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的背影,樸理諾有那麼一刻沖動的想要改變心意,卻在最後一秒讓理智抬了頭,硬把那沖動的念頭壓抑下去。
「隻果,家的大門隨時都為妳開著,妳什麼時候想回來,就回來吧。」
隻果只是繼續往前走,沒有話語,沒有回頭過。
樸理諾給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現在她深信大羅神仙來也扭轉不了乾坤,雖然渚銘惟三人答應過要幫她,可是路已走到這里,勉強奢求也得不到幸福的。
雖然只有二十一歲,但此時隻果的心境卻像個老氣橫秋的中年人,斗志喪失,感覺前途茫茫。
她需要一塊浮木攀浮以求活命,但是她卻又很清楚知道,依賴只會讓她更加墮落。
終于進入了安全區域,她所有的堅持統統瓦解,淚水再也無法控制,如洪水般傾泄決堤。
「樸理諾,再見。」她蹲在地上哭著,不斷的在心底重復這樣的字句。
隻果長大了,不再想惹禍,如果可以因此獲得愛情,她願意當個乖孩子,但是她發現,成長的代價太大,是她所無力承受的,
自從公開婚事將近,何若嵐就開始肆無忌憚的端起了總經理準夫人的架子,她只要一個眼神,連秘書都不敢阻攔她進入樸理諾的辦公室,而她更是把樸理諾和隻果的家理所當然的接收。
「我覺得客廳的顏色要亮一點,這樣會比較陽光。」
「還有,窗簾我想換成金色系,感覺會比較有質感。」
「你覺得我們新房的床要換哪一種品牌比較舒服呢?」
「隨妳。」
樸理諾不太有興趣管她,她嗲嗲一撒嬌,就任由她變動房子的擺設,直到他發現何若嵐竟然動起隻果房間的念頭,他終于表示出強烈的不悅。
「隻果的房間誰也不許動。」
「家里還有兩個房間,等隻果回來再把房間清出來給她就好了嘛!」何若嵐貼靠著他說︰「等我們有了孩子,我們房間對面的房間比較適合當小孩房,這樣照顧起來比較方便,你不覺得嗎?」
「不會有小孩。」
「什麼意思?」
「在隻果接受妳之前,我不打算有小孩。」
何若嵐氣得青筋都冒出來了,可是她是個知道大局為重的女人,她沒有選擇撕破臉,只是繼續柔情攻勢,「你知道要讓隻果接受我最好的方法是什麼嗎?我覺得有小孩是最好的法子,隻果一定會很喜歡小孩的,借著小孩和她的互動一定可以變得更和諧,你覺得呢?」
拉開何若嵐的手,樸理諾把她推離幾尺,「妳認為還沒有感情基礎的我們適合擁有小孩嗎?」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況且很多人有了小孩之後感情更加堅定,我深信我們的感情會越來越好。」主動投懷送抱卻仍勾引不起樸理諾的性趣,何若嵐多少有些挫敗,可她不死心。
這回她直接從後方抱住樸理諾,借著手的輕撫想燃起他體內的熱情之火,
女人投懷送抱男人一定抵擋不了?看來是個錯誤的訊息,至少那套說法根本不能套用在樸理諾身上。
她努力很久了,樸理諾還是無動于衷。
「理諾,你雖然不愛我,但是不至于連性都不肯滿足我吧?」
「妳需要?」
「是人都會有需要。」她不信邪,樸理諾越不在乎她,她越要讓他離不開她,他不想要小孩,她越要偷個小孩讓他擺月兌不了。
這次樸理諾沒有拒絕她,讓她的手上下其身,但是他卻假裝那雙手是屬于隻果的。
閉著眼,給自己冥想的空間,何若嵐踮高腳親吻他時,他想起隻果在荷蘭吻他的情境,有片刻,他強烈渴望獲得身體的滿足,但是何若嵐身上飄出的強烈香水氣息,卻澆熄了他的之火。
猛然推開何若嵐,任她跌坐在沙發上,他轉身往外。
「理諾,你要去哪?」眼看就要成功,卻在瞬間跌入谷底,何若嵐相當錯愕。
「我想起公司還有些事情要做,離開的時候麻煩把門關上。」
「理諾!你走了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人家想要你啊!」
「那只好請妳自己來了。」
「什麼?」
「方法很簡單,如果妳下會,可以上網找看看,應該有很多訊息在教導人家怎麼自己來的。」不僅方法簡單,還很安全。
「樸理諾,你太過份了啦!」何若嵐恨恨的朝他摔了個抱枕。
但樸理諾離開後,欲火難耐的她,還真的照著樸理諾說的,自己DIY了起來。
「樸理諾,遲早有一天我一定要你來求我!」
隻果辭去了快餐店的工作,也整理好了自己的簡單行李,拿著房子的鑰匙來到渚銘惟的公司。
「小隻果,妳拎著行李做什麼?」
「我要回家了。」
渚銘惟喜出望外的問她,「妳和理諾和好了嗎?」
隻果搖頭說著,「我要去美國找我爺爺,以後不會回來台灣了,我是特地來跟你說謝謝的,謝謝你把房子借給我住。」
「等等,妳說不回來是什麼意思?妳真的打算長居在美國了嗎?」
「是啊,早該那樣的,我一開始就該去美國,不過現在去也不遲。」
「妳學校怎麼辦?」
「我去美國再繼續就學,那不成問題。」
看得出來隻果變了,變得成熟也變得世故,她的笑容是很客氣的那種,卻始終和人保持著相當的距離,不讓人察覺出她真正的心情。
「隻果,我說過我會幫妳的吧?我不能讓妳這樣離開台灣。」
「渚哥哥,我已經想通了,強求的愛情不美,強求的幸福不會圓滿,樸理諾有他自己的選擇,而我也該選擇自己該走的路,這樣很好,誰也不會干預到誰的生活與人生。」
「妳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妳根本不是看開,妳是在逃避現實,那是最蠢的辦法,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很好,沒有逃避。」
「那好,既然妳說妳想通了,也看開了,那就打電話給理諾,和他面對面說清楚,還有我要告訴妳一件事情,梵竣說他要和妳交往看看,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點子。
「別鬧了,我不可能和季哥交往的,我只把他當哥哥看待。」
「那理諾呢?妳真的可以把他忘得一乾二淨?」
「會的。」
「這種話要當著他的面說才算數。」
「渚哥哥,請你不要為難我好嗎?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了的,我不想把自己弄得更難堪啊!」她不想在旁人面前表現得很脆弱,但淚水偶爾還是會不爭氣的泛出眼眶。
「我才請妳不要為難我,如果我現在讓妳離開,樸理諾真的會殺了我,妳听我說,事情還不到不能挽回的地步,妳絕對不可以當愛情逃兵,從哪跌倒就從哪爬起來,妳要反擊回去,想辦法把他搶回來,別當個讓我瞧不起的懦夫。」
「渚哥哥……」
「告訴妳一個好消息吧,昨晚听說何若嵐想拐理諾上床,但是理諾沒反應,後來還落跑,這是一個常去不夜城認識的女性朋友听到何若嵐說的,這種不光采的話,沒有人會隨口說說,不過這也意味著,理諾根本不愛她,這樣妳還要逃嗎?」
「我……」
「自己在對方的份量有多重,其實只有自己最清楚的,如果理諾不喜歡妳,他大可讓妳徹底死心,何必到處找妳找得像個瘋子呢?不是我幫他說話,他這幾天看起來真的很狼狽,妳要是再不跟他和好,他肯定會抓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