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都沒住人?」
「妳這麼說好像說我不是人。」渚銘惟哈哈大笑後解釋,「我放管家幾個月的假。」
「有管家干麼還要我來?」叫管家放假卻要她來當女佣,居心何在啊?
「有時候籃球社的團員會到家里來聚會,我不喜歡管家在一旁嘮叨。」任性,典型的公子哥作風。「我帶妳去看妳的房間。」
一入眼是浪漫復古風的房間,當他推開房門時,她幾乎第一眼就愛上了這個房間。這里有女孩最愛的蕾絲窗簾,歐式四柱床上還掛著絲幛,置身其中,會令人有如置身歐洲的錯覺。
「喜歡嗎?不喜歡可以說,我再叫人來換掉。」
「不用了!這……太豪華了,我不能住在這里!」
來不及走出房間,渚銘惟就拉住她,「妳不住的話,我會把這些東西統統丟給垃圾車載走。」
「你--」
「好了,房間有專用的浴室,妳洗完澡下樓來,我叫了外賣,慶祝我們同住一個屋檐下。」
他徑自主張,完全沒給她選擇的余地,余璃怕他真的會把那些昂貴的裝飾、家具丟掉,只好待了下來。
而就在她準備拿出衣服洗澡時,門再度被推開,她嚇得跌坐在床上。
「沒忘記我說過的話吧?」
「什……什麼?」
「男人都是狼,尤其是和美麗的女孩同住一個屋檐下時,天天都是月圓,洗澡記得關門喔!」
他哈哈大笑,令人弄不清楚他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但她真的有點擔心,飛快的把房間上鎖,以防狼人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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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該受渚銘惟慫恿,貪著葡萄美酒而多喝了兩杯,甜甜的液體進入體內,竟成了一種動情激素,透過玻璃酒杯看他,余璃發現自己從腳底開始莫名的發熱。
「會不會跳舞?」
「嗯?」
「美酒當前就要跳浪漫的華爾滋。」走向她,他對她做出了邀舞的動作。
「我不會跳舞。」
「過了今晚妳就會跳了。」
渚銘惟把她從椅子上拉起,隨著音樂翩然起舞。身屬上流社會中,跳正統的社交舞難不到他。
而在他的帶領下,不諳舞步的余璃也彷佛成了一個高手,配合著音樂,搭著他的手,被他摟著腰,旋轉再旋轉。
漸漸的,她分不清楚自己定因為跳舞暈了頭,還是因為酒精在體內作祟,總之,她感覺身體越來越輕,視線有些模糊,但是情緒卻越來越放松。
她就這樣靠著渚銘惟的肩膀,任由他帶領舞動著。
此刻彷佛成了灰姑娘參加王子的舞會的場景,她是那個穿著玻璃鞋的灰姑娘,被舞會的氣氛,以及帥氣的王子所吸引,幾乎要忘了仙女們交代的時間。
然而現實世界中,沒有會敲出聲響的掛鐘,她也不必要在十二點以前搭著南瓜馬車離去。
斑級音響設備播放著一曲又一曲的音樂,唱盤里可以同時裝下好幾片CD,那些音樂足夠讓他們跳到雙腳破皮也不會停止。
氣氛太和諧了,和諧到讓她忘記了自己和渚銘惟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和諧到她光是看著他的臉,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渚銘惟把她摟得更緊了,讓彼此的身體緊緊貼靠,熱火迅速的傳遞,誰是那個導火線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都有點欲罷不能。
他是該要停止的,但是好勝心太強的他,在停手前卻想起了學長嘲弄的話語和眼神。
有人在期待他滑鐵盧,而他確實不喜歡輸的感覺。
就因為這樣的想法,讓他任性的任由火苗持續蔓延。
隨著舞步,他們貼靠的身體越來越糾纏不清,她的頭無力靠著他的肩膀,他的唇不安分的在她的鬢發間游移,再漸漸下滑。
她的眼、鼻、唇,他一一以他的唇膜拜烙印。
「學……」感覺彷佛被火烙印,她全身顫栗,身體更加火熱難耐。
「叫我惟。」
「惟……」一定是醉了,她連抗拒都做不到,只能順從的附和著他的要求。
但當她感覺到一團火熱從她的腿間躁進,她猛然從夢幻中驚醒。
瘋了!她一定是瘋了,才會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無法阻止的痛,在他侵入的時候,夾雜著莫名的痛楚與快感侵襲她全身,全新的感覺在疼痛之後出現,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置身在天堂,或是身處在地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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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來,渚銘惟不在身旁,她掙扎好久才起身梳洗到學校上課,然而到了學校,才發現自己已經成了學生間傳言的緋聞女主角。
知道傳聞是從籃球社傳來,她鼓起勇氣到籃球社想找渚銘惟問個明白,卻在抵達門口時,听到駭人的對白。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把上手了,看來冰山的傳說是假的,改天換我來把看看好了。」
「廢話少說,球鞋準備好了沒?快拿來。」
「急什麼,會給你的。」
「願賭服輸,你可不要賴帳。」
「那有什麼好賴的,就是一雙鞋嘛!」
一直吊兒郎當的學長哼著氣說,「不過,我很好奇,和冰山做的感覺到底如何?不會和外表一樣冰冷吧?」
听到這里,余璃再也听不下去,想要轉身離去,卻不小心被一旁的垃圾桶絆倒。
一群人听到聲音紛紛轉頭,看見門邊的她,連忙圍了過來,「嘿,學妹,第一次的感覺好不好啊?」
余璃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悲傷的看著渚銘惟。
「你們不要鬧了,都給我出去,我有話要單獨和她說,出去!」一股罪惡感充塞著渚銘惟,她那雙悲傷的眼神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自己玩過頭了。
跋走了人群,偌大的籃球社只剩下他們兩人。
氣氛低迷到彷佛一丁點聲音就會擦槍走火。
「我知道自己玩過火了,但昨晚我只是被氣氛感染,妳也不要太在意。」
「玩?你的意思是說一切只是游戲?連追求我也是游戲?」
「感覺對就在一起,這樣沒什麼不好的。」
「你和他們打賭?把我當成了賭注?」
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始他所在意的輸贏,卻在面對余璃的質問時,成了罪惡的根源,他,確實犯了一個不可原諒的錯。「好吧,妳要我道歉我可以道歉,我是不該和他們打賭,但是,事情都發生了,妳要我怎麼辦?」
她要的並不是道歉,或許錯的是她,她不該那麼輕易的對他意亂情迷,昨夜他並沒有強迫她,是她自己昏了頭。
「我知道了。」
「妳可以繼續住在我家到妳畢業為止,妳的獎學金也不會有問題,昨晚發生的事情不會傳揚出去,妳可以放心。」
「喔。」那是說她可以用身體換取外在的物質嗎?他所說的話猶如針,一根根朝她的痛處扎去,既痛又苦,幾乎讓她的心髒停止跳動。
「余璃……」
沒有回應他的話語,也沒有理會他的叫喚,她只是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出籃球社。
那是她最後一次出現在全翔中學的校園。
第六章
回到現實,一切恍如昨日才發生,那次籃球社的對談之後,余璃彷佛從人間消失,任憑渚銘惟怎麼找尋,就是找不到她的蹤跡。
她休學,又搬了家,沒有人知道她和她母親的去向,這一別,竟然就過了將近十年的歲月。
「老師,你們到底是不是一對戀人?」姚詩琪繼續好奇的追問。
他們是不是一對戀人?
他們曾經有過比戀人還親密的行為,但卻只是渚銘惟為達到目的而築構的假象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