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女婿比你貼心,哪像你都不懂得跟你媽我噓寒問暖。」
「是嗎?朱媽媽卻說我比劭陽貼心。」
婚姻最大的轉變也許就在這兒吧,兩個家庭各自添加了人口,然後彼此去適應對方,通常丈母娘看女婿會越看越滿意,這一點在她媽媽身上已經可以得到印證,而婆媳問題目前雖還不明朗,不過有比原先想像的還要好。
「希望你真的成為人家疼進心坎的媳婦。」當媽的很怕自己的女兒出嫁後被婆家虐待,豪門的飯碗更是難捧。
「好啦,如果真的那麼擔心我做不好,那我不結婚不就沒那些煩惱了嗎?」
「胡說八道!都定好了時間,怎可以說變就變!別任性了。快來吃飯。」
「喔。」正準備走進廚房,佟妘夢皮包里的手機響了。「可能是劭陽打來的。」
抵達後一通電話報平安,這是伍劭陽的習慣,可是當她拿起手機,卻發現電話是從米蘭打來的。
遲疑了好久,她最後接起電話,手機顯示著迪爾斯的電話號碼,但是話筒那端傳來的聲音卻是她的學長。
「夢,你快來米蘭。」
「杰克,發生什麼事?」
「迪爾斯出車禍了,可是他和廠商的合約下星期到期,要是他不如期把工作完成,肯定會被廠商告到倒,現在只有你能幫他這個忙了。」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突然到令她慌了手腳。
幸福,是否真的長著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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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要延後?為什麼?」
好不容易一切都成定局,而伍劭陽的父母也不再計較外面傳說的那些八卦消息,下星期就要舉行訂婚儀式,這會兒佟妘夢卻突然對他說,訂婚要延後?!
「米蘭那邊有些事情需要我過去處理。」
一听到米蘭,伍劭陽很自然就聯想到迪爾斯,「有什麼事情會比我們訂婚更重要?難道就不能等訂婚之後再去處理?」
「我……」
「是迪爾斯吧,是與他有關的事情,所以你寧願把訂婚延後,也要飛去米蘭,是不是?」
「劭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當然想和你訂婚,可是迪爾斯受傷了,我得去看看他,而且我學長開口要我幫迪爾斯把未完成的工作完成,我無法拒絕。」
「無法拒絕?那是什麼意思?」
「因為我是他的徒弟,他曾幫過我。」
「你為什麼不直接說,你曾經是他的女人,因為你曾深深的愛過他,這理由或許更理所當然,不是嗎?」
嫉妒讓人發狂,伍劭陽原本想要好好的說,可是一想到佟妘夢把迪爾斯的事情看得比他們的訂婚還要重要,他的心就很受傷。
他用盡了心思,包容、呵護,深信他的深情可以感動她,甚至把迪爾斯的身影從她心底徹底拔除,可是現在他沒了自信。
為了幫迪爾斯,她竟然要把重要的訂婚宴延期?!
「劭陽,請你听我解釋,事情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樣,我幫迪爾斯把工作告一段落之後,就會馬上回來,最多一個星期,好不好?」
「如果我說不好,你會如何決定?」
她知道他在考驗她,可是她曾經欠了迪爾斯一些人情,現在是她還給他的時候,她別無選擇。
「請不要逼我做選擇,我從不曾把你們放在天平上衡量輕重。」
「但是你卻認為他的事情比我們訂婚重要。」
「伍劭陽,請你不要那麼幼稚好不好?!」
「幼稚?你竟然說我幼稚?」
「我並不想那樣說,但是你的行為不得不讓我那樣想。」
兩人越說越擰,導火線一點燃,戰火就一發不可收拾,兩人都在氣頭上,語氣和用詞都不婉轉。
「很好,原來我在你眼中只是個幼稚可笑的男人。」
知道自己說得太過火傷害了他,佟妘夢緩了緩語氣,想要改善氣氛,「請你听我解釋好不好?我為我剛剛的語氣道歉,但是也請你體諒我現在的心情好嗎?」
「夠了,什麼都不用說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想到他甚為重視的訂婚她卻可以說延後就延後,他的心情她又怎麼可能體會,「也許我們都該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也許……」
「你想說什麼?」
「隨你吧!你想怎樣就怎樣,但是希望你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伍劭陽把許多想說的話吞回肚子里,將問題丟給她。
也許他該放手,讓她自由。
那是他未竟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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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妘夢還是離開了,飛往米蘭前,她和伍劭陽通過電話,在電話中,她依然懇切的希望他給她一點時間。
「希望你的選擇是對的。」伍劭陽只是很冷靜的這樣告訴她。
她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握著話筒,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會回來,一定會回來。」
「不重要了。」放電王子電力已經不足,現在的他無力再多做努力,就在她告訴他她正準備飛往米蘭的同時,他決定要放棄。
是怎樣的一種痛,竟然可以如此的哀絕到連呼吸都不想要呼吸,他這是在干什麼?灑月兌的伍劭陽到哪去了?
「伍劭陽,夠了吧?!只是一個女人而已,有必要這樣要死不活的嗎?」
可是盡避他想盡辦法說服自己,要提得起放得下,但是他還是做不到。
佟妘夢離開台灣的隔天,他也留下了一封信,把所有的一切統統丟下,只身飛往另一個國度。
在上飛機前,他還嘗試撥打佟妘夢的手機,可是始終是撥打不通。
「難道我們真的如此無緣?」
他想再給自己一個機會,命運卻是如此的捉弄人。
握著護照和機票,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里,他依然得要假裝灑月兌,男人不許哭,遇到問題,只能在心底淌血。
他決定去一趟絲路,放開手邊所有一切繁瑣的事物,將自己徹底的放逐。
電話響了又響,催魂似的,來電顯示他家里的電話,他沒有接,因他知道會被怎樣的責備。
訂婚宴中止,已然成了外界的笑料,一早報紙上偌大的篇幅寫著——佟妘夢臨陣月兌逃,飛往米蘭是否意味著與迪爾斯舊情復燃?
真的是天大的笑話,連不相干的人都認為他輸給迪爾斯。
不知道狗仔隊何時跟上他的,在通往出境大廳的階梯上等候他的出現,今天,那閃爍的鎂光燈格外的刺眼。
「伍總裁,听說你打算要卸下總裁的職務,是因為情傷嗎?」
「伍總裁,你現在要離開台灣,是不是承認自己敗在迪爾斯手上?」
「伍總裁……」
一把揪起問話者的衣領,他冷冷的瞪著記者警告,「不要再問了,無可奉告!」
他的好脾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暴戾之氣。
為什麼他的事得要被這樣宣揚?就因為他的身分是法葉的總裁?抑或者是因為他是伍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
如果卸下那些光環可以換回他的最愛,他寧願自己只是個平凡的男人,更願意天天只有粗茶淡飯。
然而許多事情是注定的,一如他不能選擇父母和家庭。
「伍總裁,請你說個話,你真的為了感情要放棄江山嗎?」
「伍總裁,你有沒有話要對佟妘夢說的?」
記者的不死心讓他怒火瀕臨爆發邊緣,即使他是個失敗者,也不願意他人毀謗佟妘夢。
這就是愛人的心情,看起來或許有點愚蠢,但他發現自己一點也無法恨自己愛過的女人。
「伍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