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爸,您太寵小孩了,吃太多速食不好。」
「那你就常回來陪孩子吃晚餐啊!」沈媽逮到機會就開始游說。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但是我常常忙得沒空吃晚飯,都是連宵夜一吃的。」管至平婉轉的拒絕了這個誘人的提議。
當然他的心底是很樂意的,可是若答應了,恐怕就難免要踫到和沈佑芳以及她的丈夫一起回家吃晚飯的場面,那並不是他樂意撞見的,所以即使是沈媽的美意,他也只能夠拒絕。
「對了,佑芳上哪去度假了呢?」
「你不知道嗎?」
「嗯,她只說要去度假,沒告訴我地點。」
「去魁北克了。」
「跑那麼遠啊!」
「是啊,她說她一直想去的,只是沒時間去,這次既然要出國,就干脆跑遠一點。」
「這樣啊……」
「管爸,我想玩電腦。」大妞學校剛學到電腦,對電腦開始感興趣了起來。
避至平模模大妞的頭,笑問︰「真的想玩電腦?」
大妞很少有所要求,是個內斂的小女生,當所有人笑鬧成一團的時候,她也總是安安靜靜的在一旁幫忙照顧小妞妞。
「我也想玩,你不在家,佑芳媽咪都不許我們去踫你的電腦,她說弄壞了她不會修理,可是我好想玩摩托雷神。」大毛忙把自己的希望說出來。
「好吧,等下帶你們過去玩。」好久沒回家,他這個流浪者也該靠靠岸了。
「好耶!可以玩電腦了!」
「還說我寵小孩,你不也一樣抗拒不了他們的要求。」沈爸忍不住調侃他。’
「是咽,天下父母心,長輩都是這個樣的。」管至平回以一笑。
「天下父母心啊……」沈爸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
「沈爸,有心事嗎?」沈家兩老也像自己的父母,看沈爸似有心事,管至平也忍不住必心起來。
「還不是擔心佑芳。」
「佑芳怎麼了?」他一直擔心佑芳的婚姻不美滿,難道給他猜中了?
他怕自己任何一種想法對沈佑芳而言都是一個詛咒,所以連想都不敢往下想。
「天下父母心,每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得好。」
「這我了解,但佑芳過得不好嗎?」
「你覺得她過得好嗎?」
想起兩年前,兩老都還一頭霧水,女兒一下子說要結婚,卻又從訂婚宴上逃離,現在沒幾個人敢替她作媒了。
「有空你問問她吧,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得好。」
「怕她不願意告訴我。」
「那也沒法子了,我們問她也總是白問。」沈媽搖搖頭,「養兒煩惱,這才是真的。」
這一點管至平沒敢否認,可他最擔心的,還是沈佑芳,看著沈爸沈媽煩惱的神情,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默不吭聲了。
MAYMAYMAY
魁北克,位于加拿大的東北方,它素有加拿大的歐洲之稱,在這里,仿佛可以看見典雅的法國重生,它既是加拿大最大的省份,也是加拿大最浪漫的地區,一棟棟歐式建築矗立在魁北克,每一處都是一幅畫,每一處都浪漫美麗得讓人屏息。
「真。」
「嗯?」
沈佑芳和湯時真兩人坐在小香普蘭街道的石階上,視線被美麗的建築吸引了,身體慵懶的享受著陽光,動也不想動一下。
「我想留在這里。」沈佑芳慵懶的說著。
迸意盎然的香普蘭街擁有鵝卵石鋪成的街道,在十九世紀的時候,這里是愛爾蘭移民工匠和勞工為方便而建造的休息地區,二十世紀魁北克城市規劃把饒富趣味的木屋保留下來,如今成了許多觀光客的最愛。
「什麼意思?」湯時真慵懶的反問。
「這里太美了,會讓許多事情變得不重要。」
「比如說?」
「比如說愛情。」
「那我們就留下來好了。」湯時真呵呵笑道。
「我是認真的。」
听她的語氣,仿佛真的不打算回台灣了,湯時真這才緊張了起來,「你不是當真的吧?」
「別那麼緊張,就算我想留下來,移民局也會把我遣送回去的。」除非她真的想要非法居留,「可是我真的想到這里來。」
對于感情,她已經很無力了,她怕繼續和管至平相處下去,她會喪失所有的斗志,離開也許對兩人都好,至少還可以保留過去一些美好的回憶。
「你這是在逃避現實。」湯時真一針見血的告訴她。
「就算是吧。」她不想否認,人多半是這樣的,在有些時侯顯得懦弱,是人就免不了會踫上這種情況。
她自認自己是個凡夫俗女,免不了會膽怯,怕受傷,所以躲得遠遠的。
「笨蛋,如果愛,就去搶回來。」
「他已經有女朋友了,我不想當個破壞者。」
「你說那個任性的總裁千金?」見識過蘇菲雅的人都很難忍受她的刁蠻無理,當她目中無人的時候會讓人氣得想賞她一巴掌,「我不認為管至平會沒眼光到選上她,依我來看,是她纏上管至平的,至于你,真的忍心讓他陷于水深火熱中嗎?」
「什麼意思?」
「如果娶了蘇菲雅,他一輩子難過,所以我建議你去拯救他。」
難得的,她被湯時真的話逗得咯咯地笑了起來。
「會笑了,那表示還有得救。」
「喂?」
「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若是你不照我說的去做,我敢保證你一定會後悔莫及,所以為了不讓你做出後悔的事情,我們還是提早回去吧。」
「什麼?」
「其實你放管至平一個人在台灣並不放心吧?想想他身邊還有個金發辣妹唷,不擔心?」
「不擔心。」她口是心非的說著。
可真的不但心嗎?
那是騙人的。
「真的不但心?」
「好吧,我承認我擔心,但是擔心有用嗎?在過去兩年,在他身邊出現的是蘇菲雅而不是我,你也清楚看見,這兩年有了多大的改變,即使我想欺騙自己,還是騙不了。」她滿心無奈的說︰「過去那個體貼人微到讓我稱為台佣的管至平已經不存在了,現在的他是我所不知道的管至平,你要我怎麼搶回來呢?」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照回答我喔。」
「問吧,反正我的事情從沒瞞過你。」
「兩年前管至平曾去相過親,你記得嗎?」
「記得啊,後來沒結果了嘛!」
「應該說是被你破壞的才是吧?」
「我……」現在想起來,她當時的心態確實很可疑,所以湯時真的指控令她無法否認。
「說話,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怎麼想……」杵了好久,她才開口說︰「我覺得那個女人和管至平不合適,所以……」
「心底有些微酸的感覺?是不是?」
「一定要回答嗎?」
「一定要,這個很重要。」
她的感情都已經表現得如此明白,若是否認,反而會顯得矯情,想了想,她點頭承認,「你說的沒錯。」
「那我知道要怎麼幫你了。」
「怎麼幫?」
「你不是最愛相親?」湯時真神秘的笑了起來。
陷人情網中的人常常是腦中一片空白的,反應力也偶爾會顯得有些遲鈍,她更是懶得動腦猜測的那種類型。
「說吧,別賣關于了,不過希望你不是要叫我再去相親。」
「好聰明喔,我就是要你如法炮制。」
沈佑芳一听,慌忙從地上跳起,並激烈強調,「我不要相親了!」
「你听我說……」
沈佑芳捂住耳朵往前走,並一路嚷嚷,「別想!不要就是不要!」
「你听我解釋癖!」湯時真一路追著她,不斷的游說。
MAYMAYMAY
兩年沒回過台灣的家,管至平以為自己會看到布滿蜘蛛網的屋子,可當他帶著一群孩子進入家門,發現一切和兩年前沒什麼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