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開口制止,她只好乖乖的閉嘴,但,她總有自由不把他看在眼里吧!
筆意忽略他的存在,她大剌剌的接受對面男同事的殷勤──現成的烤肉夾到她的碗里,飲料也由他代勞。
「小柔……」
男同事每次看見她講話就會開始支吾,這種在喜歡的女生面前卻缺乏追求勇氣的男人,通常很容易錯過真正的愛情。
但是,每天面對面,如果他真表達了,桑雨柔還真會頭痛怎麼和他繼續共事下去。
「我去化妝室。」在男同事開口前她選擇尿遁。
在化妝室外頭的走廊上,她和一對男女擦身而過,女人濃妝艷抹、手上夾著一根煙,男人的手不安分的放在她的臀上,這一幕讓她童年不堪的回憶又跳上腦海。
一陣惡心,她沖人化妝室大吐特吐了一翻。
吐完了,她站在洗手台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見自己臉色蒼白得像個鬼,才知道她心里的病越來越嚴重了。
最近她老是莫名心悸,有時候想吐,有時候卻又渾身奇怪的發熱,更怪的是動不動就臉紅。
什麼,她每次都在還沒挑逗男人成功之前便逃之夭夭,早變成幾個死黨的笑話。
她們說心病需要心藥醫,可是她光看見男女曖昧的舉動就會想起那些不好的回憶,恐怕連醫生也會說她無可救藥。
緩緩的拿出化妝品遮掩蒼白的臉色,加重了唇上的顏色讓自己氣色好看一些,她才離開化妝室。
門推開,迎面對上了鞏浚哲的眼,桑雨柔愣了一下。
「如果你是要我感謝你,那我感謝你,或者你是要來嘲笑我賣弄風情,那我會跟你說不關你的事。」
「妳臉色不太好,不舒服?」
他眼神充滿關注,害她心跳沒來由漏跳了好幾拍。
為什麼,她真的不懂他為什麼非得這樣關心她?
「你喜歡我是沒用的,我討厭男人,更討厭劈腿的男人。」她依然堅信女人不該為難女人,就算被男人臭罵,就算惡名昭彰,她還是堅持自己的原則──
有婦之夫,不惹;有女朋友之男,不惹;同性戀,不惹。
她可怕死得很,不想被砍、不想被扯頭發,更不想莫名其妙得到爛病。
「真的這麼討厭我?」不高興她老是擺高姿態,鞏浚哲雙手一伸,把她困在牆與他之間。
突然拉近的距離,足以讓桑雨柔嗅到他身上散發屬于男人的氣息,迷人、撩人且會混亂人思緒的氣味竄入她的四肢百骸,當他的臉再度逼近,她以為他要吻她了,突然腿一軟,身體不自主的下滑。
他拉住她的手,邪魅的笑說︰「忘記告訴妳,我最討厭別人討厭我,所以,我一定會讓妳喜歡上我。」
她一定是許錯了願望,才會遇上這種無法招架的麻煩。望著他,她忍不住在心底高喊,「聖誕老人,我要收回我的願望!」
台北的天空灰蒙蒙一片,片刻後來了一陣大雨,街頭的車水馬龍在雨中顯得更為匆忙,尤其是人們的步伐,凌亂而且恐慌。
雨一來,帥哥帥不起來,美女似乎也變得不怎麼美麗,顧不得形象,走路的姿態不再是一直線,偶爾還會有些外八,令人看了忍不住想笑。
咖啡廳的門開了,來人走路的姿態卻絲毫沒有受到外面下雨的影響,看來想要看張灰頭土臉是沒希望了。
但是,桑雨柔搞不懂,鞏浚哲已經有這麼美麗的女朋友,為什麼還會想向外發展?
「請問妳找我有什麼事?」
冷漠的表情,高高在上的姿態,也許這就是他不喜歡她的因素吧!
但,管他的,桑雨柔自認沒意思去蹚渾水。
「我想和妳談談鞏浚哲。」
「想要遮羞費嗎?我跟妳說,這種事情我踫多了,但是就是有女人喜歡飛蛾撲火,我實在應付得很煩了。」
「遮羞費?我听不懂妳在說些什麼。」
「難道不是嗎?妳知道我和鞏浚哲的關系吧!我和他已經到了談論婚嫁的階段,不少過去纏著他的女人都想從我這邊撈到點補償。我已經受夠了,再也不想理會這種無聊的要求。」
桑雨柔越來越能了解鞏浚哲會向外發展的原因了,就連她也不喜歡這個女人。
不過,她只能為他掬上一把同情的淚,卻不可能因為同情而讓自己陷入混亂的感情戰爭。
「崔小姐,妳想太多了,我找妳的原因只有一個,但絕對不是為了遮羞費。」
「那妳到底為什麼找我?」
「我只是要請妳好好的管住碑浚哲,叫他別再來煩我。」
聖誕老人的魔法,哼!她也有自己的因應對策,既然願望可以許,自然有破解的方法。
「妳什麼意思?」崔佩雯鐵青了臉,難以置信的問︰「妳的意思是說,浚哲纏著妳?妳別開玩笑了!他不可能看上妳這種人的。」她的語氣非常惡劣,態度更是讓人痛恨的目中無人。
「妳說我這種人是什麼意思?」
「我們是上流社會的人,和你們的世界是不一樣的,浚哲很清楚這一點,他頂多是和妳玩玩,妳不要想太多才好。」
這女人真讓人生氣呢!
什麼上流社會的世界不一樣,還不都是吃三餐,頂多衣服材質好一些,每天穿得美美的帶著一張面具去應酬,那種世界就像是威尼斯的嘉年華會,舞台雖然華麗,但心情和笑容都是虛假的。
「無知。」
「妳說什麼?」崔佩雯的表情擰了起來,完全沒了氣質可言。
上流社會?呵呵!她的EQ還需要再加強。
「我說妳無知的可笑。男人和女人會不會在一起最主要的因素,就是心靈的頻率以及身體的感覺,顯然鞏浚哲認為我和他在任何一方面都是比較貼近的。」厭惡她的自以為是,桑雨柔忘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但兩人之間的較勁僅僅維持三分鐘,桑雨柔很快又恢復了理智,「我今天不是來和妳較勁的,只是好意來提醒妳妳目前的危機。」
「哼!我相信自己在浚哲心中的地位,才不是妳這種女人可以破壞得了的。」
不見棺材不掉淚,唉!沒得救了。
「罷了,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妳要是不領情,我也沒辦法,如果鞏浚哲真的變了心,妳就不要怪我沒有事先提醒妳。」
再談只是浪費時間,這美麗女人的腦袋不像外界傳說的那麼精明,在她看來反倒像智商不足,不然就是自信過了頭。
「對不起!失陪了。」拿起賬單,桑雨柔準備付帳走人。
「等一下。」
「還有什麼指教?」
「我只是要告訴妳,別纏著浚哲。」
說了老半天,她還這樣認為,這女人果然是智商不足,「這些話留著拿去對鞏浚哲說吧!」
桑雨柔真後悔死了找崔佩雯談,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事實上,崔佩雯可不像她自己認為的那麼有自信,桑雨柔離開後,她馬上叫司機送她到創世找鞏浚哲。
在他的辦公室等了許久,她開始不耐煩。
桑雨柔的那番話在她腦海不停的環繞著,再想起他對她刻意保持的距離,她內心更是不安。
兩人交往一直都是淡淡的,隨著雙方家長的意思在進行,她隱約感受得到他的態度逐漸轉變,但基于雙方家長的支持,她一直認為自己一定會是最終的大贏家。
直到剛剛桑雨柔的出現,她的信心大受打擊,如果她真的只是要遮羞費,或者是封嘴費,她還不至于這麼害怕,偏偏她什麼都不要,甚至連他她都不放在眼里,她就怕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