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冠軍狗大賽就快到了,為了再度讓冠軍揚名國際,童秋顏每天沒日沒夜的加緊訓練,加上這回汪至勇的慫恿,汪水生就多替幾只狗兒報了名,害得她這惟一的訓狗師每天都忙得昏天暗地,甚至快要喘不過氣。
當然老爸叮嚀要回家吃晚飯,自然是做不到了,她的晚餐是陪狗兒們吃的,吃的也是冷冷的便當。
「水生伯,阿勇呢?」
「我不知道啊。」
「要叫他去買個東西都找不到人,成天只知道打混,到底要混到什麼時候才畢業?您太寵他了,這樣是不行的!」
「嗯、嗯。」
而吃完飯,她想散散步,便四處走走,沒想到在木屋最邊邊的小房子,她听見了堆麻將牌的聲音。
一怒之下,她把那扇原本就快要垮下的木門踹開,幾個正在打麻將的人全部轉過頭來看她。
「你們還真行啊!我忙到吃冷飯,你們在這里給我混吃等死,尤其是你!」一巴掌朝汪至勇的後腦勺轟了過去,她很不客氣的破口大罵,「你老爸的錢都快被你敗光了,你還膽敢在這里賭,我看不剁了你的手,你是不知道怕的!」
汪至勇嚇得推開麻將桌,飛快的閃躲出小房間,「我不敢了!再也不賭了,饒了我吧!」
至于一旁的幾個狐群狗黨,也怕童秋顏砍人,早就趁機跑得不見人影。
知道她在氣頭上,汪至勇跳上他敗家買的BMW疾馳而去。
望著塵埃飛起又落地,童秋顏只能無奈的搖頭。
「真的是沒得救了。」因為是學弟,所以她對汪至勇特別照顧,來到這里看水生伯一個人獨立支撐這個訓練所,她于心不忍,即使常常少拿加班費,她也無怨無悔,但是看著這敗家子,她卻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妳這樣寵他是不行的,只會讓他更得寸進尺的依賴妳。」
童秋顏被黑夜中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直覺的,她就吹了口哨想把冠軍給呼叫過來。
听見狗吠聲,陸毅連忙說︰「叫狗走開,拜托!」
「是你啊!」他那怕狗的程度讓她確定自己不會認錯人。
「妳在這里為他們做牛做馬,那家伙懂得感恩嗎?」
「你管太多了,我從沒要他們感激我。」
「但是妳的好意卻間接使得那家伙好賭又懶做,妳難道能幫他一輩子?還是妳想當汪家的媳婦?」
「胡說八道!我把阿勇當成弟弟看待,罵他是為他好,也不忍心看水生伯後半輩子沒個象樣的兒子可以依靠,你少自作聰明了!」童秋顏馬上辯駁。
「我不跟妳爭,這個快點拿去吃。」
「什麼東西?」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打開蓋子,香味就撲鼻而至,保溫盒內竟然裝著香菇雞湯,而且雞湯還是熱騰騰的。
他的心意令她突然感動莫名,她忙了一整天,中餐吃的是冷的飯菜、晚餐吃的也是冷的飯菜,她萬萬沒想到,心細的發現她吃冷飯快要吃出胃病的人,竟然是她沒給過好臉色看的陸毅。
「干麼對我這麼好啊?」總覺得吃了他的東西就會欠他很多很多,所以即使那香菇雞湯實在美味誘人,她還是忍痛把它推回他手中。
「怎麼了?怕我在湯里下藥?」
「是無功不受祿。」
「如果妳不吃,我就把它倒掉。」
一听到陸毅說要倒掉,本來準備走開的童秋顏連忙轉身把香菇雞湯搶過手,「沒听過浪費食物是會窮好幾輩子的嗎?」
「那就拜托妳行行好把湯喝掉吧。」
「好啦!好啦!這次我就幫你吃,下次不要再帶來了。」
「嗯。」
但從那天開始,陸毅每天都送不同的食物來給她,而且絕對都是熱騰騰的。漸漸的,童秋顏被他的殷勤給感動,不管是他親手送來,或者是叫司機送過來,她都很感恩的把食物吃光光。
然而甜蜜的背後,卻有人嫉妒得快抓狂,瞪著遠處的兩人,汪至勇憤怒的將手中的寶特瓶扭得不成原形。
「姓陸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在暗黑的角落里,他瞪著他倆的背影暗自發誓。
翌日上班時間,童秋顏照往常一樣,先到辦公室打卡,再換上工作服,然後轉身到狗窩準備放冠軍出籠進行一對一的訓練。
但是當她走到冠軍的鐵籠子前,卻看見鐵籠是打開的,而且冠軍也不在里面。
「誰帶出去了?」
她滿腦子疑問,快步轉身走回木屋,用力敲打其中一扇門。
汪水生打開門,納悶的問她,「怎麼敲那麼急?有事嗎?」
「水生伯,您有放冠軍出籠子嗎?」
「放冠軍出籠子?那一向都是妳在做的,怎麼了?冠軍不在籠子里面嗎?」
「是不在里面,我記得我昨天回家有上鎖的。」
「那會不會是阿勇帶出去遛達?」
「我去看看。」這里只住著汪家父子,既然汪水生沒把狗放出來,惟一有可能放狗出來的也就只有汪至勇。
她轉身走到汪至勇房門外,用力的敲打著門板,敲了許久,門才慢慢被拉開。
汪至勇只穿著一件短褲,滿臉倦容的問︰「什麼事啊?天塌下來?還是下紅雨了?」
「我問你,你有沒有放冠軍出去?」
「冠軍?牠沒在狗籠子里嗎?」汪至勇搔搔後腦勺,一臉的疑惑。
「廢話!如果在,我就不用問你了!」看汪至勇的表情,童秋顏開始緊張,也感覺到大事不妙。
「你到底有沒有放冠軍出來又忘記關起來?」
「我沒有!」生怕被冠上罪名,汪至勇連忙解釋,「我都在睡覺,根本沒去動過任何一只狗。」
「不要睡了!快起來幫忙找狗!」
丟下話,童秋顏奔回到狗籠子附近,並且一個接一個仔細的尋找,但是每只狗都在,就是惟獨少了冠軍。
幾乎所有的人都忘記了冠軍本來叫做虎克,因為牠連續拿下三連冠,所以現在每個人都叫牠冠軍。
也因為冠軍的存在,替愛犬訓練營招來不少客戶,冠軍等于是愛犬訓練營的招牌狗,現在狗不見了,汪水生也緊張了起來。
「有沒有找到冠軍?」穿好衣服沖出房間的汪水生和正巧要到另一個方向去找狗的童秋顏差點撞上。
「沒找到。」童秋顏緊張的猛搖頭。
在別人眼中冠軍是搖錢狗,可是對照顧冠軍的她而言,冠軍就像是她忠實的朋友,朋友不見了,她比誰都緊張。
但是找遍了愛犬訓練營的各個角落,依然不見冠軍的蹤影。
「這邊也沒有嗎?」汪至勇跑過來問她。
童秋顏垮著臉,回以一個無奈的表情,「你真的沒放狗出籠子忘記關上?」
「我很少去動狗籠子的,這妳很清楚的嘛!」
「那我昨天下班之後,有沒有其它人來過這?」
「我想想看。」汪至勇很認真的回想,片刻後,他啐了一聲,「媽的!肯定是那家伙叫人干的!」
「誰?」
「還會有誰,就是姓陸的家伙,他一直想把土地收回去,昨天他又派人來找我爸談條件,說我們如果不把土地還給他,就不要怪他不講情面。」
「會是他嗎?我不認為他有必要這樣做。」
「知人知面不知心,妳別被他那文質彬彬的外表給騙了,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麼說那家伙嗎?說他像吸血鬼,為達目的,他向來都不擇手段的。」為了讓童秋顏信服自己的話,汪至勇不斷的加油添醋。
「我是不清楚他的為人如何,但是他怕狗怕得要死,不太可能動腦子動到冠軍頭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