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焰連忙婉拒,「不,書是無價之寶,既然是您的所愛,晚輩豈可橫刀奪愛,也許哪天空些,我來向您借幾本書回去看看倒是真的。」
「好、好、好,你想看隨時過來拿,我會吩咐下去,你來就任你拿,不需要經過我的同意。」
「那晚輩先謝過了。」
結果離開工家,雷焰還走帶了幾本絕版的藏書,至于工文慧,則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
「不是說了相親嗎,怎麼我從頭到尾都沒見到女主角?」艾美一路上不停發問,「是不是人家不屑和你見面?」
「啐,這世界只有我不要的女人,沒有女人敢不屑我。」雷焰不悅地反唇相稽。
「是那樣嗎?」她壓根沒把他的話听進去,「我看八成是人家嫌你太老,對不對,老公?」
「對。」
「對你個頭啦!」雷焰沒好氣的瞪了唐皓民一記,「你們夫妻倆還是快點回家去孵蛋吧。」
「怕人說,果然是人家嫌棄你,唉、唉、唉!」艾美不停嘆氣。
雷焰沒好氣地問︰
「你唉個什麼勁?」
「為你嘆氣啊,老了,跌停板了,沒人要。」
生怕惹火上身,唐皓民忙把艾美扯向自己,「好了,老婆,你就不要刺激他了,萬一他想不開就慘了。」
「也對,他要是隨便拉個路人甲結婚,那我就要叫個陌生女人表嫂了。」艾美依舊嘴里不饒人。
「你的嘴很臭!」
「那還不是遺傳的。」管仲倫哈哈大笑,「有其兄必有其妹,這道理你怎麼會不懂呢?」
「你們……」
「喂,管仲倫,你欠扁啊!」艾美瞪著管仲倫,卻向呂英華埋怨,「你也稍微管管你老公嘛!」
「好了,都不要斗了,已經很晚了,難道要這樣月下長談嗎?」
「不,我明天一早還要上班。」管仲倫扯著呂英華說︰「我們回家去。」
「老婆,我們也回家孵蛋吧。」唐皓民也拉拉艾美。
結果人都走了,唯獨雷焰被留下來。
「怎麼真的丟下我一個人?」
甭單,有生以來,他第一回感覺朋友再多也是枉然。
「算了,我一個人去喝酒泡妹妹算了。」
第二章
逃了一整個下午和晚上,工文慧在夜深人靜的時刻回抵家門,但是為了怕她老爸找她算帳,所以不敢開電動門,上樓用爬繩索,把自家的陽台當起山壁,攀岩起來。
但是逃得了一時仍舊逃不了一世,前腳落了地,後腳都還未來得及站穩,就听見一個咳嗽聲。
想也知道那聲音的主人是誰,她已經听了二十二年,想假裝陌生都很困難。
「你很忙啊。」工遠一的聲音冷且硬。
「還好……」工文慧嘻哈不出來。
「給我進來。」工遠一領先走入長廊,步向書房。
堡文慧只得乖乖的跟在後頭,在步人書房前看見工慶哲,她猛向他眨眼求助,但工慶哲卻給她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這種時候誰來都幫不上忙的,她知道自己在劫難逃。
挺直了腰桿,她筆直地進入書房。
「把門關上。」
「喔。」她順從地將門給帶上。
「你給我跪下。」
「啊?」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受過這樣的處罰了,所以一時愣住。
「我叫你跪下,你沒听見嗎?」
听是听見了,可是她都已經二十二歲了,還叫她跪,太不顧及她的面子了。
「怎麼,我說的話不用听了嗎?」
「不是不用听,是人家都已經成年了,還跪,太不雅觀了。」工文慧扁嘴抱怨著。
「多大都一樣,違逆父母的小孩,多大都要接受處罰。」
「爸,人家只不過是沒按照你的意思準時回家,這也犯不著受到那樣的處罰嘛!」
「你還說!」工遠一怒容滿面地吼叫,「許多人都知道我今天請雷焰來的目的,可是我這個主人請了嘉賓,你這個工小姐倒好,竟然給我扯後腿,不僅讓我在雷焰面前丟臉,許多混進來的八卦記者還不知道要怎麼寫!」
堡文慧向來我行我素慣了,壓根不在意,「隨他們去寫嘛,反正就是八卦,八卦又不代表真實,有智慧的人看得出來的。」
她最討厭八卦新聞了,挖人家的隱私真那麼有趣嗎?就她來說,簡直就是無聊透頂。
「可惜你不是一般人,是我工遠一的女兒,是工氏集團的大小姐,你這樣會讓我名譽掃地。」
「沒那麼嚴重啦!」工文慧嘻皮笑臉的應著。
「你是存心要氣死我就是了!」
「沒有,我哪敢那麼做。」
「哼,我約了雷焰,讓你單獨和他見面。」
「啥?」還玩?她以為自己已經躲過一劫了,怎麼這回老爸這麼不死心啊?「爸,不要啦!」
「由不得你不要,如果這回敢再給我出亂子,看我怎麼治你。」
「爸……」
「我要去睡覺了,你給我回房去。」工遠一走離又回頭,「還有,換掉那身裝扮,你出去代表的不是你自己,是我們工家,下回不許穿那麼暴露的衣服。」
暴露?
堡文慧下意識看著自己的穿著。
不過就是細肩帶的小可愛,加上短褲,這也稱得上暴露?
「爸……這樣比較涼爽啦!」
「換掉!」語氣堅硬,絲毫無商量余地。
「我苦也!」工文慧望著父親遠去的背影,吐著舌頭自語,「為什麼我得要受到這種對待?」
想了老半天,她把錯全怪到未曾謀面的雷焰,「都是那個叫做雷焰的孔雀,要不是他,老爸也不會這麼嚴厲的罵我,更不會不許我穿得涼快一點,這叫暴露?」
「還不太算暴露啦。」工慶哲斜倚在門口。
「你就只會隔山觀虎斗嗎?一點手足之情都沒有的家伙。」
「喂,小姐,我已經被老爸罵了一整天,還不夠有手足之情嗎?」他無辜地說,「也不想想是誰幫你躲過相親宴的。」
「但是還是沒躲過啊!」工文慧為此大感不滿。天,要和那個討厭鬼單獨見面……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誰知道老爸這回會那麼中意那個雷焰。」
「什麼雷焰,叫他孔雀才差不多。」
「但是說實在的,以男人的眼光來看,他確實是條件不錯。」
「哇!你們男人都喜歡那個調調的?但是抱歉得很,我才不想把未來的幸福交在一個有著不安定靈魂的男人手上。」工文慧語氣堅定的說︰「總之,我是絕對會抗爭到底的。」
「你想抗爭到底?」工慶哲心里有不祥的預感。
「沒錯,而且已經把你算上一份了。」工文慧笑著的模樣好似在說,這麼好康的事情她不會忘記她最親愛的大哥的。
堡慶哲只覺頭皮發麻,「我可不可以不要參予?」
「不可以。」
「我就知道。」問也是白問,從小到大,他已經習慣了吃虧就是吃虧,絕對不是所謂的吃虧就是佔便宜。
★★★
今日報特大版面有一則非常夸張的廣告,這則廣告足以讓整個台灣的生活亂了步調,男人不想工作,女人則氣得想要掐死刊登廣告的人,直覺不知好歹,丟下大家心中的王子刊登這種廣告。
而剛剛接獲到這報紙,看到這一則荒唐廣告的雷焰,握著報紙的模樣簡直就像要將上頭的那些字給生吞下月復。
「總裁,你還好吧?」
「我當然好。」
但是听起來卻不好,咬牙切齒得好像要咬斷某個人的呼吸道。
曼娜頭一回看到浪蕩子雷焰有那麼可怕的表情,工作再忙碌,他也從來不曾有過那麼嚴厲可怕的神情,今天卻為了一則廣告氣得火冒三丈高。」我猜想,工小姐大概只是一時好玩。」
「好玩?我看不出來哪里好玩來著!」雷焰冷哼著氣念——