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賞你一槍!」姚諾然老實不客氣的斥喝。
「等確認之後再來補我一槍還不遲。」渚銘惟沉重的說,「幫我看住那個小孩,一定要幫我看住。」
一夜換來一個孩子,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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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張余璃的臉蛋、一雙余璃的眼楮,卻有著他的鼻子和嘴巴,連姚諾然都說,這孩子長得很像他和余璃的翻版。
她張著大大的眼楮看他,從頭打量到腳,又從臉打量到頭,仍是張著大眼瞪著他看。
「妳認識我?」
小惟搖了搖頭。
「妳不認識我,卻說我是妳爸爸?」這小孩怪怪的。
「我爸爸叫做渚銘惟。」小惟告訴他。
「我叫做渚銘惟。」
她點點頭,又說︰「所以你應該是我爸爸。」
應該?孩子就是孩子,渚銘惟捺著性子給她機會教育,「不能隨便認爸爸。」
「媽媽說我的爸爸叫做渚銘惟。」
「媽媽說的?」
小惟點頭,突然扯住他的手問︰「你可不可以請我吃飯?我肚子好餓。」
虐待小孩啊?!
渚銘惟轉頭瞪著姚諾然,「你們警察都在虐待小孩啊;。」
「天地良心,是她執意說要等爸爸來才要吃飯。」況且,這里又不歸她管,她只是剛好踫上,要不是沖著交情,她早閃人了。
「那我可以帶她去吃飯吧?」
這回換成姚諾然搖頭了,「她是逃家的小孩,除非能證明你是孩子的爸,不然得等她媽出現才可以把她交給家長。」
「我好餓。」
「知道了,我去幫妳買吃的。」
小惟突然滿心期盼的問他,「我可以吃麥當勞嗎?」
「麥當勞沒營養。」
「但是我一直很希望能吃到爸爸幫我買的麥當勞。」小小的心願也不能實現嗎?她一想到希望可能落空,眼眶不禁泛上了一抹淚光。
看她都快哭出來,渚銘惟連忙起身說︰「我去買,妳乖乖待在這里。姚諾然,幫我看著她,我回來以前,誰都不能帶走她。」
「這意味著,也包括她的家人嗎?」
「對。」在他弄清楚一切以前,他絕對有權知道真相的吧?
「知道了,那你就快去快回吧。」
他的動作真的很快,快到連番闖紅燈,買到了熱騰騰的麥當勞,雖然回到警局時已經冷掉一大半,但是小惟還是吃得津津有味,因為是爸爸買的麥當勞。
「妳叫什麼名字?」看著她小小的臉蛋,好像看著余璃一般。
「余心惟。」
「心惟?」
「媽媽叫我小惟。」
還以他的名字去取孩子的名字,他越來越相信,那一夜確實替他換來一個小孩,雖然到現在他還是很震驚,心里卻充滿了喜悅。
也許他並非真的毫無希望,至少他和余璃間有了不能割舍的羈絆,這孩子很可能會成為兩人拉近關系的橋梁。
「你是我爸爸嗎?」吃飽了,小惟的問題再度出籠。
「應該是。」他這樣回答,至于真正的答案,只有余璃知道,「不過這個可能要妳媽媽才能回答妳。」
「驗DNA就好了嘛。」
「呵,妳很聰明。」
「電視常常演,這又不算什麼。」
「妳幾歲?」
「九歲,三年級。」
照年紀推算,她八九不離十是他的小孩,但還是需要余璃親口證實才成,「真的非得要她媽來接她不可嗎?通融一下,讓我帶她離開吧。」
「沒有特權。」姚諾然把電話遞給他,「你還是打個電話通知她媽,讓她來接人吧。」
「有時候真的很討厭妳的個性。」
「無所謂啊,反正討厭我的又不只你一個。」姚諾然哈哈大笑,轉身離開,邊走還邊說︰「明天記得告訴我們結果啊!孩子的爸。」
這個消息肯定會讓眾人嚇掉下巴,一向沉穩的渚銘惟竟莫名其妙冒出個九歲的女兒,任誰都會嚇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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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顧母親反對,余璃還是堅持自己到警察局接小惟,簽了名,得到警員的同意之後,她拉著女兒就往外走。
「媽,那個人是我爸爸對不對?」
不敢回答女兒的問題,余璃加快了腳步。
「余璃,妳站住!」渚銘惟看她想逃避,氣得快步追上,「我們把話說清楚,妳不能這樣就走掉。」
「我沒什麼好說的。」余璃拉著女兒繼續往前,頭也不回的走著。
「小惟是我的女兒對不對?」
「不是。」
「不要否認了,小惟都告訴我了,妳跟她說她的爸爸是渚銘惟,我就不信妳認識第二個渚銘惟!」為什麼否認?因為他傷了她嗎?雖明知道答案,卻還是很受傷,「我承認當初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但是妳怎麼可以懷了我的孩子卻不告訴我?!」
「小惟是我一個人的女兒。」
「媽媽,妳跟小惟說過爸爸叫渚銘惟的啊。」小惟忍不住提醒她。
找不到合理的推詞,余璃氣得把火氣轉向女兒,「妳為什麼不听話亂跑?我是怎麼教妳的?妳居然沒上課自己跑來台北,妳想氣死我是不是?」
「我沒有……」沒看過媽媽那麼凶過,小惟嚇得哭了出來。
渚銘惟見狀,連忙上前把小人兒搶過來,護衛著她,「有氣就沖著我,別把罪怪在孩子身上,是我做錯事,妳要罵要打都沖著我來,打死我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余璃氣得是自己,她根本不想怪誰。
「小惟,跟媽媽回去。」
「妳還沒有告訴我答案。」渚銘惟堅持。
「你到底要我說什麼?」終于停下步伐,余璃挫敗的面對著他問。
「小惟是不是我的女兒?」
「是或不是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他低吼了出來。
雖然是在不被告知的情況下被迫有了孩子,但是愛屋及烏,他愛余璃,自然也愛他們共同擁有的女兒,「孩子我也有份,妳不能隱瞞不讓我們父女相認,那對小惟或者是對我都很不公平。」
「公平!你竟然敢跟我要求公平?!」好脾氣的余璃听了他的指控,也忍不住想要冒火,到底是對誰最不公平了?
很多話她想一吐為快,但是說出來就再也無法隱藏,如果渚銘惟要和她爭小孩監護權,她怎麼辦?
說什麼她都不能夠失去小惟,這些年來,若不是小惟和母親,她恐怕早就撐不下去了。
那種有夢、有願望卻無法實現的心情,不是當事人是無法理解的啊!
「妳是不是很恨我?就算是,妳也不能因為恨我就剝奪我和女兒相認的機會。」
恨?
看來這個男人永遠都不會明白她真正的情感,如果她恨他,就不會把小孩生下來;如果她真的恨他,就不會堅持要回台北,這里是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
他不會明白,這場愛戀,傻得始終是她自己。
「我要回去了,小惟,妳來不來?」懶得再做勉強,她自顧往前走。
「我……」小惟看看爸爸,再看看媽媽,雖然她渴望有個完整的家,希望自己能像別人一樣有爸爸、有媽媽,但她不能為了一個從不存在的爸爸,而丟掉一向疼愛她的媽媽。
她最終只能選擇一個,而雙腳已經替她做出了選擇。
「爸,你等我,我會說服媽媽的。」
九歲的小孩信誓旦旦的保證,但是渚銘惟卻知道,很多事情得要他自己努力,他是個成年人,對于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也該做出正確的補救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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