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現在是白天,陽光正從窗戶透射進來,她卻說天這麼黑?「醫生,這怎回事?」
醫生也很緊張,他將手掌伸到何以晴面前,「何小姐,你現在看看我的手。」
「手?在哪?」何以晴左看右看,看了老半天,卻沒看到任何東西。
「馬上安排斷層掃描。」
醫生和護士匆忙走了出去,何以晴感覺到四周的氣氛改變,緊張的問︰「我說錯什麼了嗎?」
「以晴,你真的感覺很黑嗎?」
「是啊!伸手不見五指,怎麼了呢?」
打從心底管續仲不願意相信會發生這種事情。
「是重擊後受到血塊的壓迫,或者是重擊所導致的創傷,經過了斷層掃描,初步認定何以晴是血塊的壓迫而導致短暫失明。」
「她的狀況到底如何?復原的機會大還是小?」
「通常血塊會隨著時間散開,這樣一來她就有機會可以重見光明,但是……」醫生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請直說。」
「這是你拿去典當的項煉,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吧?」
「你幫我贖回來了?」听到是自己母親的嫁妝,她激動的緊握住那條項煉,忍不住靶動的落淚,「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你要听實話?」
「嗯。」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願意留下來嗎?」
「什麼?」管續仲的突然告白讓個以晴倒退了好幾步,還險些跌倒。
避續仲適時扶住她,並且很坦然的說︰「我絕對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情,但在你眼楮看得見之前,請別拒絕讓我照顧你。」
雖然看不見,但何以晴卻比往常更能體會到他語氣中的真誠與感情,他是那坦然的對她表白,她豈有不被感動的理由。
但,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而現在的她又看不見,將來能不能重見光明更是個未知數,她怎麼能夠自私的接受他這份感情。
「對不起!我累了!」
沒想到自己會當場被拒絕,管續仲的心情突然變得沉重,但此刻他知道自己急不得。
第一回看見天才管續仲被女孩子拒絕,一旁的管家人都張口結舌講不出話來,等他們回過神後都紛紛走避,怕自己被怒火波及。
但是他們躲在廚房一角觀察動靜,卻沒听到管續仲發怒的聲音,「老伴,你兒子是不是受到太大的刺激,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呂英華壓低聲音瞧著牽著何以晴的手的管續仲,有些心疼。
「感情的事情又不能勉強,希望他自己看開一點。」管仲倫低聲嘆著氣。
靶情是需要你情我願的,單方面的戀情是注定要有一方痛苦,好不容易才送走了雷雲仙,沒想到自己的兒子依然在感情路上慘遭滑鐵盧。
「這樣好嗎?」看著消失在通往客房長廊的身影,呂英華突然皺眉,「難得兒子真心愛上一個女孩,我們是不是應該幫幫忙啊?」
「爸、媽,哥哥自己會處理的,而且在我看來,那個女孩未必不喜歡哥哥,可能她是有所顧忌。」
「顧忌什麼?」
「你們想想看,她現在受傷,而且眼楮看不見,換成任何一個自尊心強的人,會怎麼想呢?」
呂英華听了女兒的問題後轉頭看著丈夫,感傷的說︰「如果是我看不見,我一定不想連累你。」
「所以我認為她應該是不想連累哥哥。」管明柔率先走出廚房,「當務之急,我們應該想法子讓她習慣環境和替她找到名醫。」
「對!把古董花瓶全收進櫃子里,任何會阻礙通道的東西統統收起來。」呂英華對一旁的管家交代。
「最好再把沙發移動一下,這樣她出房間要進廚房只要轉個彎就通行無阻。」管仲倫看了一下家里面的擺設,決定要讓路變寬也變直一些。
避家這會兒全部總動員,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何以晴行動起來方便,也讓她不去想自己眼楮看不見的問題。
經過了火災事件,管續仲決定不再姑息養奸,他一進辦公室,就問劉世昌,「找到縱火的人沒有?」
「那些小混混找到了,要把他們抓過來嗎?」
「不,我要放長線釣大魚。」抓小混混沒有用,如果他們為了錢矢口否認有人主使,警方只要找不到證據,真正的罪魁禍首依然可以逍遙法外。
他的目的不只是要讓縱火者繩之以法,更要讓主使者得到應得的報應。
但在還沒有找到原田裕郎涉案的證據之前,他已經先想法子讓原田裕郎的全球股票市場開始狂跌,而他更從中收購大量的股票。
這世界當然以法律為主,但是有些壞人太會鑽法律的漏洞,所以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是他的主張。
「李濟,緊據著高價收購原宿溫泉飯店其他股東的股票,我要入王原宿集團股東會議。」
「是。」看來獅子被惹火了,而他骨子里像蛇般冷血的個性再度被挑起,從他的眼神里,李濟清楚的讀解到火苗一發不可收拾。
但是沒有人同情原田裕郎,該死的就得死,敗類最好徹底地從世界上消失,既然法律制裁不了敗類,那就用他們的方法。
「原田裕郎現在人呢?」
「原田在火災前天下午就離開台灣回到日本,顯然是想要讓自己月兌離被懷疑的對象。」
「把那些小混混逼緊一點,只要他們定投無路,一定會找上原田裕郎。」
「已經在進行了。」
但只有這樣豈夠,想起以晴受到的種種傷害,不但她苦心經營的溫泉館全毀了,現在還雙眼失明,可真正的罪魁禍首卻仍沒有受到一丁點該有的懲罰,僅僅這樣還不能夠平息他胸口的怒火!
「散布消息出去,讓大眾對原宿溫泉飯店起疑心,制造大眾消費的恐懼,我要原宿溫泉飯店的業績從高峰跌到谷底。」
謠言是最可怕的,三姑六婆只要有意無意的談論著謠言,消息一旦散播出去,以人類怕死的個性,誰也不願意和罪犯沾上邊。
「業務經理如何?」
「每天都得要承受半夜鬼敲門的煉獄試煉。」
在半夜,沒有回應的黑影,只聞腳步聲不見人蹤影的日子過多了,任何人都會變得神經兮兮。
「他八成以為是何小姐的父母去找他。」
「夜路走多總會踫到鬼,再讓他多惶恐一些。」
憤怒的火已經吞噬掉溫柔因子,現在的他只想要做個討債的鬼。
第十章
日本
原田裕郎發現自己公司股票一路狂跌想要遏止已經為時已晚,而當他看見股東會議上出現管續仲,更是吃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股票有人賣自然就有人買,我只是剛好是那個買者,這應該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敝的吧?」
看見原田裕郎那張慌張的臉,管續仲笑得更加狂妄,他甚至已經可以預見等一下原田裕郎看見調查局人員出現時的臉部表情。
「怎麼這麼剛好!難道股票狂跌是你搞的鬼?」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是花錢買別人賣掉的股票,我想這是很合情合理的。」
「可惡!你別想到我的公司來搞鬼!」原田裕郎氣得臉紅脖子粗。
但反觀之,管續仲卻一臉的悠哉,這種狀況他見多了,只要能夠讓原田裕郎雞飛狗跳,他可一點都不惜代價。
「要買股票回去也可以啊,以我買來的二十倍價錢買回去,這樣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二十倍。」那足以讓他破產了,原田裕郎臉色鐵青,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想你最近好像也沒賺到什麼錢,要你拿出二十倍的錢來買回股票,你恐怕也拿不出來吧。」管續仲笑了笑,「而且听說你逃漏稅逃得非常嚴重,台灣那邊國稅局已經正式開出傳票,這會兒傳票不知道有沒有傳到日本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