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嘉義市附近繞了一圈,他們還去吃了道地的雞肉飯,直到午後才開車上阿里山。
抵達飯店後,他們先做了短暫的休息,接近晚餐時間,服務生來按了門鈴。
「陸先生、童小姐,有客人在觀景樓設了餐宴請兩位過去。」
童秋顏轉頭問陸毅,「你有朋友住在這里嗎?」
「沒。」陸毅把問題丟回給服務生,「請問對方是誰?」
「對方說請兩位上樓就知道,我只是負責來轉達的。」服務生很客氣的說。
「我們知道了,謝謝你。」給了服務生小費,陸毅轉向童秋顏問道︰「要上去看看嗎?」
「要啊,看看是誰這麼神秘。」
兩人上了觀景樓後,赫然發現童家一行人全都在場。
「你們怎麼會在這?陸毅,是你通知他們的嗎?」
「不是我。」陸毅連忙搖頭否認。
「是我們自己打電話問到的,早猜到你們會到這來私定終身,我們就趕來了。」
「我們……」童秋顏有些擔憂,生怕她和陸毅的情事又會生變。
「別苦著一張臉,我們可是特地來參加你們的訂婚典禮的,你們就別上山看日出了,在這辦一辦就行了。」
「爸!」童秋顏不依的抗議。
「妳腳還受著傷能上山去看日出嗎?可不要太任性。」
「我會陪她慢慢的走上去,真的走不動了,我可以背她。」陸毅扶著童秋顏,很認真的告訴童長生。
「好吧,那我們也一起上去,到時候有個照應。」童長生不再堅持己見。「我把媽媽也帶來了,要讓她參加你們的訂婚典禮。」
「嗯,謝謝爸爸。」難怪會太陽高照,真的是她媽媽在保佑著她。
翌日凌晨,為了不讓行程太過倉卒,他們比其它人早了幾個鐘頭啟程,特別拜托了當地的居民當向導,由專人為他們帶路。
他們在凌晨四點半抵達山頂,山區的天氣善變,有一段時間天氣顯得不太穩定,他們很怕會中途下雨,更怕上了山頂看不到最美麗的日出。
所幸,在接近天亮的那一刻,天氣又轉為晴朗,上午五點三十九分,第一道曙光出現,陸毅抓準了時間,在曙光出現的剎那拿出了鑽戒遞到童秋顏的面前。
他在大地、太陽,以及童家人面前向她求婚。「秋顏,嫁給我吧!」
童秋顏溫柔笑著,把手遞給了他,童長生感動的擦拭眼角的淚水,從口袋中拿出了預先準備的戒指遞給她。
「爸!」童秋顏很訝異父親連小細節都注意到了。
「既然是訂婚,要男女都戴上戒指才算數,快拿去幫他戴上。」
接過父親遞來的戒指,她哭了,但眼中的淚是感動、快樂的淚水,然後在太陽高掛的那一刻,她把戒指套上陸毅的手指,完成了他們的訂婚儀式。
第十章
因為少了童秋顏這個招牌訓狗師,汪家的愛犬訓練營馬上面臨停業的窘境。汪水生打了幾回電話拜托她回去上班,還說要給她加薪。
看在過去汪水生對自己不錯的份上,她答應在結婚之前回去幫幫忙,順便訓練可以接替她幫汪家訓練狗兒的人手。
她才踏進愛犬訓練營,就看見幾輛機車停在門外,除了她熟悉的機車外,又多了幾部她沒看過的車子。
「這個死阿勇肯定又在賭,真是無可救藥了!」
如果只是過年期間的怡情小賭也就算了,但阿勇的好賭都是會今汪家傾家蕩產的。她開始到處找他們聚賭的地點,終于在訓練所的角落看見了幾個男孩子圍坐在張四方桌前專注的打牌。
一個留著落腮胡的男人把嘴里嚼著的檳榔吐了一地後說︰「阿勇,上次你叫我幫你把冠軍帶到那個什麼度假村去,後來怎麼樣了?」
托胡子先生的福,她現在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才明白自己誤會了陸毅,回去得跟他道歉才可以。
「別說了,那家伙很厲害,不管我怎麼栽贓,童秋顏總是會被他說動,然後原諒他,現在都在準備婚禮了。」
「上次我不是還幫你跑去酒吧錄音嗎?難道沒有一點幫助?」
「本來是有幫助的,可是那家伙的嘴巴真是超級厲害,童秋顏又被他給拐去。」
「嗟,害我剪接了老半天,還把對他有利的部份給剪掉了,結果還是白忙一場。」
「我也很恨啊!」汪至勇憤憤的說。
「你真沒用,她在這里工作那麼多年,你有的是機會,卻把不到她,怪誰啊!」
「如果我跟她說喜歡她,她一定會馬上辭職,我們家得靠她過活,現在沒她都快倒閉了。」
「那你真的要這樣放棄她嗎?」
「我叫我爸哭死哭活也要把她哭回來,現在她總算答應要回來幫忙,我又有機會了。」
按捺胸口的怒火,她繼續听著他們的對話。
「這回你可要強硬一點唷!」
「我知道,必要時先上車後補票也無妨。」
再也听不下去,她一個箭步上前,狠狠的朝汪至勇的後腦勺咱了過去,被打的汪至勇還搞不清楚狀況,正轉頭準備開罵,發現打他的是童秋顏,他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你還真敢說啊!」童秋顏冷冷的瞪著他。
「秋顏,妳听我解釋!」
「我都知道了,而且听得一清二楚,你可真是厲害哪!」
還虧她替汪家著想,過去為他們做牛做馬了幾年都沒給加班費,現在怕汪家倒閉,還特地和陸毅商量,讓她結婚前先回來工作一段時間,真是好心沒好報!
「秋顏,妳來啦!」從外頭回來的汪水生見到她,熱絡的上前打招呼。
「是啊,我來了,但是我也要走了。」
「怎麼來了又要定?我正打算和妳商量一下請人的事。」
「不用商量了,水生伯,請你們另請高明吧,還有,請麻煩您好好的管教一下阿勇,再任由他胡作非為下去,下回可能會被送去警察局。」
「怎麼了?阿勇又惹妳不高興了嗎?我替妳罵罵他!」
「罵了要是有用,又何必打,我想他做了些什麼,您比誰都清楚,冠軍看好點,別又亂送到別人的地盤上誣賴人家,還有,陸毅的耐性有限,叫阿勇不要動不動就把壞腦筋動到他的頭上去,不然連這地方都被收回去,我就愛莫能助了。」
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愛犬訓練營,雖然她很熱愛這份工作,但是卻無法原諒利用小動物做壞事的江至勇。
等汪至勇追到門口,只看到她騎著機車離去的背影,他終于在這一刻明白大勢巳去,「完了!全都完了!」
至于汪水生,他知道誰也不能怪,只能怪自己教子無方。
在婚禮上,童家三姊妹當起招待,在會場上穿梭的三只花蝴蝶吸引了不少賓客的目光,許多來參加陸毅婚禮的客戶紛紛追問她們的資料,更有不少人摩拳擦掌準備展開追愛行動。
陸毅的父親原不想當主婚人,卻在陸毅的一句,「您來不來都無所謂,反正我母親會回來替我主婚,對了!忘了告訴您,她還活得好好的。」
驚訝不已的他是來確定劉慧心是不是真的還活在這個世界。
當他看見劉慧心真的出現在陸毅的婚禮上,真的嚇了一大跳,「妳真的還活著?」
「是啊,很意外吧,不過你認識的那個劉慧心已經死了,現在我已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任勞任怨的劉慧心了。」
「為什麼要詐死?」
「只是如你所願消失了而已,但發現那真是很傻的行為,為你傷心欲絕太不值得,這是我花了幾年時間才厘清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