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漸去漸遠的身影,她好後悔自己做的愚蠢決定,但後侮莫及。
在她絕望的背後,有人在狂笑,得意而且狂妄。
「接下來,該是我收回我的所有物的時候了。」
躲在暗處的神田麗子內心的佔有欲強烈的擴散。曾經屬于她的,沒人能佔據,更不允許任何人擁有。
雹介之失蹤了,潘朵拉再度歇業,他連家也沒回,季筱雙成天來往于潘朵拉與家里,坐在長廊上等到天明,但耿介之始終沒有出現。
楊惠青正透過電話請一些認識耿介之的人幫忙注意,「如果見到他,拜托請他回個電話給季筱雙,謝謝!」
幣了電話,她開始咒罵,「該死的家伙!說不見就不見,這算什麼啊?他到底把你當成什麼了啊?」
「是我的錯!」季筱雙呆呆的望著耿介之的門,喃喃低語。
的確是她的錯,她明知道耿介之和他父親還有神田麗子不合,她卻跑到奇幻盒子找那個大廚道謝,甚至事前沒跟耿介之商量,更沒有告知他,莫怪乎他會生氣,也莫怪乎他會誤解。
是她的錯,真的是她的錯啊!
但是,她真的希望老天爺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再也不會犯這樣嚴重的錯誤了!
「季筱雙,拜托你醒醒好不好?」楊惠青拉扯著她,硬要把她拉回房子,「你給我上床去睡覺,你瞧瞧自己現在像什麼?活像個鬼!你再不休息會死掉的。」
「我要等他回來!」季筱雙扯回自己的手,又蹲坐在地上。
「為什麼我幫你介紹相親你不要,偏要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楊惠青看得想哭,而且開始覺得,季筱雙是不適合自由戀愛的體質,一次傷讓她封閉自己,再受傷一回,她恐怕真的會一蹶不振。
「惠青,你回去吧。」
「你這樣我能走嗎?我能見死不救嗎?」
「我不會想不開的。」這回她只是想靜靜的等待。
但她的行為看在旁人眼中,和慢性自殺沒兩樣。
「要等可以,睡醒了再等,吃飽了再等。總之你給我吃飯、睡覺,愛等多久,我管不了。」
「你不要管我!」
「我不能不管!」說著,楊惠青再度拉她,「算我拜托你,算我求你,你好好休息、好好吃飯,就算你想等,也總要有體力吧?」
體力?
對喔!沒有體力怎麼等下去,如果她倒下了,就再也不能向耿介之解釋,更無法告訴他,她有多愛他。
「我吃飯。」
終于把她喚醒,楊惠青忍不住喜極而泣。
「你怎麼哭了?」看著她哭,季筱雙反過來擔心她。
「都嘛是你!」
好友的話讓她感到慚愧,不管過去或現在,若不是好友的陪伴,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日子會過得怎麼樣?
「惠青,謝謝你一路陪我。」
「少三八了!誰要你謝啊!你給我好好的過日子就對了啦!」
「嗯!」
「你千萬要記住,人就算沒有愛情,還有朋友,就算沒有朋友,也還有親人,知道嗎?」
這些道理每個人都懂,可是一旦遇上,很難自在。
「我努力!」她也只能如此,但願不負所望。
第十章
雹介之一時憤怒傷心,找管續仲暍了一整晚的酒,原本等酒醒了就要回家的,卻在酒醒後接到一通訊息,所以他搭了最近的班機,直飛日本。
電話是中山亞夫的秘書打來的,電話中須賀秘書講話支吾,最後只吐出一句重點,他的父親殺人了,目前已經被收押禁見。
中山亞夫殺人的丑聞翌日就馬上見報,消息一傳出,中山集團的股票猛跌狂跌到跌停板。
這些都非耿介之關注的,他不解的是,他父親為什麼會對他的堂兄下毒手?
盡避律師好說歹說,听說他父親始終不開口,連調查也不配合,令防衛廳和律師都相當頭痛。
「耿先生,希望你能勸你父親說明真相,否則這殺人罪判的刑責不輕。」連防衛廳都仰仗著耿介之的出現能為案情帶來一絲曙光。
在防衛廳的安排下,他見到了被收押的父親。
名義上的父親,他甚至鮮少稱呼他父親。在現實中,他們父子活像仇人,即使現在,他都無法原諒他對他母親所做的一切非人所為的禽獸行為。
但那又如何?法律上,他是他的父親,這是永遠抹滅不去的事實。
「你來干麼?看我笑話?」見到久違的兒子,而且是在牢獄中,中山亞夫的火氣忍不住上揚。
「警方和律師要我來和你談,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無話可說。」
「為什麼殺人?」
「因為他該死!」
多可笑啊!因為對方該死,所以置他于死地,那這世界有太多罪該萬死的,是不是該所有人都殺了呢?
當然不能,這畢竟是法治的社會,沒有人可以動私刑了恩怨的。
「該死總也有個理由,你若不說明白,律師就無法向法官要求從輕量刑。」他把事情的嚴重性告訴他。
「你現在才來關心我這個父親,不覺得太遲了嗎?」
「我也可以不來關心,如果讓該死的人害得一生坐牢是你想得到的結果,那我就不便多說什麼了。」
兩人見面永遠談不上幾句就要吵起來,叫他來勸人,實在是找錯了對象。他和他的父親只會吵,很難溝通的。
就在他起身準備放棄離開,中山亞夫叫住他,「把麗子那婊子找回來!事情因她而起,別讓她活得太自由自在!」
「她不是你最滿意的媳婦人選?」說到神田麗子,他的心情就不好。
「她串通哲也想要逼我下台,甚至還要侵佔我們中山家的財產,我不會讓她那麼好過!」
「原來如此。」
「你為什麼這麼冷靜?她不是你曾經喜歡的女人?」
「自從知道她是你的女人之後,她便只是我唾棄的女人。」
中山亞夫聞言,臉色倏地轉變,「你知道?」
「同樣齷齪,我實在懶得多理。」
「介之,就算你恨我,也不能讓中山家的產業落入那女人手中啊!」
「有差別嗎?」反正他從來不在乎,給誰都一樣。
中山亞夫怒不可遏的吼著,「我情願捐給愛心機構,也不願讓那個蛇蠍女人得到!」
「這是你說的,我就幫你這個忙,拿回中山家的一切,捐給慈善機構,也算是為你罪孽的一生做一點功德。」
等過了一個星期,季筱雙終于等不下去,她開始想著耿介之可能會去的地方,以及他會去找的朋友,然後她想到管續仲,耿介之最好的死黨。
但是管續仲超忙的,平常看他常在潘朵拉進出,一旦要找他,他卻也好像失蹤人口,他的助理和秘書都說他出國視察。
結果,她又等過了一個星期。
終于讓她等到管續仲回國了,在會客室等了許久,她差點沖到會議室去問耿介之的下落。
當門被推開,看見管續仲的瞬間,她感覺一切都有希望了。
「听說你急著找我?怎麼了?」
「我不是要找你,我要找耿介之。」
「找介之怎麼找到我這里來了?」
季筱雙無可奈何的說︰「我已經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他,只好來找你,看能不能得到一點訊息,如果你知道,請你告訴我好嗎?」
看她焦急的模樣,管續仲也于心不忍,「介之回去日本了。」
「什麼?!」
「日本那邊出了問題,所以介之趕回去處理了。」
「喔……」听說神田麗子也回日本去了,突然間她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他一個人回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