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樣會讓院長很為難,但我相信院長一定可以找到應對之策的。」
「我當然可以,但你一定要老身我親自出馬嗎?」要他這堂堂大院長幫他代班?他真以為他整天閑閑沒事做嗎?「寶刀未老,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左宏升哈哈大笑。
「太好了,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啊?」他這管家公可真可憐啊!
「院長,別這麼說,我是覺得偶爾也要讓你有發揮的機會,以你的魅力,小兒科門診一定會被擠得水泄不通的。」
「謝謝喔,就是看不得我閑。」數鈔票也很累耶!
「別這麼說嘛。」左宏升對著手機干笑。
「既然你這麼希望度假,就再給你半個月,時間一到沒看見人,我就親自到法國把你押回來。」
「是!是!到時候我一定會主動回去復職。」
「最好是那樣。」
左宏升听到手機里傳來嘟嘟聲,歉然地說︰「對不起,我有插撥,時間到了我自然會回去,謝謝院長體諒。」
切斷電話,他看到螢幕上顯示著左宏揚辦公室里的電話號碼,隨即接起,「老哥,找我有事嗎?」
「你的手機總算開機了。」
「听大哥的語氣,好像找我很久了?」
「是找你很久。」
「有事嗎?」
「要問你,有沒有事情要告訴我?」左宏揚在電話那端反問著。
沒頭沒腦,左宏升一頭霧水,「大哥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你突然跑去法國做什麼?」
「一個朋友出車禍,我幫她帶孩子過來。」
「那是不是很快就回來?」
「不,那個朋友的傷勢滿嚴重的,我會在這里多留些時候,有事嗎?」他再度詢問。
「老爸很不高興。」
「不高興?」他更不明白了,「有什麼好不高興的呢?」
「因為听說你和那個結了婚的女人在交往,是不是真的?」
「交往?」這話惹得左宏升朗聲大笑,「大哥,你不是在說笑吧?」
「我想也是,她是個結了婚的女人,又有孩子,左家丟不起這個臉,你應該很清楚的。」在和父親交談過後,他決定和弟弟說明白。
「我和她不可能的,我們並沒有在交往。」他說得無力,甚至有些心痛。
結了婚的女人……為什麼余樂音會是個結了婚的女人?
無語問蒼天,蒼天亦無語。
第五章
經過好一番折騰,余樂音終于得以回到台灣,但由于腿傷未愈,她便接受左宏升的安排,住在萬人迷綜合醫院接受治療,目前只能拄著拐杖下床。
「進步很多。」這天董翔集例行性的到各病房探視時,瞧見她正拄著拐杖下床。
「謝謝。」
「你該謝的人是左醫師,是他不辭辛勞照顧你,你才能好得那麼快。」他本來還想告訴余樂音,她的醫療費用有一半是左宏升出的,可是想到左宏升的叮嚀,他只得把話吞回肚子里。
「院長,我想提早出院,不知道可不可以?」
「提早出院?」董翔集不解地問︰「為什麼呢?」
「因為我躺在病床上太久了,老是拜托別人幫我照顧小孩也很過意不去,我想,只要我按時來看門診。做復健,應該就沒問題了。」她認真的說著。
「這我不能答應你,要你的主治醫師作決定才可以。」
「喔。」
每天看著天花板,哪里也不能去的日子,實在是很不好受,對她這個長年奔波在外的人來說,更是像酷刑,一天比一天難過。
看著她無奈的表情,董翔集也不知如何是好,「你若真想出院,就先找左醫師商量一下,听听他的意見吧。」
「左醫師又不是我的主治醫師,也不好意思什麼事都麻煩他,我還是找主治醫師談好了。」
「好吧,看你的意思了。」’
「謝謝董院長。」
「不用客氣,我到別的病房看看,祝你早日康復。」
余樂音再度謝過董翔集,待他離開,她才拄著拐杖走出病房,只是當她走到樓梯的轉角處時,卻被幾個陌生男人攔了下來。
「余樂音小姐?」其中一名男人問她。
「我是,請問你是?」她訝異問道。
「我們老爺有事想跟你談一下,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這些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表情看來嚴肅,簡直就和那種跟在達官富商身旁的保鏢沒兩樣,可是她根本不認識什麼大人物。
她隨即開口拒絕,「我不認識你們說的老爺。」
「去了你就認識了。」
沒道理,她才不從,「既然我不認識,就不可能跟你們走。」
「你非得跟我們走一趟不可。」
「這算綁架嗎?」余樂音不悅地警告,「你們最好不要亂來,這里是醫院,我只要大叫,隨時會有人跑來一看究竟的。」
「我們不是要綁架你,請你不要誤會。」另一名男人口氣和緩的解釋。
「你們突然出現強要我跟你們走,還要我不要誤會,這不是很好笑嗎?」她就算笨,也不至于會笨到如此,「除非說出那個老爺是誰,否則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想了想才說︰「是左醫師的父親,龍飛集團的創辦人左慶松。」
「左醫師的父親……」為什麼左宏升的父親要見她?
「現在你已知道是誰要見你,可以跟我們走了嗎?」
「我可以知道,他為什麼要見我嗎?」
「我們只是奉命行事,你問了也是白問。」
說得也是,上面交代任務,下面通常只是依令行事,根本沒有立場去多插嘴詢問。
「我知道了,我跟你們走一趟就是了。」
點點頭,她隨即與他們一同離開醫院。
豪華的別墅,寬廣的林蔭大道,余樂音只听聞過龍飛集團,卻不知道左宏升和這個大集團有關聯,眼前的一切,都和她有著遙遠的距離。一路上她都在想,左慶松是個怎樣的一個人?又為什麼要找她?
在帶路者的引領下,她來到左家的正廳,那兒早就端坐著一個看起來嚴厲的老人家,他臉上剛毅的線條讓她看了不禁產生一絲恐懼感。
「你就是余樂音?」左慶松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
「我是。」
沉靜了半晌,他才又開口,「坐。」他指指身旁的椅子。
余樂音沒有前進,因為她感受到他的不友善,那聲坐並非發自內心的誠懇。
「請問左先生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劉中。」
「老爺。」站在一旁的劉中走到他的身旁,恭敬地等待指示。
左慶松把一張支票交給他,「拿給余小姐。」
「是。」他接過支票,把它拿到余樂音面前,「余小姐,請你收下。」
她看了一眼那張支票,上頭的面額讓她嚇了一跳,「為什麼要給我那麼多錢?」她納悶地問。
「當然有我的理由。你就收下吧,若是嫌少,可以開個價,只要我做得到,都可以答應你。」左慶松冷冷的說。
無功不受祿,無端給一筆錢,實在非常怪異,她向來不貪非分之財,不該她的,她不會奢求。
「很抱歉,我不能收你的錢。」
「你是嫌少?」
「不,事實上那筆錢對我而言是筆天文數字,但我不能收,因為我沒有收下那筆錢的理由。」
左慶松挑高眉,「你當然有收下的理由。」
「什麼理由?」
「你收下,我就告訴你。」
「你不說我是不會收的。」她非常堅持。
左慶松以為她故意拿喬,于是又寫下一張面額和剛剛那張相差無幾的支票要給她。
余樂音還是沒有接受,「我真的不懂左先生你的意思,請你明說吧。」
「我要你離開我兒子。」
離開左宏升?她足足愣了好一會兒,她和左宏升八字都沒一撇呢,怎麼用得上離開這個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