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小姐至上。」
「是,我知道了。」
被叫達卡的男人識趣的退出電梯,讓門順利關上。
「謝謝。」她向下達命令的男人致謝,並抽回自己的手。
「你是來旅行的?」
「是的。」
「那你一定會喜歡上雅典的。」男人一笑,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
像是陽光一般的男子,有著燦爛得讓人溫暖的笑容。
皮膚略顯黝黑,高大的身材足以走在伸展台上,他還有一頭微卷的頭發,看著他令羅曼菱聯想起一部高中看過的漫畫,《白色圓舞曲》里面的男主角。
「可以跟你要簽名嗎?」總覺得他不是泛泛之輩,她習慣性的拿出筆記本,想讓自己的行程中多一點可以記憶的趣事。
「簽名?」
「我喜歡寫日記,旅行日記,你是我在雅典第一個認識的好心人,你的簽名可以豐富我旅行日記的一頁,也讓我日後見到可以用感恩的心情想念這一份好意。」她說得頭頭是道的,只要對方帶著善意,她真的可以很正常的說話。
男人拿走了她的旅行日記,在上頭洋洋灑灑的寫下了一串飛龍般的英文名字。
她全然不知,今日的相遇會成為她日後一連串奇遇的開始。
電梯抵達她的樓層,她拉著行李走出電梯,向男人欠欠身,再度致謝,「感謝你!」
「祝你有個愉快的旅程。」
電梯關上,笑容已經從法蘭西斯的臉上消失,「確定他人住綁樓?」
「是的。」
「叫人盯緊他的人馬,絕對要掌握住他所有的行動。」
「是。」
美麗的外貌下有著令人捉模不定的靈魂,是惡魔還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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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的人一出現,路振寰臉上顯得更冷漠無情,他絲毫不給對方好臉色看,對方也一樣沒有和顏悅色。
兩人乍看之下有幾分相似,不笑時展現出—種特殊的嚴厲氣質。
撲克臉還不足以形容兩人此刻的表情,雙方人馬仿佛如臨大敵,誰也不敢有所疏忽。
「我代表外祖父前來迎接你,我叫法蘭西斯,請多指教。」
「路振寰,也請多指教。」他不笑時看起來還真有點嚇人,但是他一向秉持著一種處世態度——人不犯我我絕不犯人。
有一個黑道漂白過後的企業家外祖父,他的大將之風也是與生俱來的,加上親生父親是雅典大家族的唯一繼承人,他更承繼了父親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然而他只是個私生子,他的雙親在一次的旅游中邂逅,並發生了關系,卻在事後才得知他父親其實已經結婚。
好勝心強的母親選擇分手,卻在回台灣後才知道有了他這個骨肉,幾經掙扎以及家庭戰爭,最後還是決定要生下他。
然而坎培德家族卻不肯承認有他這個子孫,直到他父親在一次意外中喪失生命,沒有直系繼承人的坎培德家族才開始尋找他的下落。
他來,可不是為了認祖歸宗,而是認為坎培德家族欠他一個道歉。
當然,該屬于他的,他一樣都不會放手。
做人為什麼要太過于謙讓?原本就是他們欠他的,欺騙在先,棄養在後,他是想來看看坎培德家族請求他的嘴臉。
惡魔習性,他有,要壞,他會壞到骨子里,誰叫他們犯了他。
在過去的日子里,他和他們一直相安無事,但現在可能未必。
眼前這個自稱法蘭西斯的家伙讓他看不順眼,從他眼神中,他輕易的解讀到「鄙夷」兩個字。
「你稱呼他外祖父,是吧?」一個是外親,一個是私生子,在身分上,誰也不會比誰高貴,「會找我來,是不想肥水落入外人田吧。」
「未必是如此,外祖父只是說想見見你,是不是要由你來繼承坎培德家族產業,要等到他老人家見到你才會知道。」法蘭西斯也不認輸,他也有二分之一坎培德血統,對他來說,路振寰更像是個外來者。「況且,舅媽的意見也可能左右外祖父的決定。」
「你姓什麼?」
「都札。」
「也就是說,他若不選擇我的話,坎培德家族的產業就馬上要被改名為都札了,你以為哪家人會願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血變成別人家的?」
「我說過,一切決定權在外祖父,我只是負責來接你回家。」
「等我高興再說吧。」把身體投入沙發,路振寰閉上了眼楮,「這飛行時差還沒調整過來,恕不奉陪了。」
他一閉上眼,一旁的隨從就對法蘭西斯下達逐客令,「我主人要休息了,請離開!」
「放肆!不得對法蘭西斯少爺無禮!」法蘭西斯的手下也不甘示弱。
法蘭西斯揮退了手下,暫時不和路振寰正面沖突,「我先告退,也會把你的話轉告給外祖父,晚一點我會再來。」
路振寰沒有回答,依舊閉著眼楮,直到法蘭西斯離開,他才起身,「路,我出去逛逛,你們不要跟來。」
「可是那個法蘭西斯看起來不太好惹,他肯定會派人日夜跟蹤您的。」路不放心的說。
「他能拿我怎麼辦?殺了我?我當然不會傻傻的讓他殺,放心吧。」拍拍路的肩膀,他不再是那個劍拔弩張的黑道少爺,而是個很不錯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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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雅典衛城,是西元前五世紀時,強盛的雅典城邦所留下的產物,近乎九十度垂直,氣勢渾然天成,記者羅曼菱在雅典,為您介紹佔希臘遺留下來的中古建築。」
拿著V8朝自己猛拍,外加簡單的旁白,旅行的另一個目的,是在晚上時刻將拍攝的畫面傳回台灣報社。
真正做到了休閑不忘工作。
自己拍自己說話,雖然是自言自語,她也挺能夠自得其樂的,如果某人不出現的話,她是真的挺快樂的。
「連在這種地方都會遇到台灣人,可見台灣人真的是錢多到淹腳踝。」路振寰听到她在自言自語,從她的口音以及話語得知她是來自台灣,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小姐,你……」
「對……不起!」以為他認出自己,羅曼菱連忙彎腰致歉。
「你干麼跟我道歉?」
「我……那個……」難道是她誤解了?
正當她頭痛著該如何解釋,路振寰終于認出她來。
「原來是你,口吃小姐。」
「我……不是……」真是的,為什麼一見到他就口吃呢?
「不是什麼?」他逼近她,狐疑的問︰「你該不會是在跟蹤我吧?這麼說也不無可能,在飛機上遇到你,連在這里都遇到你,你說,你是不是在跟蹤我?」
「……」說的太慢,她直接搖頭否認。
看她頭都快要搖斷了,路振寰忍不住大笑,「你很好笑!」
好笑?真是沒禮貌的家伙!怎麼這樣對淑女說話呢?
不過,第一次看到他笑,倒是令羅曼菱感到意外,「原來……你會笑……」
他收斂笑意,賞她一記白眼,「你那是什麼話?我是人怎麼不會笑?倒是你……」看她嚇到快掉魂,他忍不住惡毒的掐住她的臉頰,「你是看到鬼啊?為什麼一臉害怕的樣子?我會吃了你嗎?笑一個給我看看。」
吧麼要這樣對待她啊?!
現在她哪笑得出來?!被他這樣掐著,她不哭已經該偷笑了。
「小家伙!你不會笑嗎?你這樣比哭還難看,要不然你哭好了,哭給我看看。」為什麼捉弄她?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這里太無聊了。「這種建築物看了很無趣,我們這麼有緣,不如一起去找好玩的樂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