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會不自主的竄上一股熱流,極度渴望可以獲得抒解,卻又在思及到她對他耍的手段,怒火很快的取代了體內那的火苗。
用力的甩掉令人尷尬的思緒,他把視線轉向機窗外。
藍白的天空,除了雲朵什麼也看下見,再把頭轉正,拿起放置在前座後方背袋的報紙,意外的看到了一則新聞,偌大的標題寫著——
普森斯博士掌上明珠羅勒•普森斯已確定腦部長了惡性腫瘤
他有多久沒看新聞了?打從離開美國後,他就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他以為就算他不在,天也不會塌下來,況且,離開就是為了和她保持距離。
但是看到這一則新聞,他才發現自己已經很難和她劃清界線了。
在乎羅勒的程度早就遠超過他可以想象的範圍。
看他緊掐住報紙,路過的空姐關注詢問︰「先生,您人不舒眼嗎?需不需要我為您拿杯開水?」
「不用了,謝謝,請問還有多久才會抵達目的地?」
「再過三十分鐘就會降落了。」
「謝謝。」
「若需要眼務請記得告訴我。」空姐親切的說完,才微笑轉身離開。
半個小時!他連一分鐘都待不下去,可惜人在天空,若是在陸地上,他可能會跳車。
心急時,時間是如此的難熬,再思及自己離開時給予她的打擊,心中不免有了罪惡感。「老天爺啊,只要羅勒平安,我再也不會與她計較她耍的小心機了。」他從不拜神求佛的,此時卻忍不住要祈求老天爺相助。
自詡是黑暗之神黑帝斯,面對生死,他也不免有著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無奈感受。
可笑得很,現在的他,連一點勝過宙斯的把握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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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特醫生拒接普森斯博士的電話,而為了讓女兒願意接受手術,普森斯博士只得帶著她前往巴黎拜訪老醫生。
抵達後,伯特醫生只願意接見羅勒本人,完全不願意和普森斯博士踫面。
「伯特醫生,我知道你到現在還無法原諒我爹地,但是他都來到這里想要請求你的原諒,請你給他一個機會好嗎?」
「我不見他,但是我還是會替妳動手術,妳知道我不會把兩件事混為一談,因此妳可以放心接受手術。」伯特醫生就事論事,他從不想把上一代的恩怨加諸在她身上。
「但是我不願意,我爹地害你失去了女兒,如果我再接受你的恩惠,就算病愈,我也會一輩子愧疚不安,除非你原諒我爹地,接受他的道歉,那我才可以安心的接受手術。」羅勒很堅持,並非真的已經把生死看透,只是希望可以藉由自己來讓老醫生與父親解開心結。
「妳這是在為難我。」
「是的,我知道自己的條件令你感到為難,我爹地的所作所為也實在不值得原諒,既然如此,就讓我來贖罪好了。」
「贖罪?妳以為妳不接受手術而喪命的話我會開心?」伯特醫生的心情越來越沉重,「妳要是因此而發生不幸,我才真的會永遠無法心安,更會覺得愧對那小子。」
「已經無所謂了,你不用怕愧對他而勉強自己,我和他已經簽字離婚,現在的我,只是你仇人的女兒,和時耘樵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一點關系都沒有?
或許在法律上是如此,但是對一對彼此相愛的人來說,即使沒有法律上的牽絆,也永遠無法把對方從心底深處割舍的。
她可能沒發現,在她眼底還留存著一抹寂寞與無奈。
「要不要和我談談,你們看起來是那麼的相愛,為什麼會突然離婚?難道是因為妳的病?如果那小子那麼現實,我可要好好說說他!」
「當然不是,他不知道我病了。」
「妳沒有告訴他?」
「嗯,不談這個。」羅勒選擇逃避。
「好吧,等妳想談再告訴我,手術的事情,妳好好考慮一下,這段時間妳就暫時住在我這里,我也會考慮妳的條件。」
「你真的願意考慮?」羅勒臉上難得的展現一絲笑顏。
「除非我是冷血動物,可惜我不是,我不能見死不救。」
她知道老醫生是好人,也知道自己這一招一定會有效,雖然有些過意不去,但是如果生死未卜的現在能夠化解兩家的恩怨,她就算死也會死得安心一些。
「妳先休息吧,我還得要和其他醫生討論一下妳的病情,妳回心轉意時隨時告訴我。」
「你回心轉意時也請隨時告訴我。」
「兩天吧,我們給彼此一點考慮的時間,明天我會回答妳的。」伯特醫生心底早就有了答案,只是暫時還下不了決心松口。
羅勒笑著點頭,又恢復她愛笑的模樣,「你的答案出來時,就可以馬上听到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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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拿著報紙和離婚協議書,時家女王人沈雯珊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時家上下都在看見報紙後,才知道羅勒腦里長了惡性腫瘤,離婚協議書則是在發現時耘樵離家出走的隔天,由普森靳博士的秘書送來。
時濬瑞詳細地把報紙看了一回,忿忿的丟回桌上,火爆的低吼著,「普森斯家到底怎麼回事?發生這麼重大的事情,竟然還要等到我們看了報紙才知情?!普森斯博士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看在眼里?」
他氣的是外界的質疑,多事的記者猜忌著,說時耘樵可能因為得知羅勒長了惡性腫瘤才會決定離婚。
離婚的消息傳得很快,外界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他們卻到現在才知情,一向愛面子的他,看了新聞自然怒氣沖天。
「爸,這事得要問過耘樵才能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您先別生氣。」時耘隆把報紙收到一旁安撫父親,「我馬上和他聯絡看看。」
「不用打了,那小子存心想躲,就算你把地球找遍也找不到他。」時濬瑞吼道。
「總要聯絡一下的。」
然而,電話還沒來得及撥出去,大門就被推開,走進來的正是引起這次大風波的主角——時耘樵。
「耘樵!」沈雯珊看見兒子回家,連忙起身上前,「你到底跑哪去了?這些天你不在家,發生了好多事情你知不知道?」
「他滿腦子只想著玩耍,怎會知道發生什麼大事,現在倒好,我們要替他的任性而為背負上始亂終棄的惡名,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對我們鼎和集團造成多大的殺傷力啊?!」還沒看見人就已經開罵了,看到人自然罵得更勤快,時濬瑞火氣一上來,甚至抓著東西就想往不肖子身上砸。
「爸,別這樣啦!」時耘慶及時攔阻,才沒讓父親手上的木質擺飾摔出手。
「爸,有話好好說嘛,我想耘樵也是不知情才會弄成這樣,他這不是回來了嗎?」時耘隆也跟著勸著。
但是即使不出手打人,氣頭上的時濬瑞也嘴里不饒人,「真不知道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竟讓我生出這麼不懂事的混蛋!真是要氣死我!」
「你罵完了嗎?」時耘樵平靜的問著。
「你說什麼?!」兒子的冷然回應更叫時濬瑞火大。
對于父親的責備,時耘樵沒有反駁,也自知有錯,但是他這趟回來不是為了讓他責備,「我只是回來告訴你們,我會把事情解決,你們不用擔心。」
說完,再度轉身準備離去。
沈雯珊連忙上前攔阻他,追問著,「你又要去哪?」
「我下飛機後就去了普森斯博士家,管家說羅勒已經前往巴黎找伯特醫生動手術,所以我等一下馬上要飛去巴黎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