收拾?還是你自己來呢?」路振寰挑眉看她。
幫他是個大失策,她忽然發現到他更惡魔的一面,「這才是你的本性是不是?」
「曼菱,快收啦!這種機會千載難逢耶!是幸運兒才遇得上唷!」文曉諭幫著路振寰,當起他的催魂使者。
這倒戈也倒得太快了,「文曉諭,你忘記你是來幫我找頭條的嗎?」
「有啊!這也是頭條啊!」她煞有其事的說︰「路文山外孫平安歸國!舉國歡騰!這標題應該很響亮吧?」
「你……」
「這里三票對一票,少數就要服從多數。」
這時候會這樣說啊,「算你厲害!反正我也玩得差不多了,回去就回去吧!有免費又寬敞的飛機可以搭,有什麼不好的,走就走!」
雖然她妥協了,可是一邊收拾還是一邊不停的叨念,「也該跟法蘭西斯告別一下吧?好歹人家幫過我不少忙……這樣一走了之有點不懂禮數……」
「等你抵達台灣再告訴他吧。」
「喂……」
「好,等到機場我就讓你打電話,可以吧?」這回換成路振寰妥協了,他知道法蘭西斯在羅曼菱心中佔有一席之地。他其實也很感謝法蘭西斯冒險出海救他們,所以他才會改變心意不繼承拉薩的事業。
「這還差不多!」算是同意了他的安排。但是,羅曼菱很久很久以後才回醒過來,她干麼要順從路振寰的安排呢?他又是以什麼心情強要她一同回國的?
這個問題在回程的路上始終在她腦海輾轉,結果依然想不通,有待厘清,而解答,在路振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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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望著天空飛過上空的飛機,法蘭西斯心中有許多的愴然。
他第一次真心愛上一個女人,卻落得這種結局,感覺上很悲戚。不只在爭奪繼承權上輸給了路振寰,連感情他也輸了。
羅曼菱跟著路振寰回國,就足以證明他是個大輸家。
沒有人會喜歡輸的感覺,尤其是感情方面。他發現,想挽留住羅曼菱的心情遠勝過想繼承拉薩財產的。
可惜他發現得太慢,如果早一步發現這一點,他或許就不會放羅曼菱這樣離去了。
「難道我真的要承認自己徹底輸了?」
電話響了,把他從哀傷的愁緒中拉回,來電顯示是坎培德的最高管理者打來的,「外祖父,有什麼吩咐?」
「我要你去一趟台灣。」
「要我去把路振寰帶回來嗎?」
「不是。」
「那……」在拉薩身邊那麼久了,他還是常常不了解老人的想法,所以他干脆等著下文。
「我要你去打敗他,好證明自己有繼承我事業的能力,你懂我的意思吧?」
「不太懂,路振寰是您最中意的繼承人不是嗎?」他真的是不了解,有哪個當祖父的會希望自己的孫子與外孫廝殺呢?
天底下恐怕只有一個拉薩•坎培德。
「那家伙太狂妄了,我要讓他受點教訓。你去台灣成立分公司,營運的項目就專挑路家營運的種類,我要你徹底把他打敗,如此一來,我才能夠放心把事業交給你管理。還有……」
被駭人了!再听下去心髒再強的人恐怕也會不支倒地的啊!
拉薩真夠狠!親情之于他,恐怕是比螻蟻的生命還不如呢!
「外祖父,您的任務太過艱難,我恐怕……」
「還未戰就承認失敗,你的能耐就只是這樣?你就甘願把自己喜歡的女孩拱手讓給路振寰?我另一個條件還沒說完呢!」拉薩算準了兩個孫子的最大弱點在于情感,所以把羅曼菱也拉進戰局,「我另一個條件就是你要得到羅曼菱那個女孩,我才會承認你真的成功。」
「外祖父……」人為什麼可以這麼殘忍?
「你的答案是什麼?」
「我不知道。」
「懦弱!所以我才不想把事業交給你管理,你最大的敗筆就是你不能像路振寰那樣瀟灑自如!如果這樣的話,你就繼續忍受把喜歡的女孩拱手讓人吧!」
這激將法遲了些秒才奏效,在拉薩掛電話前一秒,法蘭西斯應允了他的條件,「我去台灣!我接受這個任務!」
「那你就去吧,需要任何支援隨時和我連絡,台灣分公司就全權交給你處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他打著讓路振寰回來求他的如意算盤。
法蘭西斯還是不了解拉薩的想法,至于他本身,是為了追求所愛,甘願飄洋過海。
幣了電話,再度望著天空,他臉上稍稍露出了一抹笑容,「曼菱,我很快就會去找你的,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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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飛機上打了個冷顫,明明就蓋了毯子,可是羅曼菱還是覺得一股涼意從背脊一直往上爬。
「你干麼?會冷啊?」
「有點。」
才說完,路振寰就拿著自己的毯子把她團團包裹住,「這樣呢?溫暖點沒?如果還不夠,我可以給你一個溫暖的擁抱喔。」
邪佞、狂妄,他有著許多她不熟悉的面貌,搞笑當然也是一等一的。閃避著他的擁抱,羅曼菱不禁紅了臉蛋。
「別鬧了!我只是覺得有點怪,有點陰寒。」
「喂!搭飛機講些有的沒的,呸呸呸!童言無忌!阿彌陀佛!臂世音菩薩!天使!上帝!阿門!」
「你到底在念什麼?」
「請神保佑啊!」
「平常你肯定不拜神的!」
「你怎麼知道?」他笑。
「因為只有那種人才會臨時抱佛腳。」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有念有保佑。「對了,你認為你祖父會這樣善罷甘休嗎?」
「他不肯罷休又能怎樣?我們已經回台灣了,我想他沒那種閑工夫還大老遠跑到台灣來鬧。再說,台灣是我的地盤,我也不怕他。」
看了他一眼,羅曼菱有感而發的說︰「在雅典也不見你怕他。」
突然,路振寰把頭往她的腿上一枕,如同那一晚她陪他去赴宴的回程,他也是這樣枕著她的腿說真心話。
可是,現在他應該沒有那麼大的壓力了啊,又來這舉動,為了哪樁?
正在納悶,路振寰開口說︰「在那里我壓力很大,有些時候強悍是假裝的,很多事情其實我一點把握也沒有,但是在那些人面前我只能假裝很強,如此才能立足于他們之間。」
他干麼讓自己活得這麼辛苦呢?
羅曼菱心疼他,不自覺模上他的頭發,撫著他的發絲,緩慢低語,「你可以讓自己的心情放輕松了。在你放棄爭奪時,你的心就獲得了解放,所以現在你可以好好的睡一個好覺,醒來我們就回到家了。」
「家?」路振寰抓住她的手問。
「我說的是國門。」發覺自己措辭不當,羅曼菱連忙改口。
「轉得很硬,不過我遲早會讓你點頭。」
「點頭什麼?」
「和我共有一個家。」
這方甜甜蜜蜜,另一個角落則有人拿著筆不停的寫著故事,路彎過身看著文曉諭的稿紙,納悶的問她,「你確定這種爛戲會有人欣賞?當公主遇上王子?好老掉牙的標題!」
人家很努力的寫,一旁卻有個不賞臉的家伙,被潑了冷水的文曉諭很不爽,賞了他一個白眼,把稿紙挪開了些,「不想看就不要看嘛!反正我也不是寫給你這種不懂得愛情的家伙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