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格斯特一世……」
「如果你希望我現在叫馬夫送你回去也可以。」
這句話終于讓美琳達乖乖的起身穿衣服,「我回房就是了。」
挑戰男人的耐性是不智之舉,更何況是個不屬于她的男人,現在和他唱反調,只有再見的下場。
終于送走了美琳達,奧格斯特一世快步的朝管明柔的房間前進,在抵達她的房門口時,他卻又
遲疑了一會兒。
敲了門該說什麼?
這個問題讓他想了許久,最後他還是在沒得到答案前舉手敲了門板,「管小姐,我是奧格斯特一世,我們可以談談嗎?」
听到他的敲門聲,管明柔的身體抖得更厲害,從小到大她都把心思花在課業上,對于男歡女愛之事沒啥概念,突然看見那一幕對她的打擊相當大,她不知道現在該怎麼面對他。
「對不起我很累,要睡了。」
得到這樣的回應,奧格斯特一世也莫可奈何,「既然這樣,明天再談吧。」
明日……她希望自己一覺醒來會發現這一切只是個夢,那時候她會為自己作了這麼個蠢夢而哈哈大笑。
翌日,管明柔婉拒了奧格斯特一世的好意,沒有下樓吃早餐,然後稍晚一些,他命人來把她請下樓,說是要送她回家。
但是抵達門口時看見停放在庭院之外的馬車,她卻吃驚的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一輛馬車?!
難道他打算用眼前這輛馬車送她回家?
她來不及開口詢問,他已經推開車門,「進來吧。」
為什麼是馬車?為什麼急欲送她離開?
想及昨夜發生的事情,怕自己會被毀尸滅跡,她邊上車邊說︰「我啥都沒有看見,你不用擔心我會亂嚼舌根。」
「即使看見了,也無所謂。」
經過了一夜,現在奧格斯特一世顯得毫不在意,但是管明柔卻無法不去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
即便口上說自己啥也沒看見,但是和他單獨在馬車這狹小的空間里,感受著空氣中一股特殊的氣息,她的腦海就會浮現出昨夜他和那名女子擁抱的那幕。
「你還好吧?」
「我?為什麼那樣問?我當然很好。」她別開臉生伯被發現自己色色的思想。
「你臉很紅,生病了嗎?如果發燒了可不適合出門。」
「我沒發燒,我只是……」為了替自己找台階下,她胡亂的說著,「我只是習慣性的血壓上升,不是你想的那樣。」
什麼是血壓上升?奧格斯特一世常常听不懂她的用詞,更對她那身怪衣服感到奇怪,「你的穿著很怪異,難道你們的人都那樣穿?」
她才覺得他講的話很難懂,「我才覺得你們的穿著很奇怪,也許你們演戲演上癮了,但請不要混淆我的視听,這樣會讓我覺得很恐慌。」
兩人互望了許久,突然同時開口說︰「請不要把我當傻瓜。」
「你認為我把你當傻瓜?你闖進我的寶庫,我沒把你當賊還收留你,現在還要送你回家,你竟是如此的不知感恩!」奧格斯特一世生氣的怒目瞪視。
被他一瞪,管明柔恐懼的把身子移到最邊邊,直到無路可退,「你不要亂來,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如果你覺得我講錯我可以道歉,但是現在是二○○三年,你卻要用馬車送我回家,這也太離譜了,我當然會有種被戲弄的感覺啊!」
「什麼二○○三年?現在是一七三九年,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時間突然間像是靜止不動了,她的身體也跟著石化,思緒一直停留在他講的數字上頭。
許久,許久她的思緒才開始轉動,但仍然盤繞著一七三九年打轉。
「一七三九年?你一定在跟我開玩笑。」刺激過大,以致她不自覺的提高音量。
奧格斯特一世把一份地區小報遞給她,「你自己看吧!」
接過來看到上頭的年份之後,她的表情整個黯沉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過去她很希望能發明出可以通往古今的機器,而現在看見報紙上的日期,她竟然有股想哭的沖動。
這一定是老天爺在跟她開玩笑,又或者一切都只是個夢,只要夢醒了,一切就會回復。
但是她實在很難自欺欺人啊,昨天到現在,就算是夢也該醒過來了。
「好了,現在你該告訴我如何到你家了。」
望著前面的崎嶇小徑,管明柔第一回感到茫然無助,「我不知道……」
哪里來?何處去?她真的找不到答案了。
在偌大的書房內,奧格斯特一世用一種傾向于嘲笑的眼神看著管明柔,在他听過的故事中,她的可以算得上是最夸張的,為了不讓如此可笑的謊言張揚出去,他斥退了所有的僕人,一個人面對唱作俱佳的她。
在他看來,她確實是演技一流,甚至連現在說著那樣荒謬的故事依然可以裝得楚楚可憐,這一
點令他萬分佩服。
但是騙子畢竟是騙子,他無法容忍一個騙子繼續用怪力亂神的話來企圖蒙騙他,「我想話題到這里可以結束了。」
「什麼意思?」
「竊賊會有什麼下場,你應該很清楚才對。」雖然她的說法確實有趣,不過若是任由她說謊不處置,恐怕他的威信會蕩然無存。
還是被當成竊賊,對此管明柔相當的不悅,「我說過我不是賊,在我那個時代,我家的錢恐怕多到讓你數不清,即使你是什麼伯爵,也不能隨便安個罪名給我!」
莫名其妙的遭遇,加上有理說不清,好脾氣的她也忍不住要冒火了。
「你說自己不是賊,卻又說不出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的寶庫內,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我說過了啊!我醒來時就在那個倉庫內了,為什麼會跑到這里來,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真的是來自未來世界的。」
「證據呢?」
「證據……」
「對,就是證據,如果你連一個證據都拿不出來,要我怎麼相信你這個陌生人的話?」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都是真的,她很認真的開始尋找身上足以證明自己身份的物品,然而她這會兒才發現到,她身上刻著年份的孤星州鑽石項鏈不知道何時掉了。
「怎會這樣……」
「如何?」
「我的鑽石項鏈不見了,那上面有刻著年份,是我到太空總署工作時,我哥送我的賀禮。」
「那就是你無法證明自己是未來的人嘍?」
她知道奧格斯特一世不信她的話,從他那戲謔的態度看來,他甚至還認為她是個說謊不打草稿的騙子。
餅去她一直在父母和兄長的呵護下長大,是仲揚集團的千金大小姐,從來不需要說什麼就能夠得到支持與信任,她不知道要獲得別人的信任是如此艱難的一件事情。
「到底我要怎麼說你才會相信啊?」
「證據,沒有證據我是不會相信的。」奧格斯特一世走向門口,拉開門後對外面的布魯斯說︰「把她交給娜塔看管,沒有我的許可不許讓人靠近。」
「喂!你不能軟禁我,那樣是犯法的。」
「啊?」聞言他發出狂笑,「若我要軟禁你,我會直接把你送進監牢,根本不需要派個人看管你。」
听起來仿佛她還得感激他沒把她丟進地牢呢!
避明柔當然不會因此而心存感激,反倒有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無奈感。
來到另一個時代令管明柔感到相當的不安,過去她確實曾用過不少方法想要一探過去和未來世界,更深信人的能力可以在若干年後一償超越時空的希望,可真來到過去,她卻又開始擔心自己回不了未來。
雖然她有點慌亂,但是也沒怕到忘記把握這難得的好機會,想想千千萬萬的人,誰能有這種際運一探過去的世界呢?她是何其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