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最恨的就是這一點,叫她從中牽線,她卻死也不肯答應,才會害他落得今天如此下場,「羅勃•普森斯,我真的很想掐死妳!」
「殺人是罪惡的,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不理性而讓自己後悔莫及,記得我教過你的吧?要動怒之前,連續做三次深呼吸。」
時耘樵猛地起身離開,他再听下去,就真的要去找心理醫生治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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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知道這種決定應該跟你商量,但是如果只有我自己獲得幸福,我會寢食難安。」決定除非獲得時耘樵祝福,否則她不會走入禮堂,可是面對渚銘惟時,余璃還是滿懷著歉意。
「我不怪妳,那家伙會祝福我們的。」
「你怎能如此確定?」
「因為妳說過他很像我。」渚銘惟笑著說道。
「是啊,有時候看他會覺得他像過去的你,但他畢竟不是你。」
「老實說,一開始我也很擔心害怕。」
「擔心害怕?為什麼?」
「因為他可以毫不隱藏自己的情感追求妳,我擔心妳遲早會被他感動,更擔心自己來不及告訴妳我的感情,妳就答應了他的追求。」
說那些話的渚銘惟看起來有點傻氣,她笑著模模他的頭,「如果我那麼容易可以改變心意,就不會回來台灣了。」
「我真慶幸妳沒有那麼容易改變心意。」
一直躲在一旁的小惟,忍不住對自己的父母吐槽,「爸爸、媽媽,你們不覺得自己很肉麻嗎?電視上都說甜言蜜語要回房間去說。」
「對不起喔!忽略了妳的存在。」渚銘惟上前把女兒抱起來,「爸爸媽媽是在填補過去失去的那段時光啊,妳就包容一點嘍!」
「我是可以包容啦,但是你們不讓我當花童這一點我很不開心。」
「小惟,不可以任性喔。」余璃對女兒搖搖頭,示意她不可逾越了。
她嘟起嘴,依然不開心,「都是那個臭男生害的,下次再讓我看見他,我一定要狠狠咬他一口!」
「小惟……」
看余璃動怒,渚銘惟連忙把女兒拉到自己身後,「孩子話,妳別當真、別動怒。」
「你這樣會把她寵壞的。」
「不會的。」扯扯女兒的小手,渚銘惟低聲說︰「快跟媽媽認錯。」
小惟也懂得察言觀色,連忙嘴上抹蜜,「媽媽,對不起啦!人家是傷心嘛,我想看您穿婚紗,可是您為了那個時哥哥不想嫁給爸爸,所以我才會生氣嘛!對不起啦!」
孩子太早熟也傷腦筋,听完女兒一番話,余璃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了。
「算了,這件事情就別再提了好嗎?我們這樣也很好啊,不是嗎?」
這話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有些事不想讓長輩擔心所以加以隱瞞,可是知道她和渚銘惟和好後,母親電話就像催魂似的不時撥打,就希望她快點定下來。
「我想,我再去和時耘樵談談如何?」渚銘惟也被催得緊,知道他連女兒都有了,越洋電話催著他要快點帶媳婦、小孩去面見長輩,再不趕緊處理,他的父母就要飛回來主持婚禮了。
可是又不能告訴長輩余璃的打算,說了只怕會鬧得雞犬不寧。
「連你都急嗎?」余璃為難的看著他。
「也不是這樣,這樣也很好沒錯,可是爸媽急著想讓小惟認祖歸宗,所以……」
「那你去找個好對象算了。」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來,也沒臉收回,可是她說這些話更叫渚銘惟吃驚。
「余璃,妳不是當真的吧?叫我去另找對象?妳反悔了嗎?」好不容易才和好,她的決定讓他再度緊張起來,「妳不要想把我推給別人,我也絕對不會把妳讓出去。」
他一副吃醋的模樣,「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擔心你對家人不好交代。」
「不許再提!就依妳的意思。」沒有婚禮總好過失去她。
「爸爸……」小惟拉拉他的手。
「嗯?」
「你這樣是不行的,會把媽媽寵壞喔。」人小表大,她很快就把母親那套學了過來。
渚銘惟和余璃聞言不禁相視而笑,僵掉的氣氛再度恢復輕松。
尾聲
羅勒的建議時耘樵還是听進去了,如果余璃因為對他心懷歉意而不願把握自己的幸福,他會一輩子寢食難安。
他知道余璃最大的心願就是穿婚紗,所以替她約了最有名的設計師,還讓設計師親自前往她家。
余璃替設計師開了門,得知他們的來意後不禁一愣。
「我沒有預約啊?」
「是時耘樵先生請我們過來幫妳設計禮服,他說那是他送給妳的結婚禮物。」
「結婚禮物?」
「看來那家伙想通了。」渚銘惟笑了笑,越來越覺得時耘樵很像他,連作風都有些相似了。
「是那樣嗎?」余璃還在遲疑,眾人就這樣杵在門口。
不一會兒,屋內電話響了,她回身接電話,是時耘樵打來的。
「喂……」余璃慢吞吞的應聲。
「設計師到了沒?」
「嗯。」
「他們是義大利很有名的服裝設計師,我特地把他們從義大利請來。」听到余璃的聲音,他的心情還是很感傷,但是他知道愛情勉強不來,愛她就要祝福她。「妳很想穿婚紗吧?我畫過妳站在婚紗店前的背影。」
「嗯。」她什麼也隱瞞不了他,只好坦承。
「那是我唯一能送給妳的禮物,希望妳可以真的獲得幸福。」說著他又想哭了,慶幸隔著電話,她不會看見他的男兒淚,不然就太丟臉了,「妳會幸福吧?」
「謝謝!」余璃也落下了淚,是感恩的淚水。
「麻煩讓那家伙听一下電話。」
知道他說的那家伙是誰,余璃把話筒遞給身旁的男人。
接過了話筒,渚銘惟平靜的問著,「有什麼指教?」
「你最好不要欺負余老師,否則天涯海角我都會去找你算帳。」
「這話听起來好像你打算去天涯海角?如果是逃避可不是好事,我才在想,你有點像我。」
「你少臭美!誰像你了?!像你可就倒楣了!而且你也不用想太多,我要離開並不是因為我傷心難過所以想逃,是我不想被綁死在公司。」
「原來如此,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來喝杯喜酒,我想撇開情敵的角色,我們應該可以當好朋友。」
好朋友?
或許吧!
但是絕對不是在此刻。
他還愛著余璃,並不會因為想通了而有所改變,「再說,再研究吧。」
話筒再度回到余璃手中,「時耘樵,你還好吧?」
「很好啊,像我這麼有魅力的男人,才不可能為了妳傷心難過一輩子,我很快就會找到我的幸福,所以妳就安心的投向妳的幸福吧。」
「你要幸福喔!」
在余璃的祝福中掛了電話,時耘椎痛苦的靠著牆,渾然忘記還有個煩人的家伙在場。
「真是愛逞強的家伙、」羅勒捧著書本站在他的身旁,陪他靠著牆,繼續以她慣有的心理醫生角色安撫他,「承認痛苦比隱藏痛苦更能夠早日解月兌,你要坦白一點,哭又不會丟臉。」
拭著淚,瞪著她,時耘樵生氣的吼著,「羅勒•普森靳,妳到底有完沒完?!」
呵……受傷的男人,猶如一頭野獸,會為維護自尊的戰斗到死為止。
他,正是如此,惹毛一頭受傷的野獸,絕對不是明智之舉唷!
羅勒笑著轉身,邊說邊離開現場,「要幸福喔!失戀是成長的開始,時耘樵,你越來越像男人了,有血有肉的男人。」
要不是她已經消失在門的那端,時耘樵的粗話就要出籠。
「失戀是成長的開始……」哼!哼!那到底是哪門子的理論?可拜她所賜,淚水干了,他也暫時忘記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