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校園的上課鐘聲剛剛響過,頑皮的學生還逗留在教室外不肯進教室,乖巧的則早就安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候任課老師大駕光臨。
這里是優明高級中學,這兒專出產有錢人家的公子哥,不是因為這里是明星學校,而是有太多的紈桍子弟讀到沒學校讀只好轉到這所有錢就能畢業的學校。
當然,好人家的孩子也很多,這兒的學生不笨,只是比較我行我素,上課時間已過,進教室的還是三三兩兩。
這兒還出產一個超級大明星,她叫做姚詩琪,剛出道的她鬧過不少緋聞,關于那位學姊神話般的際遇到現在還令在校的學弟妹們津津樂道。
而那位大明星的爸正好是這所學校的體育老師,至于三年一班和大明星的關系就更密不可分,這個班級老師正好是當年姚詩琪就讀三年一班的班級任老師。
「起立、敬禮!」
在一聲響亮的口號後,旋即響起高低不一的一聲,「老師好!」
「大家好。」
班長還來不及喊坐下,余璃眼角就瞄見坐在座位上一動也不動的轉學生。
一星期了,他還是那麼不合群,從來不起立敬禮,從來不喊老師好,開口只有英文,是個很叫人頭痛的孩子。
听說他進了哈佛碩士班,卻又自動休學,突然跑回台灣說要學中文,氣得他老爸差點腦中風。
資優生的EQ不見得很資優,他看起來像個問題學生,而且是那種會令余璃感到害怕的資優生。
炳佛,連她都不見得申請得進去,進去的人卻自己放棄,這世界真的很多怪人。
他不發問,她也盡量不去招惹他,一星期來,也算是相安無事。
但才以為的和平,馬上就風起雲涌,他在眾人坐下後突然站起來,說了一大串英文。
「老師,他說什麼啊?」眾人感到訝異與好奇,誰也沒見過他說過那麼多話,只抓到了些許語音,就是一個LOVE。
余璃當然听懂了,但是那卻是個令她感到臉紅尷尬的問題。
他問她︰「老師,妳有沒有談過戀愛?目前有沒有愛人?介不介意姐弟戀?」
「老師,他到底說什麼啊?」
「沒什麼,上課,時耘樵同學,請你坐下。」
「老師是替人解惑的吧?學生有惑老師卻不為其解惑,這樣的老師還算是合格的老師嗎?」
又是一連串的英文,要不是余璃在國外呆了兩三年,她可能無法听懂這一連串英文質問。
但顯然這個時同學是沖著她來的,不給答案,他死也不肯妥協坐下,其他的學生又等著看好戲,最後她決定讓時耘樵繼續站著。
「老師,時同學有問題妳怎麼不回答呢?」
「時同學的問題太艱深,我不是英文老師,那些問題要請他去問英文老師,請大家翻開課本第25頁。」
「老師在逃避問題,一個老師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無法回答的話,還能夠繼續教導學生學習知識嗎?」時耘樵繼續挑釁,眼神中置放著一抹嘲弄的味道,余璃越逃避,他越想捉弄她。
上課時間浪費了一大半,問題就繞著轉學生的問題打轉,有人拿出手機錄下對白,準備下課後找英文厲害的學生翻譯。
「請不要胡鬧,上課!」老師不凶學生不怕,余璃卻凶的太慢,這里的學生都已經是老油條,算準了她不會死當任何人,也吃定了她心腸軟,繼續討論沒有結果,只會讓事情更加復雜,她干脆放下書本,當場宣告,「剩下的時間大家自修。」
「老師,沒有解答我是不會死心的。」時耘樵終于笑著坐回椅子上,余璃回頭看他,正巧看見他眼神中得意的笑。
她怕他,閃躲唯恐不及,卻有其他女學生目光如炬,對他仰慕不已。
三年一班,一天開始,很不安寧,學期才剛開始,能否無風無浪平安到畢業典禮?還有得擔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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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老師,妳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生病了嗎?」說話的是姚舜明老師,演藝圈人都叫他姚爸,他有兩個出色的女兒,一個是警界赫赫有名的緝毒組長姚諾然,一個則是演藝圈內影歌雙棲的超級大明星姚詩琪,他還有兩個更出色的女婿與準女婿,一個是商業界藝術界有名的鬼才攝影大師兼宇揚集團準繼承人季梵峻,另一個則是國際知名音樂天才大野昊哲。
但他說他只是個普通的體育老師,上課不提女兒、女婿,凶起來很嚇人,好起來,可以和學生變兄弟。
在學校,他是心直口快的老師,因為直爽,人緣稱不上一等一,但心腸卻真的好的沒話說,對余璃總是特別照顧,因為她就像他另一個女兒。
「晚上到家里來,我叫姚媽幫妳補一補,一個人住外面妳肯定都吃得太隨便了,記得晚上一定要來喔。」
「不用那麼麻煩啦,我晚上還要去幫人補習,新的學生,約好了時間,不去不行。」
「妳那麼拼做什麼?每天忙著工作,也不見妳有什麼休閑活動,人這樣是不行的喔,要記的多運動。」
「有,我和詩琪約好一起去上瑜珈課。」
「那好,那就改天過來,姚媽老是問到妳,妳不去給她看看她會渾身不舒服。」
「嗯,我會抽空過去看看姚太太的。」
「我要去上課了,是你們班的體育課,喔,對了,妳班上那個轉學生,打球珍厲害,有空幫我說服他加入籃球社。」
「喔……」她逃都來不及了,哪還敢靠近那家伙,但姚老師托付,她做不到也得表面上應允。
上課了,沒課的她就在辦公室稍做休息,透過窗子看向操場,她想起姚詩琪提起過的那個人。
將近十年未曾見面,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機會見到他,也不知道自己再見到他時,會是怎樣一種心情。
她以為時間會沖淡對他的想念,卻在听見他的名字時發現,至今她依然無法忘情。
突然一個狠狠的撞擊打醒了她的沉思,也險些傷了她漂亮的臉蛋,一陣碎裂聲響,讓她回過神,卻還是閃躲不及讓破裂的玻璃給畫傷了臂膀。
在她錯愕當頭,時耘樵快步的奔進辦公室,把他往外拉。
「時耘樵,你干嘛?」
「帶妳去醫護室!」
他只是想要惡作劇,把球筆直的丟下辦公室方向,沒想到她笨到不會閃躲,眼看著她被玻璃畫傷,他的心髒差點就停止跳動。
「妳是笨蛋啊?!連閃躲都不會是不是?」
學校護士替她上藥的時候,他在一旁氣得破口大罵,好像他是老師,她才是小孩。
「我在想事情,怎會知道有球跑來……」
「總之妳就是笨蛋!有什麼事情好想的?還想出了神?會不會太夸張了?!」
他干嘛那麼凶啊?受傷的是她,要罵該去罵罪魁禍首才是吧?「等等,球該不會是你打的吧?」
「是我打的。」
「所以你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他毫不避諱的承認自己所作所為。
太坦白了,坦白到令她想要怪罪他都不忍心,「好吧,我沒事,不會怪你,也不會讓學校記你過,你不用擔心。」
「妳說什麼?妳以為我是擔心被記過才罵妳?」只有這種女人啊?換成別的老師,恐怕是先記過再說,她是他見過最笨的笨蛋。
「不是嗎?不重要,反正我不會讓學校記你過,你回去上課吧。」
「我送妳回家。」
「這點小傷不必……」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時耘樵已經拉著她走出醫護室,朝校門口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