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老婆說的喔,不能怪我。」
「好啦,瞧你緊張的。不過說真的,你最近到底怎麼搞的?看起來好像精神不濟。」
雹介之一翻白眼,「我對面搬來了一個風塵女子,每天吵得我不得安寧。」
「男女朋友吵架啊?」
「是妖精打架,每天叫的名字都不一樣。」
「哇!這麼夸張啊?」管續仲睜大眼。
「可不是。」更叫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個對面的女人根本就像個男人婆,那樣的女人竟然會有那麼多男人上門捧場,這真是讓他跌破了眼鏡。「如果她繼續夜夜狂歡,我會去向管理員抗議。」
「真難想像你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會有人想去住,還夜夜狂歡,你會不會是听錯了?或者……」管續仲忙打住接下來的話。
可兩人的交情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耿介之哪可能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你是不是想說,是我欲求不滿才會作那種春夢?」
被他這麼一問,管續仲只得干笑兩聲。
「呿,還真當我是欲求不滿!告訴你,我要女人簡單得很,沒必要死憋著讓自己欲火焚身,我確定我听到的是對面女人的叫聲。」
「好,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降降火、消消氣,教你一個法子,讓你討回點公道。」
「什麼辦法?」他敲鑼打鼓都沒用了,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治那個瘋女人。
「如法炮制。」
「啥?你沒說錯吧?」要他夜夜和女人狂歡?「別說笑了,我又不是牛郎!」
「誰要你當牛郎?不然你可以用或者任何辦法都可以,只要弄出點效果來不就得了。」
正巧端著香噴噴的一道菜上桌,何以晴話只听到一半,不解的問︰「在談什麼談得那麼起勁?」
「你準老公要我每晚放。」
「啥?」怎麼那麼色?她忍不住白了管續仲一眼。
「先听我解釋!」他知道準老婆純情,所以到現在,他們也只是進行到親吻的階段,「是介之對面搬來個風塵女子,他每天被她和恩客的聲音吵得不能睡覺,所以我叫他也制造出一點聲音。」
「原來如此,師父怎麼不直接請她聲音放低一點呢?」
「呃……這個……可能有點困難吧。至于為何困難,你以後自行體會就會清楚了。」耿介之尷尬的撞撞管續仲。
接收到好友求救的訊號,管續仲忙轉移話題,「吃飯,嘗嘗以晴的手藝,她現在可比以前更進步了。」
兩人這才總算把話題轉移,但管續仲提供的確實是個不錯的法子,耿介之決定要試一試。
不整整那個女人,他胸口那股悶氣是怎麼也散不去!
在寂靜的夜晚,電視音量開到五已經算很大聲了,平常為了讓效果出來,季筱雙總是會把音量開到五,可是今天晚上不知道怎麼搞的,住對面的那個長發男那邊傳來的聲音比她的電視還大聲,害得她听得渾身不自在,最後感覺沒了,索性關掉電視。
「他喜歡叫得特別大聲的女人?」她咬著筆桿一臉納悶。
「那叫聲到底是痛?還是舒服?」沒經驗的她通常都是靠著一堆A書和,才能寫出那些讓人噴火的情色小說。
可是想像畢竟只是想像,能騙騙那些看書的讀者,卻騙不了自己,每次下筆她都寫得很心虛。
「不過也太夸張了點吧?叫那麼大聲……」
她很想去敲門,可是想到自己平常也把電視開得很大聲,所以走到門口又打消念頭。況且這種時候去敲人家的門,人家會怎麼想?萬一對面的啥都沒穿就跑來開門,那不是更尷尬?
也許是她太在意對面的人的存在,每叫一次,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幫幫忙……快停止!」
可是就在她受不了的搗住耳的同時,對面這邊的耿介之卻蹺著二郎腿看吃宵夜。
「續仲這方法果真不賴,我就不信治不了對面的瘋婆子。」
見對面安靜了些,而離清晨也剩下不到三個小時,他便把看了就快吐的關掉,回到床上準備睡覺。
可是才剛剛要夢見周公,對面那吵人的叫聲又開始了。
「喔!真是夠了!」
不甘示弱,他又打開電視放,讓那婬聲穢語繼續震天價響,而仿佛對方將此視為一大挑戰,聲音也越叫越大。
「有沒有搞錯啊?」看來續仲教他的這招也不怎麼管用。
就在他氣憤難平之際,對講機卻響了起來。
他上前抓起話筒生氣的問︰「誰?」
「耿先生,我是樓下管理員,麻煩你把音量降低,現在已經半夜了,有住戶抗議七樓太吵。」
「抗議?我才想要抗議呢。麻煩您跟七樓之二的小姐說一下,她的音量實在大得讓人無法睡覺。」
「我會轉告,也請你這邊稍微降低音量。」
「只要對面的不要太吵,我這邊自然沒問題。」始作俑者沒事,他這個受害者卻被抗議,著實沒有天理。
就在耿介之氣得想要找季筱雙理論時,季筱雙這邊的對講機也響了起來。
上前一接起話筒,話筒那端的管理員就猛拜托,「季小姐,我是管理員,拜托請你好心點,現在已經半夜了,住戶都在抗議你這邊音量太大,可不可以請你把音量降低一點?」
「這樣啊,不好意思喔,我會把音量關小一點。」心不甘、情不願的按下遙控器的音量調節鈕,終于又還給夜晚原來的寧靜。「這樣可以了嗎?」
「可以、可以,謝謝配合。」
幣了話筒,季筱雙不滿意的踢了下門板,三目定是對面那長發男去抗議的,整我,我有這麼容易被整到嗎?」
總覺得心有不甘,要不是他一點都不知道守望相助,又把她心愛的家具搬到陽台去,她會和他過不去嗎?
再說,她本來音量又不會太大,是他存心和她過不去,她才會忍不住和他杠起來的啊,說來說去都是對面的不對,這會兒反倒說起她來,這樣還有天理嗎?
「就這樣認輸,門都沒有!」筆桿一咬,她決定在書中徹底把他的形象破壞。
就這樣,腦袋瓜一閃,她的靈感又開始源源下絕的涌入腦海。
夜色終于又歸于寧靜,耿介之才略微松了口氣,可是下一秒卻感覺好像有股陰風,使得他背脊不自覺的發涼。
真邪門,七月鬼節又還沒到,天氣很熱,而且正值盛夏,會有這種感覺實在邪門,但是他已經和對面的魔女斗法斗到累得不想浪費時問多想。
「睡覺!但願這不是風雨欲來的寧靜。」他只能如是祈禱。
清晨醒來,耿介之一切動作依然如常,五點半起床,五點四十準備出門去市場采購,可是才開了門,卻看見一袋袋的垃圾堆在他家門與對面的門口走道間。
「搞什麼飛機?!」
社區規定,垃圾必須在指定的時間拿給大樓清理員收拾,其他時間不得將私人垃圾堆放在走道樓梯或者騎樓下,他萬萬沒想到對面的女人這麼沒有公德心,竟然把垃圾堆在走道上!
他的廚師執照不是拿假的,專業考試中,還包括周遭環境的清潔常識,所以看見人家亂丟垃圾他都會很火大,甚至上前糾正,可是他真的萬萬沒想到,越不想看見就越會遇上,這會兒這種沒公德心的人還是他的鄰居!
氣昏頭的他又敲起對面的門板,完全忘記有門鈴可以使用。
可是任憑他敲紅了手,門的那端依然沒有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