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個更細皮女敕肉的,肯定是哪戶人家的千金。」滿臉胡子的大漢呵呵笑說︰「帶回去給老大當婆娘,你們覺得如何呢?」
一旁拿著大刀的同伙們笑得闔不攏嘴。
「放開她!」溫蘭再度出聲。
「好,放開她。」大胡子笑了笑,依言放開了香兒,卻抓住了她,「可你我卻不會放。」
「要銀子,通通給你們,不要為難我們主僕。」溫蘭打開了包袱,把帶在身上的銀兩和珠寶首飾都給了大胡子等人。
大胡子大大方方的接過了手,卻沒放人的意思,「珠寶我要了,人我也要,你這麼標致,我大哥肯定會喜歡的。」
「放肆!你們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
做盜匪多半是百姓走投無路才淪落這一途,而這沿路听來,百姓對先皇相當不諒解,若是表明身份,只怕對她們更加不利。
心想至此,溫蘭慌忙打斷香兒的話,接口說︰「我們只是遭逢家破人亡的主僕倆,準備要去尼庵了此殘生,各位大爺何苦為難我們兩個弱女子。」
「當尼姑?那多可惜!」大胡子把溫蘭拉得更近,仔細地端詳,「你長得如此國色天香,還是當我大哥的壓寨夫人,享受清福得好。」
「不!」
「容不得你說不。」大胡子看溫蘭在意香兒的生死,便以她為要挾道︰「你若不從,我就砍下她的腦袋。」
「你……」溫蘭氣憤在心,卻相當無力。
對方可是盜匪,她一介女子,哪有能力相抗衡,雖奇怪一隊侍衛怎麼不見蹤影,為了保住香兒的人頭,她只得乖乖的順從他。
「放心,我們雖粗魯,不過我們大哥可是很憐香惜玉的,你見著他肯定會感激我們。」
打鴨子上架,根本就沒給人有選擇的余地。
土匪永遠是土匪,和他們講理,等于對牛彈琴,說不通,也听不懂。
香兒趁勢咬了他的手臂一記,對著溫蘭大叫,「小姐,快逃!」
可男人抓起香兒,一把刀往她脖子上一放,溫蘭哪敢動彈。
「我知道了,放開她,我跟你們走便是了。」
「那乖乖坐好吧。」
不經意瞄到地上橫躺著幾個侍衛,她明白這些人是殺人不眨眼的,一刀斃命呢。
「少爺,前面茶棚出了事。」
韓立天據報知悉孤嶺山山腰上有土匪出沒,便只帶著一個隨從前往查探,他沒帶出大隊兵馬,是不想要打草驚蛇。
「肯定是踫上土匪。」
韓立天下馬查看,發現眾人皆是一刀斃命,現場還有混亂的腳印和馬蹄印,顯然這兒曾出現大批人馬。
茶棚的老板原已避遠了去,瞧見又有客人上門趕緊出來招呼。
詢問過老板,韓立天心中一陣不安,「找個地方把他們埋了,我到處看看。」
「是。」
他正準備要跳上馬背,卻被地上的一小塊布料給吸引住,當他拾起一瞧,發現那竟然是自己塞給昨夜遇見的姑娘衣服的一角。
「張良。」
「屬下在。」
「你處理完這事之後,回營區把我今日挑選出來的人調派到這里。」
「是。」
一副將若是問起,就說我要進行搜山,其他一概回答不知。」
「是。」
「我現在要追著匪徒的足跡而去,沿路會留下記號,屆時你帶著人馬循著記號來和我會合。」
「是。」
「還有,沒有我的指示,不要任意行動。」
「是。」張良回答得精神抖擻。
軍令如山,加上韓立天一到夷陸就做出開倉賑災的舉動,使得夷陸百姓把他當成了活菩薩,也間接的對新皇有了些許的信心。
所以,當他下令挑選精英勇士,立即有一堆人自告奮勇想要追隨在他麾下。
吳興看了是滿心不悅,可是論官階,誰也沒韓立天大,論家世,韓立天可是皇親,他得天獨厚的出身令人不敢與之爭鋒。
現在,他們把韓立天看成自己的希望,爭相要跟著他,期待著自己能夠出頭天。
韓立天躍上馬背,再度吩咐張良,「記住,不要讓副將知道你們的行動,違者軍令處看。」
「屬下明白。」
說完,韓立天就策馬入林,在風中急速奔馳起來,而每尋找到新的蹄印,他就會在樹皮上刻下一個記號。
就這樣他沿路尋找逡巡,直到看見一票人馬在山谷中等候。
遠遠的,他看見女扮男裝的溫蘭和香兒兩人,香兒一臉嫌惡的瞪著匪賊,溫蘭則臨危不亂地站在馬車旁。
她們就近在眼前,可是單槍匹馬的他不想在毫無勝算的狀況下魯莽上前,只是遠遠地觀察著盜匪的一舉一動。
從他一路追蹤到這,發現這兒的地勢相當適于防守,而相對的,對于想要攻打盜匪,來個一舉殲滅的官兵來說,可就相當的不利。
才一個閃神,山谷竟罩上了大霧,一隊人馬就這樣憑空消失在他的眼前。
「可惡!」他竟然會犯下這樣的錯誤,他只顧著想法子進攻,卻沒留意這兒的氣候變化。
片刻,整個山谷就彌漫著一陣讓人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
聰明狡猾的盜匪,選了個地利的山谷,這下子想要一舉成擒更不容易了,想及此,韓立天更加氣憤。
眼看著人在自己面前不見,他不停責怪自己的大意。
說也怪,這大霧起得怪,散得也快,才片刻,大霧就消散無蹤,若非他親眼所見,肯定不會相信這種不可思議的現象。
張良在稍後帶人循著記號找到他,他示意張良,讓一群人扎營在山谷口隱秘的地方,居高臨下觀察著谷口的一切變化。
「將軍,這群馬賊非常狡猾,而且對于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要攻破賊窩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我知道。」韓立天點頭,指著攤開的地圖說,「剛剛我追到此處突然起霧,那群馬賊就平空消失了,可我有感覺,他們的窩就在這一帶。」
「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呢?」
「我打算混進去。」
「混進去?」
「沒錯,只有深入敵營,才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他的手下個個只覺他大膽,混入敵營,可得隨時把生死置之度外,他們還沒練就那麼大的膽量。
「那太冒險了,盜賊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只要按照我的交代去做就可以,你們不必擔憂。」
「是。」
韓立天開始作著周詳的計劃,絕對要讓匪賊無所遁形。
大胡子李坤來不及報告自己的豐收,就給黃天霸甩了一巴掌,一時間錯愕不已,連一旁的其他下屬都嚇到不敢講話。
「大哥,為什麼打我?」
「你還不知道我為何打你?」黃天霸憤怒依然,「我交代過多少回了,只許拿人財富,不許殺人性命,你竟然殺人?」
「大哥,我也是無心殺人,他們一見人就罵賊匪,為了保命,我一不小心才……」李坤無辜地解釋著。
「我真後悔帶你們上山據地為寨,這只讓你們更加的為所欲為,我真後悔!」
「大哥,我知道錯了,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傷人性命的。」
他們跟著黃天霸已經好長一段時日,所有人一起打拼一起生活,就如同一家人,對于帶著他們討生活的他有著感激之情,也有著兄弟義氣,誰也不想惹得他不開心。
李坤不停認錯,還自己打起自己的嘴巴來。
「大哥,二哥不是故意的,就原諒他這回吧!」眾人紛紛求情。
一旁香兒氣憤地罵,「賊就是賊,殺人也可以被原諒,那被殺的人多無辜,他犯了什麼錯?我和我家小姐又犯了什麼錯?」
「姑娘,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難得到你們諒解,但是我還是要代我這兄弟向你們賠不是,敬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