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總裁,怎麼突然來訪?如果您要找我,可以打通電話,我會過去拜訪的,實在不敢勞動您老!」
方達仁是他父親在世前就一直合作的對象,對這個長輩霍巽程還算尊重,可是卻一直不是很喜歡他的作風。
方達仁是商場上的老狐狸,吃虧不願,佔便宜絕對搶先一步,可是因為方達集團算是鷹邦的大客戶,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直到最近兩家長輩談起他和方翠儀的婚事,他才刻意的保持距離。
「賢佷你是大忙人,我哪敢勞動你。」
「方總裁言重了,不過最近我確實比較忙一點。」
「忙什麼?除了工作,听說你交了個女朋友,是否有這回事呢?」方達仁挑起眉,帶有一絲質問意味。
「方總裁怎麼突然對我的私生活感興趣了起來?」霍巽程避重就輕笑著說︰「這些私事實在不敢拿去煩您老,倒是听說您最近有意拓展版圖,不知道準備往哪個方向去進行?」
「今天我是路過上來看看你,不談公事,還是談談你和翠儀的事情吧,我記得你們一起出去吃過飯,之後呢?不見你有任何下文,倒是你母親,她似乎很中意我們家翠儀當你們霍家的媳婦。」
「方總裁,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夠勉強的,事實上我已經有論及婚嫁的女友,可能要辜負令嬡的厚愛了。」方翠儀來找過他幾回,不過都讓他叫秘書以出外為由打發掉,沒想到現在方達仁也出面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對我們家翠儀沒興趣嗎?」
「很抱歉!」
「你要知道我們家翠儀可是我的掌上明珠,她想要的東西我都會幫她得到,你懂嗎?」
語意中明顯的威脅意味霍巽程當然明白,可他卻不懂,鷹邦和方達集團可算是旗鼓相當的,為什麼方達仁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威脅他?
「很抱歉,我不太明白?」他裝作不懂的反問。
「我只是希望你多多抽空陪陪翠儀,男人還是要看遠一點,淺短的眼光會導致不可收拾的失敗,我相信你是聰明人,不會不懂這層道理的。」方達仁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後,起身笑說︰「我還有個宴會要去參加,今天就談到這里。」
離開霍巽程的辦公室,他打了一通電話,「可以去進行了,我非要霍巽程向我妥協不可!」
而在辦公室內的霍巽程仍百思不解方達仁找他到底用意何在?
「那老狐狸到底來做什麼?」
一個和自己背景旗鼓相當的人,竟然敢跑來給他下馬威,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他卻想不出來原因?
「除非他握有什麼有力的王牌!」一個念頭從他腦袋一閃而過,他開始覺得方達仁這個人不可不防。
***
自從霍巽程刻意避開方翠儀後,她竟然開始三天兩頭往霍家跑,嚇得霍巽程決定要延長合約時間,薪水加倍,惟一條件是希望尉永繪可以住進霍家。
「那女的和瘋子沒兩樣,如果你要和那種人結婚的話,肯定不到半個月就得精神分裂癥。」說著,尉永繪忍不住哀上自己的臉頰。
「怎麼了?你見過方翠儀嗎?」
「豈只見過,還被她賞了一巴掌,真火辣!」她冷笑。「她去騷擾你?」真是夠了!霍巽程氣壞的拿起大哥大,準備撥電話罵人,尉永繪慌忙阻止。
「你干嗎?」
「她憑什麼去騷擾你還動手打人?難怪方達仁突然跑來找我。」
她拿下他的大哥大,笑說︰「你大概不知道她後來怎樣吧?」她知道那條新聞被壓下來了,不過她還是可以想象方翠儀那時候的表情。守衛伯伯對她說,當時方翠儀一直對著警察大吼,「我是方達集團總裁的女兒,你們膽敢這樣對我,我爸絕對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的!」「怎樣?」「守衛伯伯請來了警察,警察又把她請到警察局去喝茶。」
「哈!」霍巽程朗聲大笑,「聰明!」
「這是贊美嗎?」她斜睨著他問。
「沒錯。」他認為她確實是個值得贊美的女人,「不過往後還有一堆挑戰等著你,希望你別被嚇跑!」
一見鐘情讓他想要綁住她,但如此一個聰明的女子,他實在沒把握能把她留住。
真心想追求,可是卻又怕嚇跑她而遲遲不敢行動,他開始覺得自己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你媽知道我要去住你家嗎?」
「我剛來這里之前打電話給她了。」
「她怎麼說?」
「當然是反對到底!」霍巽程不太放心的說︰「每天面對面,對你的演技可是個大考驗。」
「沒關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會看著辦的。」尉永繪對自己的演技向來有自信。
「那我就把拯救自己未來的重責大任交給你了。」有她的保證,他略松了口氣。
「哇!听起來好沉重!」
「見識過方翠儀之後,你不認為確實如此嗎?」他個人是不敢領教,所以手上的大哥大號碼只讓尉永繪、于正人和女乃女乃知道。「我躲之惟恐不及哪!」
「呵呵,好可憐!」工作至上,客戶第一,況且他真的讓人同情。「交給我吧,我一定會讓你重見天日的。」
然而此時霍巽程心底卻在想著,只要有你相陪,黑暗也是美麗的。
***
下班直接回家,沒事情就不在外多逗留是尉永繪的習慣,然而當她轉了個角卻看見一輛黑頭轎車停在住處大樓門外,原本她是打算越過車子直接進入大樓,可是身後卻傳來一道冷得像冰的叫喚。
轉過頭,她望向車窗看見霍巽程那個巫婆老媽。
她納悶的想著,她來干嗎?
「尉小姐,我們夫人請你上車。」司機過來請她,而張俞芳仍大刺刺的坐在車內。
「什麼事?」無事不登三寶殿,張俞芳那麼難纏,以她們相處的狀況看來,她絕不可能是來找她喝茶聊天的。
「夫人說請你上車再說。」
「我又不知道什麼事,萬一是要把我載去賣掉,難道我也得乖乖的上車不成?」
「我們夫人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會做那種事情的。」
那可就難說了,多少有錢人表面上好事做盡,卻在背地里壞事做絕,尤其是眼楮只看得見錢的人更可怕。
她領教過了霍母的尖酸刻薄,對她有點過敏。
「怎麼,連我都怕?你膽子這麼小怎麼做我霍家的媳婦呢?」張俞芳探出頭,語調嘲諷至極。
「伯母,您好。」尉永繪皮笑肉不笑的打著招呼。
‘你不是一直想當霍家的媳婦,我給你機會,上車。」
這是個挑戰,如果過關,可能會救了霍巽程一命,若過不了關,她搞不好死無葬身之處,好為難,真的好為難。
「伯母,我有點累,可以改天嗎?」
「不行,就今天,巽程大概也該到了。」
「巽程也要去喔?」這下她可就推托不了了。
「如果你想放棄當霍家媳婦,那就不勉強了。」
老巫婆就是老巫婆,老是來這招,真叫人受不了。
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她才懶得和她打交道,當然霍巽程也有點叫人同情,所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嘍。
「我去。」尉永繪緩緩上了車,暫時任人宰割。
十來分鐘的車程後,車子進入一棟看起來挺氣派的房子,待車子停受下了車,尉永繪被動的跟在張俞芳的後頭進到房子里。
「霍夫人,歡迎、歡迎!」一個頭微禿、肚子圍挺,眼神有些色迷迷的中年男子上前熱絡的打著招呼。
「蔡醫生,要麻煩你了。」
醫生?這個看起來色色的男人是醫生?一點都看不出來。尉永繪一臉的無法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